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到巡察局上班，林文森一扫前阵子的阴霾，竟是有些期待起自己以后在巡察局生活。
进到局里，高大的吴宁就急匆匆的过来，刚毅的国字脸上压抑着激动，严肃的说：“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林文森明知故问，心中却是有些爽的，人则往自己办公室那边走。
吴宁说：“陈振生跟陈建兵昨夜被人杀了，身上的财物都被劫走了。”
“是吗。”
没有装作很惊讶，有时候也要让自己这位老同僚意识到一点什么。
穿过狭长的走廊，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之前门上多加一把锁，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往这上面加锁了。
拔出钥匙，插进锁槽，咔嚓一声锁开了，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吴宁见林文森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差异林文森的平静，这太不正常了，继而瞳孔一震。
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人是小林杀的。
不，不可能，小林又不拜"黑衣武夫"，何况，陈振生可是武道四境。
进到自己办公室，林文森发现自己办公桌的抽屉，柜子，依旧上着锁。
他给了吴宁一个暗示的眼神，没错，就是你现在想的这样。
嘴里则嘀咕，“这些东西都要换，全都要换新的，旧的一个不要。”
吴宁不知道他是真在说桌子柜子还是在暗指其它。
“走吧，先别弄了，老总让你去看尸体。”
尸体就停在操场，被草席裹着，老总许克在说着什么，周边围了不少巡警。
“小林来了，看看吧。”
林文森的破案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局里有人被杀，让他看一看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老总看林文森的目光有些古怪。
陈振生陈建兵被杀，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林文森，而且他又听说林文森完全掌控不住二队。
老总问：“能看出什么吗？”
林文森的目光扫过了陈振生的一干下属，往日嚣张跋扈的跟大爷似的，现在一个个目光呆滞如丧考妣。
“老总，应是劫杀，陈头应该是窒息而死，而陈建兵被人……”
“不是问你怎么死的，而是谁杀的，能找到凶手吗？”
能，我就是凶手。
“老总，光看尸体没发现特别的线索，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调查。”
赵长河哪里在乎这两个人的死活，可毕竟是下属被杀，总要装装样子，免的寒了大家的心。
“尽力查，一定要找出凶手。”
“是。”
老总放轻了声音，“跟我来。”
办公室内。
“小林。”赵长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椅子不堪重负的发出吱的一声，“今天最后一天，你们二队的钱还没交上来。”
“钱？”
林文森露出疑惑的表情，茶台那边传来呼噜噜的冲茶声，许克扭头望了过来。
“老总，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才刚接手，还没来得及跟陈头交接，那些钱应该都在他那儿。”
老总脸黑了下去，目光迫人的盯着在林文森的脸上，“他人死了。”
“这……”
林文森说：“会不会劫匪就是知道他身上有钱，专门挑了这个时候动手。”
“你的意思，钱被劫匪抢走了？”
老总看着林文森人畜无害的脸，目光疑狐不定，直觉告诉他，陈振生跟陈建兵很可能是林文森杀的
可林文森不拜"黑衣武夫"啊。
“大概率是。”
老总想发火，但又找不到一个发火的油头，一时间，人就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许克端了茶水给老总，“小林，这钱……老总是要交到总局的，你二队要把这个损失承担起来。”
“大概多少？”
“三千银元。”
林文森知道，老总不是个吃闷亏的主，加上之前重金请与神馆的序列9"烈火老丐"出手，很想把损失弥补回来，可他林文森吃进肚子里的钱也不可能吐出来的。
他不无委屈的说：“老总，陈头留下的人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索性都开了，老总重新招一批，就拿这个收入上交总局呗。”
老总还没开口，许克则说：“小林，这些人可都是地头蛇，不用他们，换新人上来，很难收到钱。”
“我也是不想耽误老总的事。”
许克说：“小林，我们通常不开人，而是停发工资，让他们去乡下，他们没有了收入，又远离家乡，干不下去了，自然会辞掉工作。”
“受教。”
林文森说：“老总，我这就去凑钱。”
从老总那边出来往自己办公室走，林文森远远就看到自己办公室挤满了人。
全是二队的。
见林文森过来，一个个巴巴的望着，不过再没人叫嚣，即便有不满的，愤怒的，仇视的，表情也管理的很好。
没有了陈振生，这群人就如同被人敲去了脊梁骨。
“林头，早上还巡街吗？”
“巡个屁。”
林文森直接爆粗，然后看着这群人冷笑，“钱没了，老总发话了，让你们全滚蛋。”
闻言原本就安静的人群更加的安静了。
“林头，老总不会真把我们都撵走吧。”
“你说呢？”
林文森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抽屉柜子还锁着，伸手拨拉了一下，发出当的金属撞击声。
这一声撞击声，就像敲响他们的丧钟，让在场的巡警无不如坠冰窖。
“一人500银元，交了的留下，不交的去乡下看水塘。”
“这些年，你们也捞够了。”
闻言，在场的人面面相视，可没了陈振生陈建兵两个主心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敢反抗。
“快点，老总还等着，只留十个……其他去乡下。”
井州城里有神殿，有与神馆，有捉妖的，可城外的乡下则没有，那里妖物施虐，不仅没有油水搞不好还会把命搭上。
“我马上回家拿。”
“我也是。”
明知道林文森拿着鸡毛当令箭，可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回家拿钱，迟了，还真有可能成那个倒霉蛋。
没钱的，已经花掉了的，借也跑去借。
这一幕吴宁看得真切，等人走光，他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老弟，你可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是他们先挡我路。”
听林文森这么说，吴宁不禁的又想到了陈振生的死，他总觉得，是林文森下的手。
陈振生就挡他道了。
二队十八个人，林文森真就只收了前面交钱的十个人，后面要交的，哪怕哭着跪着都不要。
这些人，林文森真要淘汰掉他们，陈振生的所有人，他全都要换，只是分开换。
“老总，钱。”
一共收五千，给老总三千，自己血留二千，赵长河很满意林文森的效率。
他也是认钱不认人的。
“下个月准时点，不要给我拖拖拉拉。”
“是。”
赵长河把钱也收进了自己的手提公文包，坐上自己专属的轿车，往总局那边去了。
下午的时候，林文森把剩下的十个人叫了过来，重新安排区域。
另外，他还要招人。
杀了两个人，又流放了一小半，整个二队都清净了，谁也不敢再造次。
乖巧的跟鹌鹑一样。
“哪个帮派管鱼档？”
“表面看是渔帮，实际上渔帮也是傀儡，真正掌控鱼档的是青蛇帮，青蛇帮帮主的女儿是陈头的姨太太。”
林文森问：“味鲜楼呢？”
“陈建兵的姐夫聂人柯，他是武馆的教头。”
关系够乱。
“告诉鱼档那边，我需要宝鱼，有，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