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新军一营。
分为五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营，一个炮兵营，步兵每小营四百五十人。
蹴鞠场人不多，反而是新运动竹球场人多。
竹球用竹条编制而成。
双方抢夺竹球，每边十人，正好一个什，靠着合作与蛮力，塞入对方的竹筐得一分。
头三个月的训练强度很高，从密云“兵变”回来后，训练强度才逐渐减低，保持在稳定的水准。
不过这个水准，仍然远超于普通卫所兵。
这就是职业兵的素质和要求。
李坚又一次带领队伍把竹球投入到对方的竹筐中。
远处。
三层的建筑楼。
徐祥站在窗户边，他可以从三楼的窗户，看清楚整个广场，包括操练场，训练场，蹴鞠场和竹球场。
“那个小兵是什长还是伍长啊。”
徐祥笑着说道。
“应该是伍长。”旁边的军官指了指另外一个人，“那人才是什长。”
“这小伙子不错。”
“是不错。”
“论身体素质对面一什整体要强些，不过他们的战术要更严谨，配合的严密，反而让对面的一方有力无处使，浪费了不少的力气，现在体力跟不上，丢分的次数越来越多。”
“体能不足，说明还要增加体能训练。”
另外一名军官提出。
徐祥摇了摇头。
“体能增加到了一定的水平，不再是轻易可以增长的，不可拔苗助长。”
此时。
一名军中文书抱着一本册子进来。
“报告。”
“进。”
那名文书把册子交给徐祥，大声说道：“军工联合办下发的新式军器条例，要求全营学习。”
徐祥打开看来。
上面写的内容，是各色新式兵器的使用以及保养要求，还有规模化的战术等等内容。
徐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是金州那边的训练场总结出来的一些东西。
“组织全营什长学习大会。”想了想，徐祥又说道：“并让表现优异的伍长加入学习。”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宝贝”。”
交代完，徐祥笑着向另外的军官们说道。
炮兵营。
设立在步兵营地十里外。
和步兵营不同，这里的操练强度要低不少，更看重的是军事条例，以及单兵素养。
从分配到十二名毕业生到炮兵营，就可以看到炮兵营的地位。
整个大剧院，今年也才分了三名毕业生。
如果对哪个方向的重要缺乏了解，那么通过毕业生分配就业的方向，可以清晰的判断出地位的重要性。
半年下来。
工程部修建的营地已经全部交接。
各处新军营的建筑使用的钢筋水泥材料。
炮兵营营区长方形的楼房，是军人们的宿舍区。
每间宿舍十张床。
在屋顶铺设了铁管，寒冷的天气时，锅炉房会烧锅炉，不但为军队提供热水，还会提供蒸汽。
这样每间屋子通过蒸汽经过的铁管，温度会很温暖。
新时代新技术先用在了军队。
这么高的福利和工钱，如此高的社会地位，数年来号召的军魂，北平社会逐渐涌现的拥军气氛。
新军从诞生之初就已经有了强军的底子。
也不可能不强。
修建了蹴鞠场，弓箭靶场，火器靶场，马道，操演场，食堂，障碍物跑道，各类仓库，马厩，牲畜棚等等。
徐祥参观炮兵营。
在宿舍间，打量了崭新的房子和家具，厚实的书桌，大的椅子，士兵们的柜子。
“炮兵营不愧是待遇最好的军种，就这环境超过了步兵营，唯独不知道战斗力有没有辜负这份待遇。”
徐祥向炮兵营的军官打趣。
军官身后跟着几名年轻的副队长，一看就知道是毕业生。
虽然分配了不少毕业生到炮兵营，但不是每名毕业生都成长的快，出现在徐祥眼前的几名毕业生低级军官，自然是最优秀的。
“守长放心，炮兵营不用则已，用则必胜。”
守备徐祥听完，忍不住笑道：“就喜欢你们的劲头，不错。”
徐祥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只看看外表。
下午。
炮兵营操演。
一里开外。
山坡上插着几面旗帜。
十几门新式火炮，下面有两个大轮子，可以直接推动，旁边是一箱箱的炮弹。
研发司的新技术单筒望远镜，守备级以上武官人手一副，新式军队每小营配发两副。
徐祥使用他的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目标。
在旗手的旗语下。
炮兵们快速的装填弹药，每门火炮后有人使用铳尺测量角度。
宋明铳尺的形制和操作方式被视为秘学，所以在当时西洋火器的中文书中都不曾提到，所画的图也不详实。
西方以为铳尺上的刻划是用来推算炮弹的重量，而不知道铳尺另外的作用，还有用来估计应装填的火药量，可见当时有关铳尺的正确用法已经失传。
对于新式火炮的运用，当下的新军也在熟练和摸索中，金州作为试验地，经常会下发各种军事条例到全军。
“报告守长，装填完毕，测量完毕，请下令。”
一名军官跑步到这里的棚子下，向徐祥行军礼，站的笔直大声的说道。
“下令倒不急，我想先做个恶人啊。”徐祥咧嘴笑道。
“守备请指示！”
“把那些旗帜跟老子通通往后移三十步。”
原来徐祥是担忧下面的人忽悠他。
目标提前试射好了，现在是做给他看。
有本事的人自然不会担心。
徐祥的命令很快被执行下去，目标处的旗帜开始往后移动，等旗帜移动完成，炮兵们重新测算。
当又一次来请示，徐祥暂时满意的点点头。
装填和测量等速度和刚才一样，接下来不用看结果，徐祥已经知道自己的确杞人忧天了，炮兵营没有沾上军中陋习。
“发射。”
随后，旗帜压下。
“轰隆隆！”
“轰隆隆！”
地震山摇，徐祥的脚下传来震动感，让人一阵的发麻，如果不是习惯了，哪怕是战场上成长起来的徐祥也会忍不住心慌。
一阵阵的火光，在徐祥眼里都是杀人的恶魔。
再也没有比眼前的家伙更凶的东西了。
炮火声音消散，阵地上留下一阵烟雾，远处的尘土中，旗帜的影子也不见了。
徐祥用单筒望远镜看到一动不动。
这家伙影响战争的天平。
炮兵的确是宝贝。
……
李坚大汗淋漓的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军服，把脏衣服顺手全部洗了。
他们的什赢了比赛，小伙子们各个精神抖擞，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疲惫。
今天只有上午才有操练，下午是自由活动。
当然，这个自由活动是有限的。
不能离开军营。
不过营房有许多娱乐设施，还有图书馆和报纸室。
中午吃完饭，下午比完赛，趁着晚饭还没到，李坚准备去报纸室看报。
此时。
什长被叫去了。
报纸室有不少的人。
认字能写才能被提拔，全军的识字率有底子，通过读书看报，又增加了识字率。
李坚把不认得的字用本子记下来。
从加入新军到开拔去密云，然后从密云返回，又刚过了中秋，半年下来，李坚的本子上记下的不认识的字已经很少了。
基本上全篇报纸，除了一些不常出现的生字，李坚都能认得，并且写下来。
这里的生活很充实，李坚觉得很满意。
他的军饷没有领，他准备等年底放年假的时候，一起寄回去家中，每个月只领生活费，用来购买一些日常用品。
他现在在军队的账上，已经有了一笔七两五钱的存款，这笔银子让他更加的自信。
如果没有意外，明年他会提级，军饷又会上涨。
不过他还是有些遗憾。
中秋节的那天。
开平大剧院的舞剧团和歌舞团来营中慰问表演，他看上了台子上的一名女子。
其实不只是他看上了，就他们什的小伙子不少也看上了。
李坚知道自己只能想。
他可没有自信到自己能追上别人的程度，心中对家里在为他说亲的事情也不怎么期盼。
日子过得有高兴，也有失望。
总之。
十八年来平静如水的李坚，已经喜欢上了军营的生活。
晚上。
什长没有回来。
煤油灯下，李坚带着同袍们擦拭铳刀，保养火铳，清点各色部件，整理闪着白光的长钎。
这时候。
士兵们一边闲聊，一边干着各自的活计。
最后。
李坚检查完所有的兵器，确认无误后，把武器收入箱中锁起来，他的床在旁边。
什长回来了，笑呵呵的告诉李坚。
他们两人明日开始，每天中午时分要去学习新军事条例。
“嘘~”
外面的哨子声响起，各宿舍熄灯。
全营安静无比。
煤油路灯下有明哨，在看不见的地方有暗哨，高高的水塔上有单独的眺望台和收起来的铜锣，以免不小心发出声音。
此地。
是中华重工工业体系下的结晶。
远处是开平铁道站。
通过开平铁道站，无论是大宁、北平还是开平的任何地方，最长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
也预示着稳固。
新军稳。
则三地稳。
也是北平最大的枪杆子。
从计划筹建职业兵军队的时候，这支军队就是全北平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哪怕没有新式武器也是如此。
而当下的北平。
本就是北境最精锐的军队所在地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