这时,一道虚无缥缈的传音浮现在宁远的脑海:“主人!滴血!鬼王令!”
听到这话,宁远虽然知道有诈,但也来不及多想,现在是上了鬼船了,这一条道只有走到黑了!
果断滴血,原本漆黑的鬼王令顿时如同活过来一般,竟然攀附上了宁远的手指,整个吮吸了起来,犹如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
“kao!”
宁远低声怒骂!却也只得全力承受全身上下不断损失的精血和元力!
直到陷入真正的神情恍惚,那种夺命般的吮吸感才缓缓散去,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在鬼王林外的齐云道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时他连忙使用仅有的力量,催动了天纵之阵,将自己安全地传送到了徐岚身边。
直到这时候,站在齐云之颠上,看着那黑米粒般大小已然全新的鬼嚎谷,宁远心里才清楚,鬼王绝罗最后这么做,是在利用他的一身精血将这一小片鬼之界强行绑定到灵武大陆上,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鬼界探秘副本的根本原因。
在公告后的第一时间,鬼王绝罗也是通过鬼王令为宁远奉献了第一手的副本攻略用作赔罪,这种闭卷考成开卷的作弊行为宁远虽然不耻,但不得不说,是真香!
如此一来,也不好再苛责什么,只当是一场新的交易吧!
比较难受的就是被吸得太狠,直接获得了一个“空虚”状态,技能面板全部变成了不可使用的灰色,时效三天,接下来这是要强制休息一下了。
就在宁远准备就地下线时,一道微弱的黄光自谷底窜出,神火之眼看得清楚,正是先前在鬼渊里看到的那个老道人,这是他的一丝灵魂。
聚灵镜后就会产生灵识,然后在万物境形成灵体,继而于绝地境产生灵魂,直到极仙境时,修至灵魂出窍,方可成就仙魂,叩问神门,登入神阶。
这老道人,竟可灵魂出窍,那其境界,不可想象……
“小友,老道林九,幸会!”
老道人正坐于前,和宁远面面相对。
虽然面对的是不知级别的顶尖选手,但此时来的不过是一缕残魂,宁远自然不会怯场。
“林九道长,幸会!小子宁远!不知您此时现身,所为何事?”
林九见到宁远处变不惊,面露欣赏之色,抚须叹道:“世上匆匆百年,新人又出,当真是好光景啊,看来老道百年前委身鬼路,留此残命,并未选错。”
宁远听到这话,猜测着对方来意:“道长是有冤仇未报?”
“非也,我辈修道,只任天命,不管人情。此次现身,是为了鬼王令而来。宁小友,这令中有诈,鬼王绝罗不可信也。”
林九目光淡然,看向宁远手中冒着幽光的令牌。
“多谢道长提醒,鬼王一向狡诈,小子自然知道,只是苦于没有应对方法,还请道长助我一臂之力!”
宁远明白了对方为鬼王令而来,紧绷的神经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说实话,这种敌我不明却敌强我弱的局,他这一路真的是玩够了。
从铁石山上的兽族大祭司开始,到现在,他经过了太多轮了。这些不知原因流落在四处的强者,似乎都在赶着朝他涌过来一样,让他无从应对,毫无防备。
“好说,只不过,确有一事,需要宁小友帮忙,还请不要推辞!”
林九如是说,宁远经历多了,心里也知道没有白占的便宜,要是真有,那才可怕。
免费的往往最贵,这句话绝对不会错的,这年头,不管是什么,还是明码标价来得实在些!
“道长但言无妨,小子自当尽力!”
宁远态度摆正,正色看向林九,目光真诚。
“好说好说,实不相瞒,老道有一凡尘事未了,百年前京州事乱后,行离仓促,未及安顿妻女,只来得及让门中弟子接应一二,这一别便杳无音讯。若是可以,有劳帮老道寻寻消息,老道隶属地道门,宁小友若得闲去京州,烦请相助!”
事关妻女,林九言辞恳切,加上事也不大,宁远便也就一口应下了。
“道长之事,小子定尽全力!京州当前还未解封,待时机成熟,小子便出发前往!”
“如此甚好,宁小友,这鬼王令是个好东西,不过还差了一点东西,容我给你补上!”
话正说着,齐云之颠上,突然掀起股股狂风,无数的符印从地底深处涌出,继而在空中汇聚成道道阵印!
“鬼王之力,是借托于鬼王星魂阵,此为其鬼力根本。我地道一门,则是取十八地狱之力,自成地阴镇魂印,正好克制其源。这鬼王令如不加印,则等鬼王成熟之际,便可反噬其主!而加了印,才算是真正号令鬼王之印!”
林九边说边驱动全身灵力魂力,将道道地阴镇魂印打入鬼王令中,随着魂印结阵,道道威压显露,不多时便从中传来了恐怖鬼王绝罗的怒吼和哀嚎!
“林九老儿,你竟敢如此对我!”
“宁小鬼,你背信弃义,不会有好下场!”
无尽的咒骂从鬼王令中传来,整个鬼王令仿佛承受着巨大压迫即将分崩离析一般剧烈颤动着,但林九和宁远全都充耳不闻,熟视无睹。
鬼王绝罗自然是能够威胁到他们俩,但目前来说,还真不多……
从两人相会但那一刻起,绝罗作为鬼,就输了。它原先之所以能两边做交易,那是因为它打了个信息差。
林九有封印他的法子,但需要一定条件,不管是鬼王令还是其它,单独上都很难完成。不得已时,甚至还要委身于鬼王,苟住性命。
宁远有置换到封印渠道的条件,但却能力缺失,专业不对口,无法进行封印,单对单的情况下,他虽然尽力拿下了主动权,但时间一久,必然也只能被鬼王拿捏。
这就是鬼王绝罗敢于交出鬼王令给宁远的原因,它甚至还做好了到时候反噬宁远的打算,它的心里,虽然对天武体魄又畏又惧,但同时也是想要侵染得紧,十分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