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王宁心中正在念叨着沈立,一听这熟悉声音,顿时面露热络笑容来;扭过头便见着沈立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后。
“沈老弟,几日不见;修为大涨啊。悄无声息近我的身,我竟然都未曾有一丝察觉。”
王宁心中暗暗诧异,言语间,对于沈立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师兄弟相称,而是以老弟相称,这样更容易拉近双方的距离。
这话有些奉承的意思,但另一部分的确是讶然于沈立进步神速。
看来,沈立这次借助着筑基丹,终于突破到天水境界;那想来,内门弟子的名额,沈立是势在必得了。
“哈,师兄别开玩笑了。我这次能够成功突破筑基丹,师兄的筑基丹居功至伟。”
沈立倚靠在栏杆之上,目光随着王宁先前所看的方向望过去。
“王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王宁顿了顿,他是何许人也;沈立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自己,那十有八九便是冲着内门内定名单而来。
“沈老弟随我来。”
王宁打断沈立的话,左右看了几眼;这才带着沈立来到后院,自己的住所;
驱散了侍奉的门童,弟子们。
王宁掩上门,看了眼坐在太师椅上的沈立,不等后者开口,便笑眯眯的从袖口里摸出一道玉卷:
“沈立老弟,是冲着这玩意儿而来。”
二人此刻虽说算不上利益共同体,但王宁深知,沈立若是成功进入内门,对自己肯定百利而无一害。
“这是?”
沈立接过玉简,摊开之后只是目光略微在其上一扫而过;旋即眼睛便是亮了起来。
这玉简上一共写着三十二个人的名字。
这三十二人,便是此次获得内门审核名单的外门弟子了。
每个人的名字之后,其出身,背景,身后势力;甚至师承何处,哪个长老教导;都标记写明的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还有每个人都擅长什么;可能修炼的什么功法,什么灵根,天赋;都事无巨细的写了下来,明明白白。
当真是,王宁甚至比这群人自己都了解自己。
“厉害,王兄多年在这内门中的根基,果然不是盖的。”沈立不由惊叹着。
这份资料,对于沈立来说简直如获至宝。
有了如此清晰的名单,沈立便可以了解所有竞争对手的习惯,弱点;御敌制胜不在话下。
他早就知道王宁深藏不漏,却没想到这家伙在内门中竟是如此厉害,名副其实的包打听。
要知道,修士的弱点以及修行功法,堪称绝密;一旦被人了解,便被人掌握住致命的弱点!
未曾想到,王宁连每个人的弱点都如数家珍。
真是手眼通天。
“嘿,都是些小手段,不足挂齿。”王宁坐下端起茶杯,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沈老弟与我交情深厚,你的事儿,我当然要时刻挂念在心。”
“名单有几份?”沈立挑了挑眉头。
王宁回道:“一共十二份,实不相瞒;不仅是沈老弟你找我,别的弟子也三番五次找过我。”
见沈立不言语,王宁补充道:“这名单上,也记录了沈立老弟你的习性。”
“……”
"卧槽。我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儿。一转眼就给我卖了?"
不过沈立倒是不特别担心,自己的秘密被王宁调查出来,公之于众。
但,这种拿自己赚钱的行为,着实让沈立有些不快。
沈立眼角微微眯起。
见状,王宁立刻道:“不过你放心,你的习性,亦或者是修炼的功法;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资料之外,其余的都是半真半假;至于弱点,更是我随意编纂的。”
话止于此,沈立如何还能不明白王宁的意图。
此举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王宁这是想要混淆视听。
等这份关乎自己弱点的假资料散播出去后,若是有人真想要对自己不利,少不得去专心研究,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多谢王兄。”沈立冲着王宁抱了抱拳,感激道。
这份资料分量十足,即便是王宁手眼通天,也少不得颇费了一番心血,沈立自然不会白白拿走,于是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多少钱?”
“你我之间,何须谈钱。”王宁摇头拒绝道。
“不要钱?”
这下倒是沈立显得意外了。
对于王宁精明之极的商人来说,岂会做亏本的买卖?
若是不要钱,便恐怕有更麻烦的事情麻烦自己。
眼见着沈立不搭话,王宁只好主动说起自己的意思:
“沈老弟你也知道,我是没什么指望了;此生恐怕便在这内门中蹉跎岁月;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
“虽说犬子愚钝,但为父母者,则为之计之深远。”
说到这里,王宁神情有些黯淡,甚至情绪中激动,带着一丝丝悔恨。
“当年我费尽心思,将那不成器的家伙,提上天水境界;原指望着他继承衣钵,在这内门中虽说日后谈不上拥有什么荣华富贵,前途光明;但在我庇护下也总能平安过一生。”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王宁眼角隐隐有些红润:“自从太清宗与白发玄鹰宗斗争以来,硝烟四起;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也被选中前往前线……近日,我得到犬子家书,他可能会被派往陨仙之地……”
陨仙之地。
沈立神情一动。
那地方,便是太清宗与白发玄鹰宗厮杀战场中,最为惨烈的一片仙界战争区域。
原本,以王宁的手段,若是在这太清宗中,还能保自己儿子平安一世。
可宗门危机到来,一旦战事开启,谁也无法独善其身,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内门弟子。
王宁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以为给自己儿子谋划的一片光明前途,现在却变成了,他亲手将他儿子推入最危险的境地。
“若是犬子能像沈老弟你这般天资卓越,万里无一的天才;我就不这么担心。可他什么分量,他什么水平……呵呵,知子者莫如父。”
王宁无奈的苦笑。
“所以,”沈立终于领会了王宁的意思:“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