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送我回家。”
出门后,林默把自己居住在清月湾别墅的地址给了向康,又道:“太晚了,今晚你也在我那住吧,我那只有我一个人住,地方挺大。”
一天忙碌下来,林默确实有些疲惫,不仅跟人斗法,还要跟人斗智。
“好,林默先生,路上不会再……”
知道他担心什么,林默想想,走到车前,对着车顶凌空画了什么。然后道:“问题不大,不会再遇到了。”
沈老爷子以为人家是冲沈家来的,才会伏击林默。
他毕竟不是风水中人,根本不知道风水界的规矩,按照风水界的规矩,对付主家,或者坛上斗法都有可能,可是互相却不会使杀招。
不为其他,大家都一个圈子。收主家好处办事,主家兴,主家衰,毕竟是主家自己的事。犯不着拼上命去,对风水相师来说,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只要不闹到不死不休,就算主家真的如何,损失肯定有,但自己还是自己。
可要是使阴招去搞对方风水师,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与袭击主家完全不同。
所以这次突袭,直接针对林默而来。只能说袭击者,根本就是要取林默的性命,反而不是要找沈家的麻烦。
“鄢山,你给我惹了个什么麻烦?”
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林默很无奈,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帮鄢山这个忙。
想到这,已经坐在车上的林默忽然挺起。
“停下!”
突如其来的吩咐,吓了向康一跳。
“我打个电话。”
没时间解释,林默的手机已经拨出电话去。
既然这个袭击会针对自己来,又不是针对沈家的。那么鄢山呢?会不会针对鄢山而去?
“滴、滴滴”
响了四十五秒,传来了忙音,对方没有接电话。
根本不对,鄢山职业特殊,位置特殊。他的电话应该24小时都能打通才对,更何况在不久前,买车的事还是找鄢山帮忙,怎么会现在就打不通了?
即使睡了,以他的警惕性,立马就会清醒。
“得麻烦你再辛苦下,我们不回去,我要去其他地方。”
果断的下令,但说完,林默反而沉默。
“林默先生,要去哪,您说。”
向康没有提出异议,他也很累,但他知道林默要做的都是大事。做大事的人,时间即是自己能决定,又是自己所不能决定。
“是啊,去哪呢?”低声呢喃。
鄢山并不一直住在水榭楼府,反而在水榭楼府的风水阵中会非常安全。之前的交流来说,鄢山有自己的宿舍,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房子,具体看他是在哪工作,不一定住在哪。
偏偏这两个地方,林默都不知道在哪。
继续摸出手机,林默给李阳春打电话,李阳春应该是知道鄢山住所的。
确实是大意,鄢山有功勋护身,再加上为人正气。寻常的鬼神,法师都不敢伤害他,就像冥冥中的无形保护,再加上他的公职,自与九州运势相连。
可以说,要害他,除非他做什么亏心事。被百姓唾弃,天地所厌,否则强行要用术法害他,只会反噬自身。
话是这么说,但林默也清楚。风水术毕竟是利用天地自然规律所成之法,即使对鄢山,也同样是有用的。
如果一位风水地师,真是不顾反噬,不怕天谴,强行要伤害他,也不是就害不了他。
“李大夫,打扰你了。”
天色已晚,李阳春早就上床休息,被电话吵醒时,也有几分怒意,不管是谁这时候打电话给他,都得被他骂一顿。
一个老中医,最讲究睡眠规律,务要与天地规律相合。若是连自己都做不到养生,又怎么去救别人?
可偏偏,他不是道士,他除了养生,还是位医生。大医精诚,慈悲为先。因此他还是留了规矩,如果真是非常紧急的病人,还是可以晚上给他打电话,以抢救病人为先。
人命关天,医生本就是损自身阳寿去与天争命。普通人可以养己生,医者却要养他生,其间矛盾处,让李阳春也从不会关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人时,李阳春心里闪过几个念头。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打电话的是林默。
满腔起床气点燃的怒火都被浇熄,调整了下语气,“林默老师,这么晚打电话,是有急症病人吗?”
他能想到的,也只是林默可能哪位朋友需要进医院,急需急救设施,才会给他打电话。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鄢山住在哪?”
纵使李阳春养气功夫再好,对林默再尊重,心里也还是有些无奈。找鄢山就找鄢山,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不等他回答,林默解释道。“今晚我突然遭到了袭击,我和他在查一个很要紧的案子。与玄术中人有关,如今我突然联系不上他,只能麻烦你,紧要关头,打搅了。”
李阳春是多老的老狐狸?他在听林默说要查病案时,心里其实是有数的。如果真是要讨论医案,林默也用不着框定范围还必须要有权有钱的人。直接问怪病,存疑的案例不好?
但李阳春又知道,很多事,不该自己问的就不要多问。此是安全长生之道,否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果然是查案,但一想到居然敢袭击林默,就更加骇然。他当然也明白联系不上鄢山意味着什么。
“好,林默老师,我把鄢山可能去的地方,都发给你。”
说完,他又想了想。“林默老师,要不要我跟鄢老说一声?请鄢老问问?”
“不用,这件事最好不要让鄢老知道。”
林默的态度很强硬,李阳春立时就明白过来。他整理的医案,里面可是有一位就是鄢老。
所以,鄢山和林默查的人里,甚至有鄢老?
越想,李阳春心里越是滔天巨浪。林默要查还不奇怪,奇怪的就是鄢山居然也在查。若是真查出鄢老有什么问题……
案子的牵扯,干系之大,已然超乎李阳春想象。
“林默老师,按说不该我来讲。但有些案子太危险,若真是天命,太过强求总归不好。”
想到此处,李阳春忍不住,还是想劝诫一番。
虽然林默医术高明,更是隐世出身,身怀本领。他是真心认林默为师,可是,反过来说,年龄也摆在这,林默毕竟还是太过年轻,鄢山是什么性格他也知道。许多事上,难免会有意气用事,自己该劝的还是要劝。
“李大夫,我问你个问题。”
“您说。”
“若是有这么个病人,你不是特别有把握救治。如果不救,他必然会死,但是你若是救了,失败难免影响你的声名,也许从此便不再被世人尊为国医大师。如今这病人摆在您面前,您是救还是不救?”
无需多想,李阳春已经明白。
“国医大师算啥呢?我不过是个李阳春嘛。”
林默笑了,那头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