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晴的话让陆行有些惊讶，“去二层？为了周多浩？”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
陆行看向她，见任晴紧皱着眉，似乎有些痛苦，也像是在努力思考，并逐渐暴躁起来：“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思考后得出的结论，我想去二层看一眼，看看二层到底有什么，也想见见她……”
“冷静！”
陆行叫住越来越狂躁的她。
“……”
目光看过来，任晴精致的脸上扭曲的表情才逐渐安静，缓缓说：“最近我思考时，我的思维总是会产生了许多神秘路径，通往无序与不理智。”
陆行尝试理解她的话。
周多浩被罚进二层，似乎对白猫会这个十多人的人类团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距离陆行上次来，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了。
“担心朋友是正常的。”陆行开口安慰她，“但你不能因此就轻易去二层，白猫会也需要你。”
“……谢谢，我现在冷静下来了！”
任晴表情恢复平静，看向他：“你为什么想了解人类抵抗军？”
“我上回说过，反抗智能人的统治，结束这见鬼的局面！”
“你想怎么做？身为朋友，我可以帮你的忙。”
“谢谢。”
陆行反过来给她道谢，笑了下后，问道：“现在没办法召开聚会吗？最好是跟其他人类组织的聚会，或者联系上毕业的学长。”
“现在学校处于警戒中，人类聚会容易引起警惕。”
任晴再补充说：“毕业会员告诉我，警戒结束前，都不要再聚会。”
“警戒什么时候结束？”
“持续一个月。”
一个月？
陆行算了下，刚好就是新手任务结束，狗系统一天都不多给他。
任晴说道：“我会再帮你发一次信息给毕业会员。你还有话说吗？我们上来了太久，容易被注意到。”
陆行摇头，“那就先这样吧。”
任晴与他下楼，路上，转头看着他，说：“我感觉你跟我们都不一样。”
陆行一笑，说：“因为我是……是远古时代的人类！”
任晴顿住脚步，思考着问：“什么意思？”
陆行已经走远，朝背后的她摆摆手：“字面意思，去吃饭吧，一日三餐也是人类习惯之一。”
任晴想不通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层含义，她的思维逻辑告诉她，陆行没有撒谎。
从陆行这得不出答案，她决定把这句话顺便告诉白猫会的毕业成员们，问他们的意见。
……
经过和姜玄女一下午的传输与接收，陆行将五十本书的内容“喂”给了智能发卡，并再次收到结构提示。
陆行还是点了否。
回到家，吃了晚饭，进入房间关上门后，陆行才怀着期待的心情，点击是。
“同胞，请等待结果。”
智能发卡提示道。
陆行看不到过程，是询问姜玄女后得知，她的芯片有逻辑推理能力，能将信息概括总结，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推演。
在等待的时候，萧瑜通过转述和他对话：“听小玄说，虚拟世界里听不到歌？刚才校园里播放歌曲，她听到后询问我。”
“对，不止是歌曲，其他艺术也没有，至少我在历史书里没找到描写艺术成就。”
陆行回答她。
“那个人工智能为什么要这样干？为了扼杀人类的情感？”
萧瑜的话问陆行，也是问面前听歌中的未来世界人类。
她在认真听一首古风歌曲，但她还是回答了萧瑜：“我没有找到相关记载，人类艺术是为了表达情感吗？”
“嗯……是。”
萧瑜看着眼前冷静的“陆行”，有几分心疼她，语气也柔和下来，给她解释道：“艺术包括很多，我个人比较喜欢诗歌和绘画，歌曲和音乐也喜欢……”
听完后，姜玄女思考一会，问她：“能给我一本这个时代关于诗歌的书吗？”
“现代诗？还是古代？”
“都可以。”
萧瑜对现代诗了解不多，就去图书馆书架上，找了一本唐宋诗词集交给了她。
姜玄女先看了几首，很快开始飞速翻阅，吓得萧瑜赶忙转头四看，免得被同学们看到，以为小玄女是在乱翻书！
实际上，她可不是乱翻。
十分钟后，她将一整本书记住，并跨时空将诗词集传给了陆行，“同胞，请将艺术添加到我的记忆中！”
这话有点怪怪的。
陆行将这2mb多的诗词，传给了智能发卡，同样喂给了芯片。
陆行继续等待。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身体逐渐发热。
“滴——”
一阵嗡鸣声，陆行身体忽然抖了一下，眼前跳出一个提示框：“是否启用深度解析能力？”
什么东西？
陆行注意到提示框是红色的，不敢轻易乱动，询问姜玄女。
“同胞，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请你做出判断吧。”
她也没有见过？
陆行犹豫片刻，还是点了是。
提示框消失，多出了一个输入栏：“请输入启用密码：三次输入错误，系统将重启。”
从床上坐起来，陆行紧皱起了眉。
这是姜玄女独有的，还是别人的辅助芯片也有？
如果是独有的，那这种保护措施，九成九就是与人类抵抗军有关，是他们将一些重要数据，一些芯片的重要功能，给锁了起来，暂时不允许姜玄女观看和使用。
陆行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萧瑜听到后，也陷入了思考中。
姜玄女却很高兴，说：“同胞，谢谢你，你帮我又一次打破了僵局，回去后我再尝试检查自身。”
“你别乱来，小心芯片重启！”
芯片相当于未来世界人类的第二大脑，重启了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同胞关心，我会小心的。”她又说道。
陆行这边，他点击了取消。
又等待了半个小时后，发卡终于提示完成，声音有些高兴：“同胞，根据从远古时代获取的知识，反向推演虚拟世界构成，主人获取了一定的底层物理知识，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
随后，一个粗糙的软件界面跳出。
陆行看去，发现界面上简单列了几个功能：
【按钮】查看世界数据
【按钮】查看自身数据
【按钮】修改对方信息
【按钮】尝试编程
非常简单粗暴，有一种触犯刑法的美。
陆行肾上腺素激增，他不会跟人说，他见过，或者说，他曾经年少无知——指大二学通信原理的时候，曾偷偷写过一些类似的程序。
界面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越是简单的界面，越充满一种黑客暴力美学，最极致的体现，就是命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