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真多!”
李苗清没打算回答林默的问题,直接就动手了。右手一抬,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朝着林默扑面而来,紫光大增,邪气弥漫。
“这么不愿意聊?你是怕等什么吗?”林默笑笑,同样抬手,金光照起,挡在紫光的前方。
“我知道了,你是怕沈家武堂的力量是吧?你的盟友也没那么可靠是吗?”
李苗清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听见了。林默也不例外,只是当时想的是还要压住李狮,不想完全闹掰,没想到李苗清还是在这时硬是把这场局拖到这个地步。
所以直到现在,林默才想起了刚才他的话。
如果林默没有猜错,李狮和李苗清另外联系了盟友,而这个盟友用了某个手段阻止武堂秘密调动的人手,为的是要让李狮自己的人手来完成眼下的反叛。
但即使李苗清也不能肯定那些人能挡住武堂多少人。
“其实你和李狮带来的人手,和这里武堂的领头人比,也未必是对手。”林默笑道。“所以你才自己冲出来,哪怕搏命也要消耗掉沈家武堂的人是吗?”
“为了李狮的权力,你舍弃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关你屁事!”
被道破心里真实的谋划,李苗清的脸色更黑了。他唇边轻动,一声清脆明亮的哨声传出,室内室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需要林默的指令,就听后面沈玉漱大喊道。“诸位,你们是我沈玉漱的叔叔伯伯,眼下有人想要叛出沈家,你们还想跟着我们沈家吗?”
一众在厅里,不知前后的宾客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往前还是往后,本来想等着看胜负之后再做判断,哪知道这时候沈玉漱就逼他们表态?这不合常理啊。
确实不合常理,正常情况都知道一众宾客心里所想。这个时候逼迫他们站队,一旦站队,就意味着没有后路,反而会大大减损最终会支持自己的对象。
除非有绝对的优势,否则一般不会逼迫下面的人站队。古代有个成语叫“指鹿为马”。
赵高之所以敢指鹿为马,是因为他很清楚,底下的人里绝大多数都站在自己这边。根本不用担心因此把潜在的支持者逼到对立面去。
而眼下,两方势均力敌,根本看不出优劣的时候,就要让自己的潜在支持者保持支持,不会轻易逼迫才对。
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沈玉漱想的更清楚。这么大群宾客站在厅里,又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又要对敌,只会严重限制武堂的手脚。
敌众我寡,敌弱我精。武堂的几个领头人互相配合,再加上老宅里的机关,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抵抗外面李狮找的打手才有机会,否则就算胜了,也是残胜。
任何决策,都是在权衡利弊。而沈玉漱也在一瞬间就做出了选择,比起选择这些文堂的墙头草支持,还不如保住武堂更多的战力。
“愿意支持我们沈家的,请跟我上楼暂避,武堂的兄弟们会保护大家。”沈玉漱再次强调,这次的话要严厉许多。
对他的选择,林默很赞同的点点头。这边李苗清发令,他也没阻止,反而有点清闲的感慨道。“不错,比我想的更果决。”
情势变化之快,连李狮都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李苗清快速动作,他现在可能已经选择退却。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和沈玉漱很近。沈玉漱的身前风狼死盯着他,眼神凌厉,犹如在看死人一般。
“小姐,要不要……”
沈玉漱的目光向着李狮看去。刹那间,有所犹豫。脑海里冒出自己还小的时候,李狮每次来见她和弟弟,都会给他们带很多小巧克力,他当时很喜欢李狮叔叔。反而对抠门的王海,印象很差。
今天宴会开始前,沈玉漱最提防的也是王海,根本没想到最终对上的却是李狮。
最终,沈玉漱摇了摇头。“没有意义,李狮敢站在这,就是他底下的人不会在意他的生命,杀了他也不过是便宜了别人。”
沈玉漱很聪明,她也听到了李苗清的话。知道李狮一定有个沈家之外的合作对象。大概率这个合作对象是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大家族之一。
所以李狮的生命根本不重要,那些人是借李狮的手要毁了沈家而已。
有人说,女人是感情动物,总是优柔寡断,不能果决的判生死。对沈玉漱来说,这确实是实话,她无论如何也没法下令让风狼去抓了李狮当场要了他的命。
得了沈玉漱的命令,风狼的目光转开,不再盯着李狮。
李狮离的很近,但也绝对浑身都湿透了。直到风狼的目光挪开,他仿佛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舍了李狮,沈玉漱的目光重新扫过大厅,看着没有动静的宾客,语气更为冰冷。“怎么,大家是不信沈家吗?”
三个用词,一个比一个生疏,落在宾客们的耳中,犹如催命的令符,逼他们在当下必须立即表态。
终于,有个张了下嘴,他问道。“玉漱小姐,我们都是沈家的人,按说无论何时都要跟沈家站在一起,但是有个问题,还请您一定要回答。”
“是海叔叔吗?您说。”
沈玉漱听到有人发问,稍看两眼就认出了对方。
这人推了推眼镜,事到如今不得不撕破脸,他道。“玉漱小姐,我只想问,您真的能代表沈家吗?沈老爷子不能出来,鼎少爷也没出来。不是我们不信您,实在事发太突然,这要我们如何评判?”
说完,他皱眉打量了一圈。“都知道武堂只忠心沈家,可确实承平日久,沈家的生意越来越干净,我们和武堂打交道也越来越少,属实不认识。他们真的是武堂的领头人吗?”
他的话才落,风狼冷冰冰的道。“怎么?不信吗?”
风狼的眼神太过凌厉,吓得这人赶紧缩了缩头,但还是嘴硬道。“不是不信,是我们总还是想看到点证明。话虽然难听,但我们就怕哪天万一老爷子突然现身,说今晚其实的事不是那个样,对吧,到时候我们怎么自处?”
“所以,你们想看什么证明?”沈玉漱皱了皱眉。急切间,她怎么证明?终于到了,最重要的问题上。
也就在此刻,二楼有个人大喊道。“证明?我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