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过去几天的时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武堂弟兄就能看出明显的肌肉萎缩。
他不知花费多少年才锻炼出的满身力量,只需要在床上几天,就快速的消失,整个人憔悴的都快认不出来。
虽然这样,也不敢让他醒过来。一旦清醒过来,就是难以忍受的剧痛,被李苗清的邪术折磨的不成人样。
有不小的可能,即使他恢复正常也无法再担任武堂领头人的职位,到时不知他又要多久才能接受现实。
当然,如果这次就能恢复正常,躺在床上的时间越短,他恢复的希望越大,机会越多。
“怎么样?你们都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进来前,让里面照顾的弟兄用被子遮了下,不然躺在病床上靠体外维系生命的机器,实在是半点尊严也没有。
沈玉漱才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睛也有些发红。再没有什么计较的心思,对着慕容燕竹道。“大师,希望你一定救救他,他是为了我们沈家才这样,如果能救他,不论什么代价,我都能付出。”
别说是沈玉漱,连鄢山看了,也是直皱眉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也是般若会下的手?”
“倒不是般若会,是沈家的一个叛徒,邪术很厉害,我毕竟是学风水的,对山术之事了解太浅薄,本来想闲下来就找山术大师来看看。结果下去寻你,又耽搁了些时日。”
“把他的衣服捞到腰部,我要看看他胸口。”
为了保护安全,武堂派了人在保护。而且派的不是其他人,就是这位领头人堂口下的下属,他们都是这位领头人自己带的弟兄,这么多年都像大哥一样照顾着底下的人,所以都是能舍命保护这位领头人的。
哪怕是其他的领头人,也没有他自己堂口的弟兄更会照顾自己大哥的。
所以慕容燕竹说话时,一直照顾他的年轻人没有马上动,反而很警惕的盯着慕容燕竹,好像不说清身份,哪怕是沈玉漱在这里,也恕难从命。
沈玉漱看见底下的人这么不听话,怒道。“怎么?你想害死他吗?这位大师是我们请来救命的,你还想你大哥醒来吗?”
“小姐,我怎么会害大哥?我……可他是女的?”
照护的弟兄很年轻,稚嫩的脸庞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被沈玉漱这么一说,脸有些红,他还是犹豫着不敢照做。
没想到慕容燕竹邪兮兮的笑道。“怎么?小家伙,还怕姐姐没见过世面吗?姐姐是帝都来的,我再小十岁,都比你这雏儿见得多。”
说话间,慕容燕竹居然还伸出食指,逗弄起照护的小哥来。
林默颇无奈的看着这脱线的家伙,明明看年龄,自己也不大,慕容燕竹一口一个"林默大哥"的叫着,真就像小妹妹一样,现在又偏装老成,欺负人家练武的嘴笨。
“好了,别闹了。”
打断慕容燕竹的调笑,林默捞起一半的被子放在腰部,对慕容燕竹道。“拜托了。”
实际上,看到慕容燕竹轻松的神情,林默心里就有底了。
如果是一个根本无从下手的例子,是不可能还这么调笑的。毕竟人家已经这么惨,还开玩笑,只会惹怒对方,完全不分场合。
慕容燕竹确实脱线,是个不怎么老实的女孩子,什么玩笑都开得。但她从来没误过事,能分得清轻重缓急,所以她能在这时开玩笑,只能说她是比较有把握的。
果然,她听到林默摆脱的话语,随意的摆手。“嗨,说的那么严重,林默大哥你吩咐的事,我哪件事没做好的?”
她左手单白鹤指诀,在眼前人的胸口处忽然往下一嗯,抵在膻中处,就像是在做心肺复苏般,猛然用力往下一摁。
看着单薄的手臂,她按的力道却半点不小,直接把面前人的胸骨往下按了几分,然后就见她指尖上隐约有一个怪异的符篆模样,印在了面前人的胸口处。
她忽然正色,双眸肃穆,呵斥道。“听我敕令,见汝真形!”
符篆上,一道红光照出,她立马吩咐道。“快,在他额上用朱砂墨写一个紫微讳,要快。”
这里是医院,哪里来的朱砂墨?一众人手忙脚乱之下,还是鄢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毛笔,飞快的在武堂领头人的额心上,写下一个紫微讳的字样。
“嘿嘿,我就知道你还放在身上的。”
鄢山与慕容燕竹下般若会的时候,慕容燕竹就嘱咐鄢山准备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沾了朱砂墨的毛笔,所以她才敢突然发号施令,因为她知道,鄢山一定能掏出东西来。
在可靠上,鄢山一直都非常可靠。
才一写在眉心上,紫微讳上就有金光冒出,犹如在眉心处往下照触,逼住了什么东西往头上走。
然后慕容燕竹的指诀开始缓缓的移动,自胸口的膻中延任脉往上,直到喉头处,她停下动作,然后很严肃的道。“鄢山大哥,一会你要摁住他,他应该会醒过来,你抵在他眉心上的字可不能动。”
写完紫微讳后,鄢山并没有抬手,而是以笔尖抵在他眉心处,看起来与慕容燕竹倒不是第一次配合,互相都懂了。
得到鄢山点头后,慕容燕竹又道。“他是练武的,就算软了几天,怕是爆发起来力量也不小,林默大哥,劳烦你们摁住他的四肢,千万别让他挣扎脱开,若是这眉心的关没挡住,这邪术怕是又会入脑,就更麻烦啦。”
“好!”
眼看着慕容燕竹就像是以白鹤诀捻住一条黑色的虫子般,不断地把这邪术往口里逼,但又怕其入了脑,所以在这时,反而谨慎的不行。
“好,我们来按住他。”
林默让照护的武堂弟兄按住右手,他则按住左手。“要我解开他的昏睡穴位吗?”
慕容燕竹摇头道。“不用了,这不就开了吗?”
说完,她动手了,也就稍微的往上提了提,真有点黑气入了喉头。
几乎瞬间,林默察觉到手臂上传来巨大的反作用力,武堂弟兄双目圆睁,怒吼冲出口。“啊!好疼!”
剧痛重新袭击他的头颅,但这次比之前都更为剧烈,仿佛有一架巨大的机器把他的头颅从外往里挤压,随时要把他的头颅挤贬。
再是坚强的特种战士,也扛不住这种神经的剧痛,生理性的眼泪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