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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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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相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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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说完,似乎是因为悲痛欲绝导致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都消失了。 “啪!” 读书人手上的那本书掉落下来。 老婆婆低下头,看了过去。 “昔日当年,你我于此,叹那春花,可怎会离那心头?知那陌上陇田上你我若春风绽放?而今真舍那离我远去?” 老婆婆心里读了一遍,面色如同猪肝一样,闷哼一声。 “没什么,我先走了。” “咚!” 说完,她头也不回便将木门关上,两三步走开。 老婆婆心里鄙夷,怪不得那两位举人读书生在听到她的言语之后如此高兴,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这等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读书人就应该被送去砍了脑袋。 这几日好吃好喝招待,原以为那书生是化悲愤为动力,夜以继日通读儒家经典,今时得见,拨开云雾见青天,竟是言情香艳小说? 此等不入流之物,怎会不让人唾弃? 堂堂读书人为何如此颓废? 这么年轻就堕落了,只因为一点点的打击便开始消磨自己,实在时令人叹息,悲恨。 若是陈亚术以及王振虎两位刚立冠之年便已经是举人,前途不可限量,这等好模范就在,老婆婆并不想与这两人再有干戈。 他们若是没来,老婆婆在方才保准就会走进去,从那书生夺过禁书,将其扔进火堆里,让其化作一堆灰烬,在好生劝导,可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这两人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只见那名读书人口中不断喃喃自语,有些惶恐。 只见其头戴冠冕,身穿宝蓝色长袍,腰上悬着一个粗银打造较为精密的小鱼儿吊坠。 他的身材修长,相貌不凡,活脱脱就是一个读书人的好料子,再者就是其苍白的脸色中有着决意。 在他的眉宇之间,有一股凛然的浩然正气,堂堂正正,要比之前的陈亚术以及王振虎两人合在一起更要强大。 这时,解佩令睁开瞳孔,在一片黑暗中,在那一本书中的页数夹杂里,那是一个小人。 他的瞳孔中似乎有种光芒,可以直视一切,黑暗中所有的景物都成了真的。 解佩令东张西望,左看右看,为了避免被那老婆婆杀一个回马枪,还调动着全身的灵力在遮掩自己的气息。 他发现这间屋子远看与近看当真不相同,在里面别有洞天。 解佩令从外面看时,只是朦朦胧胧的,一个小小的黑屋子,而到了里面,四周的墙壁上窗格有着多样的不同。 每一款的样式都十分精巧,像是一个少说有着山下十年二十功力的木匠才可以打造的。 每个窗户上的图画寓意都是很好的,同样也象征着学识以及心安。 只见那些窗户上面雕刻有青鸟、鲤鱼和人参等形象。 解佩令想到院子里的搭设,很符合,里面的山川自然的力量恰到好处,不是一般修行者可以看出来的。 倒像是请了一个风水师精挑细选的宝地,再加上稀奇古怪的珍品就那么摆在里面,好像是对应着眼前这个四开四合的院子。 而每一面正好都对应着四灵,那四方神兽镇压四方,镇压宵小之辈,不像是邪祟鬼魅所居住的场所。 真当像是个常年隐士,在如此山清水秀之地,退隐多年。 阳光明媚时,正是好时节,腰间别上一只毛笔,心神意动,以整个天地为纸,手中毛笔沾着漫天光芒为墨,泼墨三分,酒过之后,酣畅淋漓。 解佩令看出这个地方的打造几乎就只有书香门第才会有此心思,也愿意花钱去如此大动干戈,一般家里可不愿意花大价格这样如此制作。 他挑眉,整个身子踏空而行,来到了之前在窗户的地方,有些阴风进来了。 解佩令轻轻用力,将窗户关掉,在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出来,而屋子里面却别有洞天。 解佩令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在每一扇窗户的木头中有着已经腐朽了的木块。 他的眼神很好,似乎有着符文在显化,窗户中的木条隐隐约约,疑似有着些许的字迹。 那上面模糊不清,不是僵云国的字迹,也不是中州的语言文字,倒像是一些规定的特殊记号。 虽然如此,但是解佩令有自信,这里面的东西自己看过大概的。 解佩令沉吟片刻,全力催动先天之气,他透过了这一根根木条,似乎看到了一个个黄色的纸张,很清晰了,但这也是相比于之前的观看好上许多。 但还不是那么的好,但也说得过去,最起码这符箓不比他差多少。屋子越来越热了,那燃起来的火焰没有被阴风吹散,不再像之前那样了,而是从始至终依旧光亮,炙热万分,如同一个太阳般。 之前的那个读书人叹了一口气,捡起那本书。 随后拍了拍书上沾染的灰尘,轻轻吹了一口气,见到对这本书没什么损伤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庆珍普你说明年的考试我们能不能成为举人?会不会像今年那样落榜,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怎么去见父老乡亲?” 在说着的时候,同样,那读书人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脸,双手白皙中有着老茧,在那如同毁灭一般的火光中逐渐显照出完整的样子。 他自言自语道。 “唐润祛啊唐润祛,你说你一直看那没用的书,还天天谈什么考取功名。若是之前那位举人老爷听到一定会耻笑于你,当时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他们刚落座便盘腿坐在那里读圣贤书。” “我们这两个人在这种地方一直看来看去,早晚有一天会将眼睛看坏的,不妨休息一下,你也别看你的那个香艳小说了,我想父老乡亲他们知道的话一定是批评你的。” “这离考取什么功名那日子还远,我们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本,未来是属于我们的,身体更是年轻的本钱,他们一定想让我们的身体更健康一些,并非是要考的所谓功名。” 唐润祛微微眯上了自己的眼睛,听完庆珍普说完的话后便将手中的言情小说放下了,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你说,那两个举人老爷现在是在干什么呢?老婆婆之前不也是说过吗?除了那两个读书人之外还有三个人。” “她虽然没有过多的介绍,但是不难看出来这几人便是武林中人了,大差不差便是与那两位举人老爷萍水相逢的,他们又在做什么?” 庆珍普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在他说完之后,庆珍普看向老婆婆离去的方向。 唐润祛轻轻一笑,没放在心上,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顺其自然了,他们只是一个读书人,还是一个一事无成的。 他们能看管的了什么,真的就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做主,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唐润祛心上不禁生出一阵阵苦涩,他看到了同伴庆珍普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那是在窗户的地方,似乎是在瞅着什么,但又不包裹在这里。 两个人很紧张,神色有些暗淡,像是生怕被发现。 “在看什么? 唐润祛明知故问。 但是不等庆珍普回答,唐润祛便自行顺着庆珍普的视线朝着窗户的那一边望去,。 只见淅淅沥沥被雨水覆盖住的窗户上有一片光茫,就像是过年之时的灯笼结彩般。 唐润祛第一瞬间便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挑明万页日”。 这是一个古怪的节日,通常很少有人去过这种节日,这基本都是儒家书生眷属为自己家的孩子点亮的一盏灯。 那灯的亮光是要对准离开家乡自家孩子的方向,而这时的红光如同鲜血般,照进了屋里。 紧接着,那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老婆婆声音冰冷,直接脱口而出,说道。 “两位都说了,晚上看书对你们自家的身体不好,那为什么不早点睡去?至于别的就莫要乱想,这几日就当是放了假,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在大雨之后前往书院学习一番,别将来没有一个出路,我这么也是为了你们好,就你们点能耐,除了读书还能做什么?” 老婆婆的突然出现,令唐润祛与庆珍普吓了一跳,他们嘴角打颤,身体不经意间在颤抖着。 “好……好的……” 老婆婆会心一笑,随后匆匆离开了。 “呼……” 唐润祛松了一口气,刚松懈下来的心神在他的脑袋后再次如若冰窟。 “若是除了那个举人读书人以外,有人路过,或者是有人找你们来,就来找我。” 老婆婆的声音带着些许意味,那就像是官家的话语,跟县老爷杀罪犯的声音没什么区别。 只是要相比县老爷的话,老婆婆的声音很是森幽,似乎每一个字吐出去之后都像是阴气在回转,潜移默化的时间里将一个人化作一滩血水。 “她走了吗?” 唐润祛小声问道。 这不是在问庆珍普,而是在问另一个。 这时候,木门旁的一个缝隙里解佩令缓缓走了出来。 解佩令目光有神,视线穿过了无边的雨水看清了老婆婆的去向,声音平静。 “她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有些远,应该是脱离这个一角了,可以稍微放下心来了。” “的确是走了。” 唐润祛与庆珍普警惕的看着解佩令问道。 “你是谁?” 解佩令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李深。” 唐润祛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李深?” “如假包换。” 庆珍普张了张嘴:“你和十年前变化很大,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解佩令说道:“你们也是。”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后庆珍普问道:“你杀了你的父母吗?” 解佩令摇头:“斗原郡来了一批人,其中有个少女实力很强,他们两人都死在其的手上。” 庆珍普嘿嘿一笑:“那老小子天天想着祭祀,这下遭天谴了,我早就劝解过他让他小心一点。” “……” 片刻后,庆珍普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们真的死了?” 解佩令叹了口气:“那个少女的境界应该要在三练之上。” 唐润祛惊讶一声:“什么?” 庆珍普说道:“你们是怎么惹得上她的?要不是个容貌有成的老妖婆,要不就是一个天才,前者手段狠辣,后者咱们还是赶紧溜了吧。” 解佩令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自己登门上了李家。” 唐润祛心里存疑:“那你是怎么活下的来?” “我不在郡内。” 庆珍普咄咄逼人:“你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解佩令随口说道:“州城内举办的了个宴会,李家有个名额我便去了。” 唐润祛疑惑道:“不是你的弟弟?” 解佩令说道。“李再要考取功名了。” 唐润祛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看来他们两人死了对你的冲击这么大,居然连那骨子里的暴虐和血性都没了。” 解佩令沉默片刻,随后看了看别处,轻声说道。 “二十年春去秋来,夏鸣冬寒,从一开始的变化开始有了轨迹,理所当然。” 庆珍普说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说要讲他们两人挫骨扬灰,可是没想到十年……” “唉……对于我等三练之境来说十年……也是过了人生之一二了。” 事实上,三练之境可以活的岁月与普通人一模一样,甚至还不如武夫修炼成为堪比三练第一境。 两者在同境界各有千秋,在这个书中的世界上武夫在他所知道的都不强。 甚至于这个世界的典籍之中,武夫都是末层,没有像是安全那样的宗师。 一身武道实力可以堪比金丹境仙人,这还只是他看到的,整个天下中还有一些人武道通神,甚至以此证道。 唐润祛说道:“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解佩令看了他一眼说道:“究竟如何未来怎么样,谁也不说不定,万一呢?” “可这万一也太万一了吧?修行本身就是万一,在三练之境拦住的人也不少,我们这也没有办法,修炼几十年就这个德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庆珍普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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