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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天领悟一本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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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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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最悲惨的事无非如此。 儿子杀父亲,岂非天地间最悲惨的事。 鲜血仍不停从赵生龙的腹部流出,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 赵天涯面色平静,木立在血泊中,好似杀得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相公,我回来了。” 渔小仙甜甜一笑。 她将一个正在蠕动的黑色布袋扔在了阎信面前。 打开后,钻出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很是狼狈。 他朝渔小仙叱道:“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渔小仙冷哼一声:“知道,你是窝囊废,李振安。” 李振安面露怒色,却不敢反驳。 他再看了看四周,一地尸体血肠,残忍可怖,肚子翻江倒海,窝囊得呕吐不止。 石成非奇怪道:“你是李家那个窝囊废二公子?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李振安挣扎起身,袖子擦了擦嘴:“我只是被囚禁在了这里......” 石成非问道:“可是聚义庄为何要囚禁你一个窝囊废呢?” “阿弥陀佛。”丐僧沉吟一声,“想必是为了他儿子吧。” 李振安虚弱道:“这位大师说得没错,他们想要得正是我李家剑法。” 渔小仙好奇道:“相公,你怎么知道赵生龙有一个儿子的?” 赵生龙一直将他儿子藏得很好,世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 石成非瞪大眼睛,惊愕道:“你居然有老婆,还是这么漂亮的老婆!当魔头也太好了吧!” 阎信无视,道:“李振安是个窝囊废,他身上唯一有用得便是李家剑法,赵生龙不是白痴,他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为何得罪李家也要拿到剑法?” 渔小仙恍然大悟道:“只能是为了他的儿子。” “阿弥陀佛。”丐僧沉声道,再望向赵天涯,“赵庄主虽误入歧途,但好歹情有可原,施主又是为何杀你生父。” 赵天涯冷漠道:“为了我的剑。” 渔小仙笑道:“他练得乃是无情剑。” “无情剑,原来如此。”丐僧点头道,“施主练成了吗?” 赵天涯剑再一搅,搅出赵生龙的肠子。 他道:“现在练成了。” 见到这一幕,李振安再度面如死灰,满头冷汗。 他吓得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脸色煞白。 窝囊至极。 阎信站在一旁,好似隐藏在阴影里,外面天很黑,乌云遮日,同时也遮住了他的脸,但是他手中的刀却遮不住,刀锋上发着血光。 丐僧道:“你应当知道无情剑乃是魔功。” 赵天涯道:“知道。” 丐僧道:“那你也该知道学习魔功是什么后果。” 赵天涯道:“知道。” 丐僧道:“你杀害生父,已入魔道,幸亏所造杀孽不多,今日老头子废你武功,送入大光明寺削发出家,日日诵经悔悟。” “好。”赵天涯并非答应丐僧,而是答应一战,他再道,“无情剑从来不乱杀人。” 丐僧道:“无情剑杀什么人?” 赵天涯道:“杀逼我杀得人。” 丐僧也道:“好。” 赵天涯手已按上剑柄。 手掌已握紧。 他的眸子寻常,无欲无求。 赵天涯已出手,他的剑已刺出。 这一剑看来好像是虚招,却又好像是实招。 正所谓实中有虚,虚种有实。 丐僧看得出来这是李家剑法,但是他却不在乎。 不管对方用得是虚招实招,丐僧都都自信可以对付。 无论虚实,这时都只有一剑。 剑光凝住,一剑刺出。 这一剑好像很简单,简单而笨拙。 却又无懈可击。 此刻,赵天涯剑式已出,可丐僧依旧不动。 难道他竟想要自杀不成? 丐僧没有死。 他明明知道这一剑乃是无情之剑,无论对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绝不会停下。 他岂会等死。 丐僧身上金光璀璨,这一刻他不像个乞丐,反而像一尊庄严宝相的佛像,令人生出下跪膜拜的冲动。 阎信沉声道:“那是大光明寺的《大光明佛普渡众生法相》。” 一剑刺上去,“叮”一声响。 剑断了。 断成千百片。 赵天涯也被震飞出去,飞得更远。 石成非目瞪口呆:“老头,你好厉害呀,刚才那一招教教我怎么样。” 丐僧道:“只要石千户愿意削发出家......” 不等说完,石成非摇头道:“那算了。” 渔小仙惊道:“这乞丐居然是大光明寺的高僧!” 赵天涯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正在淌着血。 他的心已沉了下去,沉入冰冷湖底。 他望向李振安道:“你教我的不是李家剑法。” 只是像李家剑法,但绝不是李家剑法。 为了活命,李振安被捉来之时,便主动献上了李家剑法。 一次只献一招、一式。 不可谓不窝囊。 阎信咧嘴发笑,无声而笑:“你不会真将他当成窝囊废了吧。” 说话间,阎信忽然手腕一翻,刀势凌厉狠辣。 李振安眼神一变,从一侧渔小仙手中剑鞘中抽出绿柳。 渔小仙只觉得手中剑鞘一抖。 随即“噌”一声响。 凌厉剑光自四面八方向阎信飞刺而来。 阎信转攻为守,长刀一荡,拨开四面八方一众剑光。 一刀一剑皆在转瞬之间。 太多人心里炸起了一声霹雳惊雷。 李振安竟一直在藏拙! 他为什么要藏拙? 只觉得心中一冷,翻起惊涛骇浪。 李振安居然不是活得窝囊,而是装成活得窝囊。 李振安无奈笑道:“你刚才想杀我。” 他说得很慢,好似变了一个人。 气势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王者之气! 睥睨天下剑客的无敌气势! 他眼中再无一人,只有剑。 他已是绝代剑客,手中握着一柄杀气森森的剑。 阎信平静道:“因为我知道那一刀杀不了你。” 李振安道:“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不是窝囊废了,很快整个江湖都知道我不是窝囊废了。” 阎信道:“你应该谢谢我,让你不必再当窝囊废。” 李振安道:“我现在更想杀了你。” 阎信道:“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一切,而且,你有杀死我的把握吗。” 李振安道:“所以我还没有杀你。” 阎信道:“反正已经当不了窝囊废,不如大大方方一点,告诉江湖你是什么人。” 李振安视线扫过每一个人。 扫过的每一个人都挪开了视线。 无人与他对视,正如无人与阎信对视一样。 对阎信,那是害怕。 对李振安,那是敬畏。 对皇帝岂能不敬畏。 李振安道:“在下剑中皇帝,李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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