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一阵好似鞭炮般的鸣响从赵牧体内传出。
他咬牙屏息，头顶冒出腾腾水汽，浑身筋肉剧烈抽搐，汗水如瀑滑落，把脚下的砖石浸湿。
成了！
片刻后，剧痛如潮水般褪去，脚底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飘飘欲仙，说不出的通透轻松。
第三次锻骨，完成！
外练圆满。
总算是成了，不枉我这几天痛得死去活来，用掉了五十多斤鱼骨粉。
感觉现在天上如果掉下两只铁环，都能把天都拉下来…
赵牧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旋即自嘲地摇了摇头。
飘了飘了，刚突破，还没适应身体的变化，产生了妄想。
他当即摆开架势，把《铁鳞功》又练了几遍，又将几门刀法，分筋错骨手等都练了几遍，终于心头的浮躁尽去，回归正常。
随即，一个疑惑浮上心头——
咱如今的力量，能达到多少钧？
“九十五钧！”
林威看了眼放下石锁的赵牧，有高兴也有遗憾。
“大人，为何我后续两次锻骨，都只各增加了一钧力？”
赵牧皱着眉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之前刚完成三次锻骨时，他信心爆炸，觉得就算没有九十九钧的极值，也至少会有九十八，九十七。
但没想到，居然只有九十五钧！
这啥情况？
“你忘记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过了九十钧，再往上就是一钧一重天。”
林威看了眼赵牧，将他带到厅堂，让下人奉上茶水后，才解释道：
“九十钧往上，每增加一钧的难度，相当于九十钧之下，增加十钧的难度。
而到了九十五钧以上，每增加一钧，就不是九十钧以下可比的。
到了这个阶段，任何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都没有用，只能靠最纯粹就是禀赋天资。”
是这样吗？
明明来之前，我吞服铜盏灵液时，效果还在，体质和禀赋增长得不多，但的的确确增加了…
岂不是说，铜盏灵液的价值，还要超过老林口里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赵牧眨了眨眼，旋即垂下眸光。
林威见状，只以为他少年心性，受到打击，信心受挫，便开口安慰道：
“之前怕你骄傲，一直没和你说，九十钧以上的天才武者，也是有等级划分的。
而且，比九十钧以下，更加残酷。”
哦？
赵牧闻言当即坐直了身体，洗耳恭听。
“从九十钧的门槛往上，天才的禀赋资质分为八个档次…”
林威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来…
武道的外练阶段，要打磨全身的筋骨皮。
这个过程，和匠人从璞石中解出宝玉的过程，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旦武者外练圆满，就相当于宝玉从璞石中解出，颜色，光着，质地，净度都大白天下，禀赋资质一望可知。
故而前人根据历代积累的经验，在武者外练圆满时，对其禀赋资质进行划分，共为八个等级。
其实是九个，外练圆满时力不及九十钧的，都被划入一类。
统称，不入流
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辛鹏，外练圆满有八十九钧力…
其实，还是不入流。
九十钧，是天才的门槛，也是入流的分界线。
九十钧，九十一钧，九十二钧，属于三流，被称为栋梁。
九十三钧，九十四钧，属于二流，可称为奇才。
九十五钧，是一流，可称“人中龙凤”。
也就是，赵牧如今所属的层次。
这个档次，也是一条分界线。
一流之下，禀赋资质是可以通过天材地宝，或灵丹妙药来增补提升。
换句话说，哪怕你资质禀赋愚笨如猪，只要消耗足够多的资源，依然可以成长为天才，甚至是一流的天才。
门阀世家，巨宗大派等各大势力的嫡传，之所以个个都出类拔萃，龙姿凤章，这便是根本原因。
辛鹏作为辛家少主，却被卡在九十钧之下，只能说辛家的档次太低，底蕴不够。
而九十五钧往上…
提升资质禀赋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都将无效。
拼的就是真正的天资。
天资天资，天授之资，后天之物无法作用。
故而，达到一流之上的，每个都是真正的天骄妖孽。
九十六钧，天骄之姿。
九十七钧，绝世之姿。
九十八钧，无双之姿。
九十九钧，旷古之姿。
这些级别的天才，若能成长起来，必然是当世叱咤风云的擎天巨擘，正邪魁首。
世人见之，若井蛙观月。
而武者视之，则如一粒蚍蜉望青天。
“艹，讲得我都热血上头，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耍几趟刀！”
赵牧心潮澎湃，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追问一句：
“九十九钧之上，还有吗？”
“有…力达百钧者，被誉为"谪仙之姿"，但古往今来，从未有一个"谪仙之姿"成长起来过…”
林威脸上浮起一抹复杂之色，不等赵牧发问，就解释道：
“早年有方士从古籍中，找出了"长生丹"的丹方，号称一丹入腹，长生不老。
而长生丹的主料，便是近仙之体的血、骨，魂。”
何为近仙之体？
谪仙之姿。
“嘶！”
赵牧反应过来，不由打了个寒颤：
“所以，那些曾经出现过的"谪仙之姿"，最后都被人抓去炼丹了？”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林威神色复杂了摇了摇头，陷入沉默。
这不就是“唐僧肉”嘛！
搞了半天，禀赋天资太出挑，也危险呐！
铜盏灵液能提升先天禀赋资质，一直喝下去，搞不好哪天我的资质也会抵达“谪仙之姿”，那我将来岂不是也…危险了？
敲里吗！
赵牧身形一滞，旋即恢复正常，心下暗道，将来一定要小心谨慎，用三藏七，不到顶峰，绝不露头。
若是迫不得已露了，那一定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另外，最好在家也弄个练武场，这样就不用每次都跑到老林家来检测了。
“咳咳…”
这时，林威轻咳几声，让赵牧回过神来。
他捋了捋腮边的胡须，正色道：
“之前我说过，若你外练时，能力达九十五钧，便送你一场造化…”
“不错！”
“你随我来。”
林威起身，将赵牧带到了内院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一本书册，珍而重之地放在书案上。
封皮上写着《冰蟾功》三个字，银钩铁画，锋芒毕露，气吞万里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