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天宝，你是谁！”
愤怒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屋顶，殷凡将段天宝抓到眼前，四目对视，段天宝仍然在剧烈的挣扎。
殷凡的神志恢复了一些，扭头看向李良，李良抬手放开了段天宝嘴上的封印。
楚枫在一旁也看着场中发展，没想到殷凡竟然还能看出更多的异样。
“师兄救我！”
段天宝封印被解开的第一时间就大喊出声。
殷凡一下子被段天宝的一声师兄喊得有些发愣，不过瞬间就回过神来。
“你不是天宝。”
这一次的殷凡语气反而没有那么愤怒，平静的像是在宣布事实。
“我怎么不是，师兄，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偷偷溜下山，你说过能保护我一辈子。
还有师父，师父临终前还让你保护我来着，师兄你都忘了吗？”
段天宝的声音歇斯底里。
“都是玄林峰，都是玄林峰他们的陷阱，是他们诱骗我去的，师兄你要救我啊。”
“对不起师父，我没有保护好师弟。”殷凡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绝望。
“师兄，我真的是天宝啊。”
殷凡平静的声音让段天宝有些恐惧，不停地重复着说道。
李良一个闪身来到两人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段天宝，然后对着殷凡说道：“你说他不是段天宝？可是我探查过，没有夺舍的迹象。”
楚枫也十分好奇，殷凡是发现了什么他们不了解的细节，才能如此笃定。
“天宝他不会栽赃玄林峰，更不会提起师父。”
殷凡平静的声音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而且他也不会露出那样怨毒的眼神。”
“就这些你就说我不是你的师弟？”段天宝十分的不可置信。
就连李良都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看谢子安，师兄弟两人也觉得有些草率。
“还有直觉。”
这句话说完，连楚枫都收起了好奇。
修行者的直觉，说起来玄之又玄，但却是真实存在，当牵动某些天机相连的人和事情的时候，大修行者就会心有所感。
“宗主，根据宗门规定，叛变宗门，有实质行为，应当处死。”
殷凡没有继续在如何发现的问题上说下去，而是看向靠近的李良。
“师兄，我真的是你的师弟啊。”段天宝的叫喊的声音不断，听到殷凡的话，声音更是凄惨了几分。
“我只求让我亲自动手。”殷凡没有理会段天宝，继续跟李良说道。
楚枫也没料到是如此发展，本来他们商议的还是将段天宝囚禁起来，为此李良还专门询问过他，怕他对处理有意见。
“天宝很可能，已经……死了。”殷凡的面上带着悲伤和绝望。
楚枫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凡瞬间就认为段天宝不是他的师弟。
前三个理由恐怕都是后发现的，真让殷凡感觉到不对的，可能是他和段天宝对视的一瞬间产生的直觉。
那一瞬间的殷凡心底下冒出了自己的师弟已死的念头和警示，这才让殷凡有了眼前之人并非段天宝的想法。
看着殷凡决然的样子，李良也没有阻止。
殷凡真气覆盖的手掌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缓缓插进段天宝的胸口。
虽然被封印，但是痛觉还在的段天宝痛苦的大喊出声：“师兄，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我是你师弟天宝啊……”
段天宝的叫声丝毫没有影响殷凡的动作，一言不发的将手掌送入段天宝的胸膛。
此时殷凡只需要扩散真气，就可以瞬间剿灭段天宝的生机。
挣扎的段天宝看到殷凡的决绝的眼神和没有丝毫犹豫的动作，忽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你在想你师弟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只是被我囚禁了灵魂，哈哈哈哈咳咳……”
殷凡的原本沉静的眼神泛起波动，手猛然一颤，让大笑的段天宝痛苦的咳出声。
突然的变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
“真不愧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兄，他临死前都在念叨你，师兄，救我……”
躺在地上的“段天宝”没有理会李良，语气嚣张，还学起了曾经段天宝的神态。
“你该死！”殷凡怒不可遏，亲耳听到师弟的死讯，比自己的直觉更让他悲痛。
手上不再犹豫，真气迸发，瞬间剿灭了“段天宝”的生机。
一股黑气从段天宝身上升起，逐渐消散在空中，被封印的段天宝也合上了眼睛。
殷凡怔怔的看着段天宝的尸体，跪伏在了他的面前，一位渡劫期的大修士，在此刻竟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
楚枫看着那团消散的黑气，目光十分凝重。
【你亲眼目睹了一位天魔，已为你开启天魔图鉴。】
【当前记录：念魔】
【念魔：数量稀少，没有实体，以蛊惑和夺舍为生，依靠各种媒介夺舍其他人的身体，还会继承夺舍身体的记忆，可被灵瞳识别和净化。】
竟然真的是天魔！
原本楚枫觉得不需要五年就会有天魔出现，没想到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有天魔潜伏在了道宗，还更改了道宗的大阵。
这种程度的夺舍，哪怕是身边相熟识的人都难以分辨，今日若非渡劫期的直觉发作，恐怕没人能够发现念魔的身影。
道宗的长老都有天魔的潜伏，不知道道宗的众多弟子里，会不会也有天魔安插的棋子。
好在介绍的最后一句让楚枫不再那么紧张。
灵瞳可以识别念魔的身影，而灵瞳只需要开辟一处新空间后就可以获得。
念魔的出现让楚枫深感时间紧迫，而他所能反制的手段又太过稀少。
“系统给点力啊……”
心中默默念叨系统的楚枫发现跪伏的殷凡转头看向了他。
“你认识这团黑雾。”此时的殷凡双目血红，脸上还有着刚刚的泪痕，语气严肃的问楚枫。
楚枫还没有回答，身旁的钱钧立刻起身挡住了楚枫，也让楚枫刚刚要说的话咽到了嘴里。
李良和谢子安的视线也看了过来，看到了原本事不关己的钱钧的动作。
他们两人都明白其中关键，刚刚楚枫的神色他们都注意到了。
只是泄露天机会受到反噬，两人也只是闭口不言，想着以后旁敲侧击，没想到殷凡先行开口发问。
看到钱钧挡住视线，殷凡也是一愣：“所以你确实认识。”
“如果可以，希望楚真传给我一个机会。”
“复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