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别误了时辰……”
身后的村民，有人提醒起中年男人来，他们有些忧虑，也不知道是忧虑误了时辰，还是怕他们的族老动摇了信仰。
中年人眼睛咕噜一转，明显是动了心。他的脸一板，对着身后人道。“是神灵，神灵要说话啦。”
还不等底下的人质疑，林默明显看到这中年人做了一个手势，不远处的村口有两个一高一瘦的家伙看到中年人的动作，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后在一半没入地下的几根竹管中倒入很多黑色的粉末，然后在拉出的引线外，用火折子点了引线。
“砰砰、咚咚”
没一会，就听见竹管子传来沉闷的炸裂声响，声音低沉炸裂，听着犹如地下爆出沉闷的吼叫，听得一众村民瑟瑟发抖，也看的慕容燕竹和林默不知如何说。
本以为是此地村民愚昧，又或者是中了凶煞的奸计，没想到都猜错了，这是有人利用祭祀控制人心。
中年族老声音突然变得浑厚。“尔等回避，我要质问此祭品。”
声音落下，村民们瑟瑟发抖，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没一会这场地就空了出来，只有族老还有少数几个人还在原地。而这些人，明显“不那么信神”。
确认都是心腹之后，中年人才抬头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见他如此，年轻男子的脸色很古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道。“你们拜祭的神，许诺过你们什么？”
虽说能看出这族老利用祭祀控制人心，但他们也不是单纯打家劫舍，而是真的以活人祭祀，就算族老没那么信，但也不会不信。
几人四下相看，最后还是族老开口道。“尊神许诺我们，雨顺风调，不遭灾祸，不遭瘟疫，只有依靠神灵保佑，我们村子才能福泽绵延至今。”
其他人大多点头，都是认可了族老的话。
年轻男子听了还没说什么，慕容燕竹先是发表起意见。“就为了这么点要求，他们都能如此疯狂？把活人拿来祭祀？”
毕竟是大小姐心思，林默在她边上道。“倒也正常，你不要以现代人的心思去想。古时候饥荒灾厄，几年一次，平均十二年一次大荒年，能有个“神”保佑风调雨顺，不知多少人愿意尊奉。
“那也不能为了自己活的好一点，就牺牲这些陌生人的生命？如此野蛮，和畜生有什么差别？”
“你可能高看了人类这个生灵。”林默面上是笑着的，但他的脸阴的活像个吊死鬼。“我想给你说个故事，是之前真实发生过的。”
慕容燕竹静默着，想听林默会说出什么。
“江淮地区，有个习俗。如果照顾老人的保姆，遇到老人不幸逝世，为了洗晦气，主家一般会多给一个月的保姆费，也是代表老人积福，感谢保姆的照顾。”
“不过几年前，这个习俗突然取消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林默问道。
慕容燕竹倒是没听过这个说法，但她觉得很合理，至于为什么要取消，她摇了下头，表示不清楚。
随后，林默继续道。“因为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
“对，因为一个保姆。”
不得不停顿了下，林默才接话道。“还是有一户人家发现，刚聘请这个保姆后不到一个月时间，自家老人突然就不幸逝世，逝世后保姆哭的很厉害，像是真心为老人难过，难过的让这家人觉得奇怪，这保姆这么短的时间就和老人有感情了？”
“奇怪之下托人去查了下，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了一跳。这个保姆照顾过的老人里，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先后有十几位老人去世，简直像是天克老人一样。不过现代社会，人们没那么迷信。像是这家人，立马报警，要求追查这个保姆。”
“查完之后，就连警方都震惊的发现，这些去世的老人，实际都死于保姆之手。但因为都是些久病不愈，或者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很多时候家里人没有太怀疑，也就正常处理了，根本没想到，是这个看起来和善尽责的小保姆做的。”
“更为可怕的，还是最后询问动机时。这个小保姆自己交待，她就是贪那一个月的除晦费，再加上屡次得手，从不被怀疑，她就越做越熟稔，越做越激进，直到这次的老人身体还算好，她也冒险把老人活活捂死。”
说故事时，慕容燕竹遍体发寒。她几乎不敢想象，人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利益如此可怕。
一个月保姆费算什么？对她慕容大小姐来说，有些时候吃的贵些，都能抵寻常保姆一个月的收入。
现代的保姆尚且会做这种事，何况这些真正会被饿死的古人。
反正当族老说完，年轻人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反而是有些无奈的以头撞起柱子来。“怎么会是这样？为了风调雨顺？凶煞的力量才不会这样……”
凶煞？林默眼神锐利起来，他问慕容燕竹道。“按照你们天师府的记载，历史上除了岳是非，还有提及凶煞的记载吗？”
慕容燕竹摇头道。“没有，按师父的说法，只有历代天师才秘传了此事，除此以外，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什么记载才对。”
“所以，这位年轻人，是天师？”林默震惊起来，如果这段画面是真实发生的，只能说明这位年轻人可能就是历史上的某位天师。
“你不会只是说些胡话想拖延时间吧。”族老听这年轻人一直在说些自言自语的话，心下狐疑。“你给自己赢得的时间很短，就算村民不在，我也可以烧掉这里，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不愧是一村族老，他的话连林默都听懂了。意思就是如果这年轻人能让他满意，他就偷偷放了年轻人，然后烧掉这一块，告诉村民，已经把这个祭祀掉了。反之，要是年轻人不能让他们满意，他就会继续把年轻人烧掉。
“怎么会？我没骗你。你知不知道你们这里是龙脉的一条支脉？我最近得了一个卦，卦中显示，你们这会有一架石车出现于世，那是龙脉精华所集，只要找到这石车，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有机会富贵繁荣。”年轻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这话时，年轻人的眼神迷离起来。“特别是您这样睿智的族老，如果能带着村民选择正确的路，您的直系亲属会有最大的好处。”
族老如果不对他的话动心，一开始就不会放过他，而现在即使他这么说，族老还是道。“你怎么证明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