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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才是真团宠?全家跪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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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紫宸殿。 宸贵妃半倚在榻上,由着侍女给自己的十个指甲都染上红艳艳的蔻丹,望上去华贵而妩媚。 她神色慵懒,细看之下却又隐含了一股莫名的怒气。 及至十个指甲都上了色,她这才浅浅抬眼,望了一眼大殿下跪着的昭王,淡淡道,“可知错了?” “不知。”昭王的神色也是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寸步不让。 宸贵妃顿时气结。 她也是傍晚时分才得知,自己这好儿子竟不打一声招呼便自己去了国公府,还向乔夫人提出了要退亲! 她当即便命人把昭王从街上压了回来,强令他去国公府赔罪道歉,说今日之事只是一时糊涂。 可,昭王抵死了就是不肯。 “母妃,孟长乐是个什么玩意儿您心知肚明,这样的人,如何做得昭王妃?难道您希望您未来的儿媳,便是这样一个口蜜腹剑,肤浅张狂之人么?” 宸贵妃有片刻的静默。 昭王眼巴巴看着她。 可是下一瞬,宸贵妃微微蹙了眉,毫不留情便驳了回去,“且不论这桩婚事是你们自幼便定下的,我与乔夫人是至交好友,若是退亲岂非伤了两家情分?况且.....” 宸贵妃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无论孟长乐其人如何,可她背后代表着的是国公府!乔家煊赫盛极,乔夫人母家更是有兵权在手,若能娶到这样人家的女儿为王妃,于你的前途亦是大有裨益的........” 宸贵妃这话说的很直白,就差没直说若孟长乐成了王妃,于昭王夺嫡有益了。 天家娶亲,哪有那么多的情爱真心,无非都是权衡利弊下的抉择罢了。 宸贵妃相信,昭王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弊与纠葛。 昭王确实明白。 可正是因为明白,他才愈发觉得无法接受,“若母妃是看中了乔家的兵权,那日后若真是娶了孟长乐进门,岂非还要当个活祖宗供起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与怠慢?” 这样的日子他只是略略一想,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母妃,京城贵女这样多,不是只有一个孟长乐......” 宸贵妃当即沉下了脸,“京城贵女虽多,却无人比乔家女儿的身份与你更适配!这门亲事绝不能退!” 母子两人几番争执不下,谁也不肯让谁。 这一来二去,昭王便被自己亲娘罚跪在了紫宸殿前。 可即使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他仍然半分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就这么挺着身板与宸贵妃对峙。 夜渐沉,直至一名侍女步伐略有些迟疑的走进,而后附在宸贵妃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宸贵妃的脸色变了。 目光下意识便落到了昭王身上,旋即便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只问道,“当真么?何时动的身?” 侍女毕恭毕敬的答,“申时二刻便动身了,约摸着现下已经到了青云观了。” 宸贵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另一边,昭王却是蹙起了眉,“什么青云观?” “方才淮南侯府传来消息,说他们送了孟清月去道观。” 此话一出,昭王登时愣了,想想却又觉得不可置信,下意识想说什么,脑中千头万绪,一时间却又是无从说起。 她为什么要去道观? 难道今日在国公府那场风波之下,这便是她的应对之策么? 可,这算什么良策?她苦心孤诣这些时日,难道只是为了去道观做姑子?她这是想嫁自己还是不想嫁? 另一边,青云观。 窗户似是没有关紧,冷风从外头的山林里哗啦啦灌进来,吹堂入室,裹在被中的孟清月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睡在床脚一侧的翠儿很快清醒过来,蹑手蹑脚起了身,想去关窗。 及至行至窗户前,才发现窗户本就是关着的,是那窗纸没有糊紧,冷风是透过缝里灌进来的。 大晚上的,自是无处去寻窗纸,翠儿站在冷风直吹的窗前,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孟清月够着头,看她一眼,而后叹了一口气,“无妨,翠儿,你来睡吧。” 翠儿却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小姐,有些自责,却也只得依言来睡下了。 青云观地处山腰,平素除了上香朝拜的香客之外少有人知,因此修的也并不算气派,不过是聊有一地栖身罢了。 孟清月与翠儿住的这所厢房,便只有一张床榻,一方长桌,并两三个椅子,和一处供香炉的案几而已。 主仆两人如今挤在一张床上,翻身都有些束缚,可孟清月却难得的觉出一股久违的安宁来。 终于,再也不用受人欺凌,看人冷眼了。 终于再也不用一觉睡醒,永远不知晓明日又有什么新陷阱等着自己去钻了。 终于不需要忍受父母无休止的偏心,不需要再日日相对孟长乐那张伪善的脸,不需要被迫和孟行舟以兄妹相称,人前做出一副粉饰太平的模样。 终于,这一切的腌臜与虚伪,都随着她来了这一方小小的道观,彻底离她远去。 穷点苦点又何妨呢?总归还是有一个翠儿陪在她身边的,她也不算全无依靠。 来青云观的第一个晚上,孟清月睡了个好觉,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盼。 翌日,她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刺骨的寒凉,冰水顺着鬓发落入被褥,很快便凝了一层湿哒哒的绒团,她大脑尚有几分混沌,睁眼,起身。 “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做活?当自己还是淮南侯府千尊万贵的二小姐呐!” 眼前是穿着道服的三名姑子,为首的一个长了双鹰眼,长脸,十足的刻薄相,说出来的话更是阴阳怪气,“只可惜啊——有些人有福没命享,被自己的亲爹亲娘给赶出家门,从千金沦落为奴婢咯!” 身后一个圆脸的姑子很快接话,“姑姑说笑了,她如今只怕是连奴婢都不如呢,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娇女,当真是半分用处也没有的!” 两人说着,语气愈发得意了几分,望向孟清月的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鄙夷。 孟清月此刻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了味来。 若说昨夜她对道观还有着那么几分憧憬,觉得出家人皆是慈悲为怀,那么今日她见着了这几个姑子,她便知晓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姑姑们安好,不知你们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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