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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支未来,修出个人间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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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断臂都头,扎马、站桩、过关,得授...天河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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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季修起了个大早,点了一吊百个大钱,将洗得漂白的褐衣穿上。 给季薇带了几张大饼子,先是匆忙去林宅,喂了一圈马,溜了一圈。 又去县东头的柴市边上,找了家屠夫,割了二斤猪肉,提了两条鲜活乱蹦的黑鲤,随后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钱袋子,确定万无一失... 才在火窑子后,布满烟熏的旧巷街里,敲响了一处名为"段宅"的大门。 若论气派, 此地和安宁林宅,这等县中有数的富商之家,自是没得比的。 但倒也显得颇为宽敞,不是缺钱的主儿。 “进来罢。” “门没拴着。” 一声中气十足的嗓音。 伴随季修推门而入。 便看到了以黄土夯实的空旷院子中,正有一位左袖空空,发丝灰白,穿着一身紫绸衣的拄刀武夫,将刀尖插入黄沙土,闻听动静,正自回眸。 就是这一眼。 叫季修呼吸一窒,仿佛从这一刻开始,便被什么狮虎死死盯住了一样,只要...他有一点动作,就会身首异处。 心念如电,威压如狱! “光是隔着数丈,就能叫我抬脚迈步,如置身泥沼...?” “这,就是武夫吗!” 季修心脏狂跳,眸光闪烁。 但他并未后退、惧怕,反而眼神开始变得愈发灼热起来。 越是这样, 他才越是欣喜啊... 这就证明,他来对了! 林宅护院秦彪口中的断臂都头,确实是个人物。 最起码,在季修的视角里,自己望向这位"段都头"时的目光。 已经从看向秦彪时只觉是"武侠"的层次,升级成了"玄武"的程度! “这样的武夫,巅峰之时,绝对是秦彪嘴巴里,所说过的入品了吧!” “就是不知道,究竟高了多少...” 季修虽不晓得,武道的划分,武夫的等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而秦彪也只是个半吊子,什么"筋骨皮膜"、"练气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季修就已经有了七分确信。 要是能有幸在这种人物手底下,学个一招半式,再借以"预支"几分... 那么,一切于他而言,都将似"拨云见日"! “哦?” 单臂持刀,早秋中只一身单薄紫绸衣,却仍站立如松,目光如炬的段都头。 在看到季修并未被他眼神慑退,反而眸光露出"火热"之时,挑了下眉。 他看到了季修手里提着的猪肉、黑鲤。 又打量了眼他削瘦的身子和寒酸的衣着: “想来学武的?” 淡淡话语落下。 季修恭谨越过门坎,低头垂眉,礼节周全的开口: “弟子季修,听闻段师开馆授徒,特地前来,想要随您修行!” 说完,他低着头,四下瞥了两眼,想要将手中"束脩",交给这段都头宅子上的下人,亦或者徒弟。 结果,却见四周冷冷清清,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不由心下疑惑: “这般武艺,按理来说,不应该弟子满堂,到处都是奉茶侍奉的吗?” “怎得...” 心下还未想罢。 “我的本事,不教庸人。” “欲交钱学武,先扎步子,再过桩功,叫我摸摸你的底子,若是不够格、不达标,那么还是从哪里来,打哪里回罢。” 从黄沙中抽出了刀,将其单臂入鞘,喝了一口白气,段都头语气平静,徐徐道出。 果然脾气孤冷,不重钱财。 听到这里,季修心里一凛: “在来之前,季修便做好了准备,请段师...” 然而话未说完, 一道礼貌的声音,便自季修背后传了来: “小伙计,麻烦让一让。” 身披干练劲装,体态修长的年轻人,越过季修的身子,迈步走入。 一进来,看到他手里提着的物件,以及拄刀的段都头,便笑着: “大清早的,这是又来人拜师了啊。” “加油,小哥。” “我姓陆,陆羽,算是段师的记名学徒吧,你要是也能过关,左右就咱俩人,以后也能算是挂名的师兄弟了。” 陆羽看季修双手提满,还好心接了过去,暂时放在了一旁灶房。 而从他不急不许,呼吸绵长的动作上来看,也是一个锻炼多年的练家子,估摸着...家境不差。 “门下只有一位记名学徒,连一个真传都没么,那这位段都头的试炼,究竟有多苛刻?” 他正思索着,却见那段都头踩过两步,厚重的手掌一把捏出,在季修没回过神时,便已逮住了他的手臂。 “好快!” 宛若黑豹猎扑,只是一抹残影划过,就近了身前的段都头。 叫季修下一刻,只觉从臂膀开始,胸膛、腰腹、下腿...全身各个关节,都被这"段都头"给悉数拍打,点戳了一遍! 不过几个呼吸。 季修混身上下,就感觉仿佛是被舒缓了筋骨,释放了气血一般。 随着一阵酸疼与舒爽涌上心头。 季修转眼便看见了段都头停下了手,并用眼神重新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之后,脸色发黑,有些嫌弃: “骨瘦如柴、大筋未开、气血亏空。” “你这样的,练什么武?” “给你把刀,我都怕把你给练废掉,更何况你这样没有身子骨的,站步子、桩功,不得把自己活生生累死?” 季修神情有些尴尬,他也不想的啊。 问题是,还没来几天,偷吃"马儿"粮食,也没吃上几口呢。 天天啃硬饼子,糊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能长的虎背熊腰,那才有鬼了。 “呃...” “段师,要不,好歹让这位小兄弟先试试?” 一侧的陆羽听后,虽然心里琢磨也是这回事,但还是打了个圆场。 他并不觉得,眼前这小兄弟,能通过试炼。 若是真能... 这么久了,这里的学徒,也不至于只有他一个。 段都头有些意兴阑珊。 但看着垂首低眉,一直奉行规矩,却一步未退的季修,还是摆了摆手: “罢了。” “那便叫你去试试。” 说完,他一指西边空旷马槽旁,一方足足数十根,以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梅花桩"插入黄沙土壤,所形成的梅花阵,道: “筋骨未开,可以练;” “身形瘦弱,也可养;” “但若想成武夫,无论拳脚、刀法、乃至修劲入品,这下盘功夫,都是重中之重。” “若能腰马合一,便是上佳的练武材料,事半功倍!” “可那是需要日积月累,数以年计,才能锻出来的禀赋、跟脚。” “我这里,不是那等手把手教你武艺的地方。” “你有资格,我才会抬你两手;没资格,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只能说明你我无缘。” “现在,” “你跃上那梅花桩,先在长短不一的两根桩上,扎个一刻钟的步子,再来回蹚两圈,必须每一根都踩到,让我看看你的根底。” 扎马,走桩? 这...便是所谓的"试炼"? 季修心中一震。 而当他想起, 就在前两日,自身驯马许久,终于马功大成,所参出的一个特性"腰马合一"。 竟与此刻,段都头口中所说的不谋而合时... 本来略微忐忑的心情,突然平缓了些。 于是,季修放空心思,深吸一口气: “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或许,他还真能有机会! ... 半刻钟后! 段都头与陆羽并肩而立。 前者眼神微眯,目视那扎马走桩的身影: “倒是有些,看走眼了。” 循着他的目光, 只见季修立于梅花桩上,额头细密的汗珠不断,面皮抖动着,双臂握拳横于腰盘,微微下蹲。 但即使站立许久,腿部酸麻。 他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如若老树盘根,与梅花桩近乎合为一体! 这么多年。 自他这桩子立在这里开始。 能扎步走桩,做到这种程度的... 这叫季修的小子,是第二人。 至于第一个... 便是,他自己。 扎步,走桩,看的不是你屹立了多久,那没意义。 要看的,是你腰胯、肩腿,是否能够拧成一股子劲,浑然一体! 这,才是后续追逐"武夫"之路,与打磨外功的关键! 难以想象,以他这副瘦弱的身躯,究竟是怎样做到这般程度的。 “下盘越稳,练刀越快、越狠,同理,只要吃食跟得上,亦能更好的开筋骨,淬炼体魄。” “这季修的出身一看就是一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得可贵了。” “见段师眼神而不避,性情坚韧,下盘极稳,腿长肩宽,极为匀称,多加打磨,待到长开,应该是块好料子。” “起码比之前的那些纨绔少爷,亦或者抱着钱财,就来孤注一掷,结果什么都不会的寒门子弟强多了。” “这般身躯,能顶着毅力扎半刻钟,还叫双腿如铅汞,已经很可以了,再蹚两圈说不定会出事,段师,要不教他下...?” 陆羽不由有些叹服。 如果自己未曾练武, 是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一时间,有些惜才的他,转头对着段都头便开口,结果... 哒哒哒! 他话未说完,便有一阵踢踏木桩之音传出! “嗯?” 两人同时看向那声来源。 只见———— 一刻钟至,那季修并未有颤颤巍巍,几欲跌倒的状态。 反而完整的遵循了段都头考校,一时间变静为动,健步如飞。 随着筋骨舒展,脚步腾挪,气血一涌。 这小子... 非但未从上面摔下来,反而如蜻蜓点水般,"踏水不没膝",自几十根梅花桩上穿林而过,蹚了整整两个来回! 而后一跃而下,一气呵成! 这一系列,堪称炉火纯青的动作... 也叫段都头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嫌弃,意兴阑珊。 到有了兴趣,甚至... 略微震惊。 “扎马,走桩。” “前者简单,看不出什么,但他后续这个...” “我练了这么多年,也就不过如此了。” “但此子...绝非后天练习的。” “先天,便可以"腰马合一"?” “这就证明,他对于身体的协调性极为出彩,而筋骨皮都是内在,或许,他掌握起来,亦如这腰腹与肩腿齐齐发力一样,易如反掌。” “陆羽说的不无道理,确实是块材料!” 有那么一个瞬间。 他竟想将这小子收入门下,悉心培养,说不定假以时日...? “呵,这才哪到哪,是我想多了。” “等入品之后,再说吧。” 眼看飞下梅花桩,眼神中饱含期待望向自己的季修... 段都头神色缓和,微微颔首: “以貌取人,实是不该。” “你给我上了一课。” “季修...” 他沉吟了下,琢磨半晌,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刀法,上印《天河刀》!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却叫浑身筋酸肉疼的季修,隔着一段距离瞅见,便... 不由得呼吸粗重了起来! 这, 不就是他苦心孤诣,费尽心思,也要讨来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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