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功练的怎么样？”
他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个胆小说话结巴的家伙，跟后世那个大红大紫，观众缘超级好的岳芸朋联想到一起，反正是感觉一点也不科学。
也就明白了，为何有个别人看不起他了，但凡有点功底的人，都不会觉得这家伙未来能大红大紫，他真的很想问问郭得刚，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还行。”岳芸朋结结巴巴的回道。
“等你什么时候有自信了，再来问我紧不紧张吧！”
岳芸朋懵了，自信那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说相声还有附加条件，没有自信就不能说了？
他很想问，自信那玩意能吃吗，不过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陈致远摇摇头，还需要继续磨炼。……
下午场一结束，郭得刚就让烧饼把水牌子写上了，《卖估衣》郭得刚、陈致远！
“今天的票是买到了，有郭班主的相声，想来应该能值回票价。”
“咦，余谦怎么没了？”
“该不会是裂穴了吧，不应该啊，昨天还说的好好的那。”
三五成群的观众，看到今天的水牌子，都在议论着什么。
“小胖子，干啥去？”
一把抓住，如铅球一样固游的烧饼。
“嘿嘿，师叔我去借凳子去。”胖乎乎的小脸一笑，那整个就一麻子开会。
问了才知道，因为园子生意每天都很好，都会超卖好多票，剧场凳子不够烧饼就带着师兄弟每天都去借凳子。
有时候是借，但更多还是去偷，用完再偷偷还回去。
陈致远摇摇头，只能感慨相声的艰辛，如果没有郭得刚，多年以后相声还不知会如何。
当然，这么超卖票，始终都是隐患，也在纠结要不要跟师兄提一下。
“爷们咱们再对对活。”
思考被郭得刚打断，二人又去一旁轻声对活，多熟悉即便没毛病。
“晚上可要好好说啊，这么多观众看着那。”对完活，郭得刚打趣道。
“没事，大不了我跟观众借个凳子，就坐台上近距离看，你还能多个观众。”
“没那个必要，咱们不差这一个观众的票钱，单口我可不行。”
几句说笑，郭得刚就更有底了。
很快上一个节目结束，“下面欢迎郭得刚、陈志远，为大家表演《卖估衣》！”
“陈致远是谁？”
“该不会是余谦又喝多了吧？”
“不对啊，这不是郭老师徒弟，这个陈致远是谁啊？”
“不是刚换的，水牌子就是这么写的。”
“没注意，看到郭老师我就买票进来了。”
“……”
“走吧，到咱们了！”郭得刚大褂一抖，做了个请的姿势。
“您先请！”
“您先……”
“哎呀，我说你们就别墨迹了，致远你是捧哏你先上去。”余谦看到二人谦让，连忙推着二人上台。
“咦，余谦没喝多啊，怎么不是他上台。”眼神好的观众，就这么片刻就看到了余谦。
二人上台，台上不少观众还在窃窃私语，小园子不大但却坐了六七百人，乱糟糟的。
看到郭得刚出来，不少观众大声叫好。
“别紧张，咱们……”郭得刚垫着脚尖，想要宽慰一下陈致远。
“下去，下去，我们要余谦！”
“快下去，我们要余谦。”台下众人大喊。
“哎呀，观众们太贴心了，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观众。”说着，陈致远就走到台边，“嗨哥们，有没有凳子借我一个，我跟你说我也不想说，都是那个小黑胖子非要拉我上来，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恨。”
观众们都笑疯了，第一次听有人说郭得刚是小黑胖子。
后台众人，顿时像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又多了一个能砸的现挂。
“大家说，咱们让郭老师说单口怎么样？”
“好，郭老师说单口。”
“我们同意，那你快下来。”
“哎哎哎，你别撂挑子啊，咱们可是搭档啊。”
“没事，观众可是衣食父母，父母都说了让你说单口，你可不能不听。”
郭得刚佯装生气，撸起袖子，“你要是不说，今个的钱就没了，你可要想清楚啊。”
“没事，反正你也没说给我钱。”陈致远摆摆手，继续跟台下观众聊天。
“你确定要做那听？”
“确定以及肯定，我就坐着了。”
观众们纷纷附和，“对，就坐那听。”
“那可不行，烧饼上来收票钱。”
“得嘞师傅，这位先生你把票钱给一下。”烧饼傻乎乎的伸出肉嘟嘟小手。
“去去去，哪有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幸好烧饼跑得快，不然这一脚就结结实实踹在他屁股上，“衣食父母们，这可不能怪我，就是那个小黑胖子要收我钱。”
“你们说，我都上台了，不挣钱就算了，总不能还出钱吧？”
“大姐给你出钱，你就坐那。”
“嘿嘿，小黑胖子有人给我出钱了，我不怕你了。”
“别闹了，快点回来吧您。”
拍拍屁股，又拍了拍手，笑呵呵的说道“先说好，这一场你要给钱。”
“给给给，必须给，给你还不行嘛。”
“观众朋友们，今个我们哥俩给大家说一段。”
郭得刚看了看陈致远，示意他说话，可是对方假装没看到。
“我叫郭得刚是相声界的一个小学生，这位是我的搭档。”郭得刚介绍完自己，示意陈致远赶快说话。
“你快点自我介绍啊。”郭得刚只得踮着脚尖提醒。
陈致远很随意的一把把郭得刚扒拉开，不屑的说道“别拉拉扯扯的，咦，人那？”
低头一看，随即大声喊道“岳芸朋快点给你师父搬个凳子，弯腰说话太难受。”
一句话说出口，台下观众笑疯了，主要是太有画面感了，不足一米六的小矮子，踮着脚尖跟一米八多的人咬耳朵，这该死的视觉冲击。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是啊，以前没人说，还真没发现郭老师这么矮！”
“滚回去，谁让你过来。”郭得刚气的直撮牙花子，心想这徒弟该埋了。
“自己长得矮还怪我了？”岳芸朋吐槽一句，一溜烟的跑回去了，凳子演起了独角戏。
哈哈哈，观众们再次笑喷。
陈致远还贱兮兮的拿凳子的高度比了比，说了句“这高度正合适。”
哈哈哈，现场再次炸了。
“德芸社终于有长得帅的了，一直以为只有长的难看才能说相声。”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瞎说，我也很帅好不好，他在德芸社是最丑的。”郭得刚指着身旁的陈致远，露出无比猥琐的笑容。
咦，观众们齐声起哄。
“看看吧，观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