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嘶！”
小院里，赵牧身形扭曲，人如大蟒盘树，头下脚上，浑身大筋根根凸起蠕动，凶狞可怖，青黑透亮，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这是《铁鳞功》第二组九个桩功动作中的最后一个。
随着他的吞吐呼吸，身上的大小青筋逐渐收紧，好似扭死了的钢筋铁线，发出轻微的类似弓弦弹动的“噌噌”声响。
片刻后，他张口吐出一道浊气，整个人松懈下来，毛孔张开，大量水雾登时喷涌而出。
第三次易筋，成了。
“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强大！”
赵牧原地歇了一会，捏着拳头，指间传来的澎湃力量，让他一阵心惊。
这是远比三次蜕皮后，要强大得多的力量。
二次易筋后，他的力量就已经飙涨到了八十三钧，而这一次，应该无限逼近九十钧。
九十钧，是天才和精锐的分界线。
外练圆满时，力量若是达到了九十钧以上，会被归入天才之列。
倘若在九十钧以下，哪怕是八十九钧，那也只是精锐，属于人才之流。
而赵牧如今不过是三次易筋，力量就已经逼近了九十钧…
“所以，我是铁板钉钉的天才。”
赵牧轻笑一声，松开拳头，心情愉悦。
前后三次易筋，他总共花了五天时间，比原本预计的七天少了两日，除了“赤焰果”“寒泉果”“炼身膏”这些修炼资源的帮助外…
他觉得最大的功臣，应该是铜盏灵液。
连续二十多天的坚持服用，不仅让他的体质大幅提升，并且改变了他的练武资质和潜力。
更重要的是，铜盏灵液能恢复疲劳，治愈伤势。
而这，就是赵牧敢一直往死里肝的底气。
若是其他人学他这么卷，怕是用不了几日，就把自己练废了。
休息片刻，赵牧从架子上拿出乌木刀，开始演练血鲨刀法。
前天还完《碧蛇刀法》后，他就预支了这门得自铜山水贼“血鲨”的刀法。
正如他所料，这门刀法的偿还量很少，只需完美施展十八遍即可。
今天就可以还清。
他之所以连续预支《碧蛇刀法》和《血鲨刀法》，除了做试验以外，还想趁着在预支《万川集海》前，多增添几分实力。
毕竟那本得自梁爷的忍术密录涉猎太广，预支后的偿还，估计要花费不少时日。
一个时辰后。
【已偿清“血鲨刀法（圆满）”】
“搞定！”
赵牧顺势收刀，瞥了眼视线中浮动的水墨光影，嘴角微微上扬。
“牧哥儿！”
就在这时，筠姐儿喜滋滋地跑了过来，双手各提着一条漂亮的大鱼。
仿似碧玉雕成的鱼身，背部覆盖金鳞，口吐氤氲，此刻却无力地瞪着暗黄色的眼睛，任由摆布。
“金背碧玉鲷？”
赵牧眉头掀了掀，脸上泛起喜色：
“井里两条绿鲷蜕变完了？真漂亮…”
“是的呐，而且力气特别大，我刚捞上来时，都差点没抓稳。”
筠姐儿俏脸上还沾着几点水珠，小嘴嘟起，有些不满。
她如今已经顺利二次蜕皮，皮肤却比之前还要白嫩，说一句吹弹可破都不为过。
但千万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欺骗，毕竟她那双看不出丝毫肌肉线条的白嫩手臂，可是有着吓人的三十多钧力量。
这张美娇娘人皮下，完全就是一个“女暴龙”。
不然，也经不起赵牧彻夜折腾不是？
“牧哥儿，这两条宝鱼拿出去可以卖多少钱？”
筠姐儿甩了甩手里两条生无可恋的金背碧玉鲷，眼中精光直冒。
“前几天林大人出手后，航道复通，渔民们可以出船捕鱼，宝鱼的价格就跌下来了…”
赵牧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两条金背碧玉鲷若是早几天完成蜕变，他们就可以大赚一笔。
如今，宝鱼的价格比高峰时期跌了将近六成，差不多在一斤四两银左右。
两条金背碧玉鲷加起来百把斤，可以卖四百银上下。
不过…
“筠姐儿，我们吃一条卖一条吧。”
赵牧想起刚穿越那会，预支了“泅水大师”的他曾夸下海口说要抓条宝鱼给筠姐儿吃。
当时筠姐儿没当一回事，说真抓到宝鱼要卖钱，交倭饷。
如今，终于兑现了。
想到当时的情形，赵牧眼中尽是温柔，与同样忆起当时情形的筠姐儿四目相对。
“牧哥儿…”
“筠姐儿…先不吃鱼了…”
“啊？”
“先吃你。”
…
深夜，水寨黑市。
赵牧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脸上蒙着布条，鞋底还垫高了几寸。
黑市还是如之前那般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他提着鱼篓，先到了上次卖武学秘籍的摊位。
再见到那位高冷的摊主，赵牧已经毫无压力，他指了指几本武技，小声道：
“我加五两银，不过你得向我演练三遍，如何？”
“演练三遍？”
这摊主愣了下，他卖秘籍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
不过仅仅只是演练三遍，就能多拿五两银，那肯定有赚，而且是大赚。
但这几门武技里，他只会《分筋错骨手》和《狂风剑法》。
“那就要这本《分筋错骨手》吧。”
赵牧很是干脆，直接掏出了三十五两。
他如今已有三门圆满级的刀法，所有的近战异铁武器，也都是刀，再去学剑，浪费时间精力，武器还得重做，得不偿失。
反倒是这门《分筋错骨手》，适用徒手擒拿的场景，正好填补了他如今的武学空白。
一刻钟后，达到目的的赵牧满意离开摊位，来到一处空地卖鱼。
“好家伙，是金背碧玉鲷，品相很不错！”
“若是前几天，这鱼至少得卖十二三两银一斤…”
“这鱼金玉两全，彩头好，喜庆吉祥，不愁卖…”
赵牧看着面前围了一圈，七嘴八舌的人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了这么多，那你们倒是买呀！
就在这时，人群往两边分开，走过来一个黑袍人。
这人瘦瘦高高，面目普通，却是有一双白眉。
旁人称呼他为“钱管家”，是武卒营另一个总旗辛家的管家。
他打量了鱼篓里的金背碧玉鲷一番，连声赞叹：
“不错不错，金玉相间，品相极好，正好我家少爷破了骨关，后日要摆席宴客，这鱼可为主菜…”
最终，钱管家以三百五十两银的价格，间这条金背碧玉鲷买走。
旁人看向赵牧的目光，登时变得火热。
好在赵牧早有准备，出了黑市后，就直奔水岸。
在水中反劫几个“尾巴”后，收获了两百多两银，顺利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