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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爱我,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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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十五头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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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顿时,闻樊面上罕见地划过一丝惊慌,他环视会议室一眼,每一位职员都满怀期待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发言。 他咽了咽唾沫,本能地拽住衣襟,却蓦然意识到自己戴着项圈。 闻樊一怔,愈发心虚起来,因此职员们期待的视线就成了审判,他们好像能透过他的西装革履,看到他戴满玩具的身体。 闻总,你怎么戴着项圈啊? 闻总,你怎么连那里也戴了东西? 闻总,没想到你平日高高在上,背地里却给别人当狗,真是笑死人啦。 …… 数不胜数的恶意与审判,向闻樊席卷而来,然而他、他……他好兴奋啊! 闻樊快速呼吸了几次,艰难用灵力克制住心底的冲动。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会议室这种地方暴露自己真正的面目。 偏偏腹中有一股炽热的火,驱使着他,慢慢落向深渊。 他好想解开衣裳让所有人都看到、都明白,原来他光鲜的外表下,是这样的不堪! 金玄身为总裁助理,有幸坐得离总裁最近,她第一个察觉出老板的不对头:“闻总,您怎么了?” 闻樊快要把下唇给咬破了,皮肤慢慢渗出汗珠。 那些温热的水渍,从他的项圈开始,滑落到锁骨附近,到人鱼线,到他纤细有力的腰间,再到那一把最羞耻最隐秘的锁…… 闻樊头晕眼花了一瞬,误解了金玄紧皱眉头间的意思。 这个年轻的人类女孩,好像在说,哈哈,闻总,你也有今天呀? 脑子里突然断开了什么东西似的,闻樊的身体从椅子上滑落。 众人大惊失色,都想知道老板是怎么了,金玄与几人合力搀起闻樊,提议道:“闻总,您身体不舒服?不如先终止会议吧。” 快呀,同意,赶紧同意呀,有一个声音这样告诉闻樊。 可还有另外一道虚无飘渺的声音在引诱他,不要终止会议,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最敬重的闻总,究竟是什么货色。 眼看着闻樊的脸色越来越差,金玄不得不采取措施:“闻总的身体不太舒服,会议就开到这里吧。” 会议终止,闻樊竟倍感失落,啊,他的秘密终究没有曝光,真可惜……这时,有一抹理智回归到他的脑海,他赶紧告知金玄:“送我回办公室。” 话音刚落,那把锁就又动了一次,力道比第一次更为猛烈。 这叫他不得不弯下腰,并紧双腿,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 所有人都听到这道怪异的哼声。 金玄微微瞠目,竭力保持着镇定,她抬了抬手,催促大家尽快出去:“没事,闻总只是胃痛。大家快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留在这里凑热闹。” 总裁助理说话多少有些份量,职员们再怎么好奇,都得离开了。 会议室只剩下闻樊、金玄二人,后者一路护送闻樊回了办公室。 其实金玄将那声闷哼听得很清楚,可她不相信老板会玩得那么大,也许她只是过度解读了吧…… 金玄狐疑地接了杯冷水,放在办公桌上,认为自己最好尽快离开:“您好好休息。” 她走后,闻樊将办公室门紧紧反锁,随后一股脑钻进办公桌底下,孩子似的蜷缩起身体,将西装外套与衬衫扯得凌乱。 项圈上的“京乘云的狗”的字眼正巧迎上阳光,熠熠生辉,竟衬得闻樊躲在黑暗中的面庞无比阴沉。 到了办公室这种自由的地方,闻樊不再用灵力来压制欲望,他尽情陷进黑色漩涡之中,极重、极长地喘|息|呻|吟。 为了帮京乘云在牙科医院做手术,闻樊保存了她的手机号码,现在,能够派上用场了。 手机铃声响起,闻樊不安地将手掌放在腿根处,摩挲自己留了三年的刺青。 刺青的字样与项圈上的字样相同,如同一句咒语,为他的一生定了判词,下了评语。 手机接通了。 闻樊脸色潮红,颤声问:“云云,你按遥控器了?” 另一头的京乘云不知在哪,身边人声鼎沸,吵得人头痛:“按了呀。” “我正在开会,差一点就露馅了。”闻樊的语气很无奈,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露馅?你明明也很兴奋吧。闻总,您是不是想让大家都扒开你的衣服看一看啊?”京乘云的尾音往上扬。 “不是的!”闻樊急了,“云云,我的身体只想被你一个人看见,我的项圈也只有你能摸。就连我这个人,也只有你能牵出去溜!” 两人默契地安静了一下。 闻樊心尖上像是挨了一拳,闷闷的疼,他居然渴望在会议室里露出丑态吗?这绝对不行!这是云云独有的权力! 听见他的真心倾诉,京乘云万分诧异,连嗓音都变了,她稍稍捂嘴,似是害怕被别人听见:“闻樊,你是我见过最贱的。” 你是我见过最贱的。 ……好优美动听的辱骂。 闻樊爽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展开,他压抑住激昂的情绪,放低声音,哀声祈求:“云云,你再骂我一句。我录个音,存在手机里,犯贱的时候就听一听……” “哈?”京乘云叫得很夸张,她对闻樊有了全新的认识,三年前闻樊有这么贱吗? 他单身太久,变本加厉了? 这个人好像真的有病呀!京乘云嫌弃地啧了一声,说:“我才懒得骂你,我怕把你骂爽了,那你岂不是赚大了。” 京乘云已经玩够了,猛按一通遥控器,给闻樊解了锁。 闻樊怔愣了十几秒,失望又急切:“不——你这就替我解锁了吗?不再多折磨我一下吗?” “大哥你有病吧?有病就去看医生行不行?”这句话骂完,京乘云后悔万分,糟糕,万一让闻樊录下来了这句话,他岂不是能爽一辈子? 失策,真是失策! 京乘云悔得鼻孔噔噔冒气,还使劲儿跺了两下脚:“就聊到这里吧,我要拉黑你了,等我心情好了再把你放出来黑名单,但是你要记得给我转白鹭郡的五百万啊!拜拜!” 挂断通话,添加黑名单,一气呵成。 “和谁通电话呢?”说话的鲸妖叫做徐行,是京乘云的朋友,在海滩游乐园担任巡逻救生员。 “和我的狗。”京乘云做了个鬼脸,一口咬掉小半根冰棍,被凉得原地乱蹦。 徐行捧腹大笑:“你还骂别人有病!依我看你病得也不轻!” “滚!”京乘云扑过去就要揍人,却及时想起好友还在工作时间,只能悻悻收了手,“你才有病,你们都有。” 徐行的原型是座头鲸,比京乘云年长一百多岁,这丁点儿年龄差距于妖而言可以忽略不计。 两只鲸妖第一次在海中见面,就闹得不太愉快。当时京乘云还是一头五岁的妖怪宝宝,她败下阵来,骂骂咧咧地回家找妈妈。 第二天京乘云就拖家带口地对徐行开展报复性围攻。 一来二去,京乘云就交到了一头座头鲸做朋友。 每周末是京乘云固定回海里玩的时间,也是固定与徐行碰面的时间。两人通常会赤足在沙滩上散步,等徐行下了班,就结伴化作原型去海中游泳。 海岛城市白云市的海滩资源犹为丰富,许多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只为品一品蔚蓝绵长的海岸线。 也因为如此,事故发生的概率比旁的地方要高一些。 冰棍还没吃完,京乘云就听见游客中爆发出一声尖叫:“好像淹死人了!海面上淹死人了!” 徐行近乎本能地拨开人群往海边冲,她迅速锁定位置,拦了拦京乘云:“你别下水,我很快就回来了。” 如她所言,她顺利带着溺水者回到岸边,进行抢救。 溺水者是位男青年,短发,眉清目秀,身穿不合季节的厚针织衫,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徐行在溺水救助这方面很专业:“有人认识他吗?” 游客纷纷摇头。 看来溺水者是孤身一人来的海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下的水,竟没人发觉。 “先生,醒醒!”以妖术随意干预他人的生死触及法律,徐行绝对不会做,她只能进最大努力实施救助。 做心肺复苏很耗费力气,尽管徐行的力气用不完,京乘云还是有点心疼担忧了,她也蹲下去,喊了两声“大哥你快醒醒”,却无济于事。 鬼使神差的,京乘云伸手在溺水者脸上轻轻一拍——虎鲸的“轻轻一拍”不能从字面上理解,总之在场的游客都听见了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溺水者奇迹一般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满脸迷茫,他环视四周,他天赋异禀居然能一眼认出京乘云的种族,而他的喊声也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啊!你是虎鲸!” 他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京乘云:“……” * 这起事故以做完派出所的笔录宣告告一段落,京乘云不清楚溺水者的种族,只能猜测他在虎鲸的食谱上,否则没办法解释他第二次昏厥的原因。 回到锦绣家园已经是晚上八点。 锦绣家园是旧小区,没有安装电梯,楼梯间的灯泡也不太好使,京乘云两步并一步地蹭蹭蹿上楼,家门钥匙还没掏出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动。 她不认为寻常的坏人能拿下自己:“谁?”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京乘云终于看清是谁在鬼鬼祟祟了:“绵绵?!” 雪白的垂耳兔加速飞奔,一头撞上主人的运动鞋,小爪子紧紧抱住京乘云的足尖:“主人,你终于回家啦!绵绵等了你好久!” 京乘云捧起小兔子,和他大眼瞪小眼:“天都黑了你来我家干什么?” 垂耳兔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可阮绵绵垂下的脑袋,和捂住眼睛的双耳,却表明了他的羞涩:“有一件事我不敢告诉家人,所以来投奔主人了……主人不会赶绵绵走吧?嘤嘤。”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京乘云心里犯嘀咕,连最亲密的家人都不能说,但是能告诉她? 阮绵绵挪开一只耳朵,露出水灵灵的黑色眼珠,怯生生道:“我、我怀了主人的崽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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