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的神色在齐冀的讲述中逐渐变得激动。
“……还有这种类型的厉鬼？”
“王教授，”曹延华出声提醒道：“相关的讨论你们可以私下——”
“是我激动了。”王小明冷静下来，对齐冀说：“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你口中的"大鬼"，我们这边还没有相应的概念，你能解释一下吗？”
只有具备完整鬼躯的厉鬼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鬼。什么是鬼躯？就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身体完全被灵异取代的身体，所谓的“灵异侵蚀”就是活人的身体向鬼躯转变的过程。
一个驾驭了拼图的驭鬼者，当他在彻底复苏后，支配他身体的灵异力量其实并不足以完成鬼躯的转变。想要完成这种转变，复苏后的拼图还需要提升自身的灵异力量——不论是依靠灵异之间的吸引补全拼图，还是通过频繁的触发杀人规律杀人，都是已经被老一辈证实的可行之路。
“也就是说，拼图是有可能成长为真正厉鬼的，是吗？”王小明狂热的看着齐冀。
“有这种可能，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我指的是没有人为干涉的情况下，这些拼图只会被比它更强的厉鬼或拼图驾驭。”齐冀解释道：“如果你想要让一个拼图成长为真正的鬼，要么通过手段给其灌注不带任何诅咒和禁忌的灵异力量，要么就往里面填人命。”
王小明盯着齐冀，手里拿着笔快速的在纸上写着，他需要将此时迸发的一些实验想法记录下来。
“如果你想凭借这种方式培养你们的驭鬼者，我劝你放弃。”齐冀说。
“为什么？”王小明的手停了下来。
“因为老一辈已经尝试过了。”齐冀看着他，“当然，你们要做我也没资格拦着，说不定你们能搞出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来。不过更主要的是，你们的选择和时间并不多，而且考虑到你们还需要维稳，想要大规模搞这种事情显然不现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些鬼东西祸害我们？”
曹延华对齐冀很有看法。你既然有传承，并且对厉鬼知之甚详，那就应该把一切都说出来。
“新一代的驭鬼者需要时间去适应和摸索，将老一辈已经证明失败的方法教给他们是在扼杀未来——这并非我的看法，而是灵异圈的共识。”
一看曹延华这个鬼样子齐冀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再走一遍死胡同没有任何意义，我能给你们提供的帮助有限。”
在齐冀看来，就算把老一辈驾驭厉鬼的方法告诉总部，他们也达不到老一辈的那种程度。
毕竟那些厉害的厉鬼早都被人驾驭了，而每个厉鬼又是独一无二的，除非总部的驭鬼者能够得到老一辈的传承，并且有人愿意帮他们保驾护航，才有一点可能继承老一辈的厉鬼。
“你们家不是开诊所的吗？”王小明突然换了个话题，“如果我们这边有人濒临复苏，你是否能够——”
“可以。”齐冀肯定的说道：“前提是你们得给钱。”
曹延华和王小明对视一眼，副部长就迫不及待的拍板了：
“没有问题！只要你能做到，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的起！”
一听这话齐冀就明白了，他们似乎还不懂灵异圈的交易常识，对物价肯定更是两眼一抹黑，说不定连鬼钱都没见过。
齐冀心里好笑，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
“放心，我没那么贪。”他说：“一个人只需要7块就够了。”
蛤？
对面的两人、甚至包括一直在齐冀旁边当空气的孙瑞都惊呆了。
7块？
我们说的是同一种东西吗？
“你说的7块是指——”
“当然是鬼钱了！”
齐冀诧异地看着曹延华。
“你别告诉我你准备用普通人的钱来办灵异圈的事。”
“鬼钱”两字一出，现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你口中的"鬼钱"是不是指那种花花绿绿的纸钱？”
王小明思虑后再度出声。
“哦？原来你们见过？”齐冀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
“总部的驭鬼者带回来一些，但我们一直都没有搞明白它的作用。”王小明说道：“能解释一下吗？”
要告诉他们吗？
鬼钱的作用很多，而且在现在这个年代，鬼钱已经成了一种不可再生资源，用一张就少一张，该怎么说需要好好斟酌。
“你似乎在权衡利弊。”王小明审视着齐冀，“看来这种所谓的"鬼钱"作用不小。”
齐冀没理他。
鬼钱最为粗暴的使用方式就是将其交给厉鬼，来换取自身的安全，但这种方式实在的太浪费了。如果总部的驭鬼者知道将鬼钱交给厉鬼就能保命的话……他不太能接受如此浪费的使用方式。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对鬼钱产生了兴趣，那么难免会重视起来，发现鬼钱对厉鬼的效果并非难事。
避重就轻吧，先试试看能不能蒙混过去。
“鬼钱是灵异圈的通用货币，是驭鬼者之间交易的凭证。”齐冀说道：“只要鬼钱足够，驭鬼者活下去并非难事。”
可惜的是，这种话糊弄不了王小明。
“普通人的货币是政府的信用做背书并强制推行的结果。”王小明不为所动，“我不相信鬼钱只能作为等价货币，他是谁发行的？凭什么能让所有的驭鬼者认可它？”
齐冀突然发觉，自己贸然接触总部的人似乎并不是个好主意。
从灵异圈的见闻和知识储备而言，总部的这些人绑一块儿也不如自己知道的多，但抛开这些不谈，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很难玩的过总部的这些人精。
于是他开始耍赖。
“这个问题我想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但如果你们有很看重的驭鬼者，并且不希望他死掉的话，可以找我，7块钱救他一命。当然，有鉴于你们对灵异圈交易规则的不熟悉，我可以善意的告诉你们——材料自备。”
王小明看出了齐冀不愿意在鬼钱上多说，于是转回之前的话题：
“还请原谅我旺盛的好奇心，现在请你继续讲"大鬼"的事，你们对其是如何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