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只剩裴仪和白璃二人。
“现在能说了么？”
“回王妃。”白璃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对裴仪说：“太子嫔给皇帝送了女人。”
“什么？”裴仪惊道：“女人？”
“对。太子嫔不仅给皇帝送了位娇娥，还往殿下的榻上送了一位呢。真真的贤良淑德的好妇人呢……”白璃的话里难掩醋意。
东宫共有四人，太子嫔裴氏先前入了宫正司，太子嫔郑氏和希良娣均有身孕，一个头三月，一个后三月，均不便侍寝。
所以，这段时日一直由白璃伺候太子，好不风光。
裴华从宫正司出来后，直接回了承宣伯府，一直待到送老夫人出殡，才回了东宫。
一回东宫，就琢磨着起事。
当然，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白璃。
裴仪听了酸溜溜的话，摆弄指甲，似不经意的问：“模样如何？”
“王妃不知道，这两位姑娘生得又娇又美，一个赛一个……”
“她从哪搜罗来的人？”
按理说，京里貌美的女子许多，若说美得出奇的人，属实不多。毕竟皇帝和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统共那么一两位女娇娥，被裴华寻了去，再送到宫里，即便是做得再隐秘，裴仪和关肃峥也不可能得不到一丁点消息。
奇了怪了……
白璃以手遮唇，凑近裴仪，“我听闻，承宣伯府还有一位不在京的姑娘……”
裴媛？
是她？
裴仪不动声色地说：“是有这么一位姑娘，不过她已经嫁人了，随夫出仕，外放做官。”
“白璃斗胆问一句，可是在平阳府？”白璃神兮兮地问。
裴仪点点头，引出她的下文，“是了，怎么？”
“我亲眼见裴氏去了后营胡同，有人驾车在那里等，那人自称从平阳府什么州平什么县……”
裴仪纠正：“平阳府解州平陆县。”
“对对对……就是这个。”白璃连忙点头附和，“那个人说是打那来的，还说什么知县夫人让他来的。”
裴仪嗤笑：“果然是她。”
白璃偷瞄她，见其面色不好，添油加醋道：“车上下来两个头戴纱笠的姑娘，和裴氏一道进了宅院，在院里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白璃想起一事，补道：“奥，对了，那日裴氏很晚才回东宫。”
白璃噘着嘴，怨气满满地说：“本来那日殿下该宿在我房里，偏她三更半夜叫苗儿把殿下哄走了……第二日，她就把人送进皇宫！再后来，殿下日日宠幸她送的女人，再也没来我房里。”
白璃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坐在松红木凳上。
裴仪忍不住替她们拍掌叫好：“好一对姐妹情深，你念着我，我念着你……眼见亲姐落难，巴巴地从平阳送人过来……真难为她们了。”
再一扭头，看见丧气的白璃，少不得安慰两句：“你回去吧，她且得张扬一段时日，你夹起尾巴避着她，莫要冲撞她。”
白璃顿觉心里酸涩，眼眶微热，滴滴落泪，泪洒衣裳。
裴仪有丝不忍，亦有丝不耐，对其摆手：“去见见你娘吧，兴许能开解开解你……记得避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