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这样说!这不怪你!
秦风连忙扶住吴玉梅的手。
“可是……你们……”
吴玉梅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岚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秦风说着把吴玉梅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母子情深,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嗯……妈相信你!”
吴玉梅在秦风的怀中变得坚强起来,然后才擦干眼泪。
她脑海里,都是刚刚秦风挺身而出,教训吴良的一幕。
“好了!妈!咱们别站在这里了!进屋吧!饭都凉了!”
秦风说着,拉着吴玉梅的手,一起进屋去了。
小岚见他们进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迎了上来:“大哥!妈!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
秦风看着小岚笑了笑,然后拉着她一起坐到了桌边。
“好了!咱们吃饭吧!今天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烙饼!”
吴玉梅说着,给秦风和小岚各夹了一块切好的烙饼。
“嗯!真好吃!”
秦风尝了一口没放一滴油的烙饼,然后赞不绝口。
今天已经把钱花光了,明天一定要出海,弄点鱼货回来。
不然青黄不接了。
“好吃就多吃点!”
吴玉梅见秦风吃得开心,也露出了笑容。
这一顿饭,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最终还是吃得很开心。
吃完饭以后,秦风就帮着吴玉梅收拾碗筷,而小岚则去休息了。
秦风看着小岚,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是时候,让小岚去上学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前提,自己要赚钱。
有了足够的钱,一切都好说了。
秦风心里想着,又去烧了火炕。
一切都准备好,这才躺到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整个村的人,都休息了。
忽然间,由远及近,有村里的狗,一路咬了过来。
秦风还在熟睡,忽然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钻进来。
瞬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猛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急忙冲出门去。
“呼……”
一出门,就被冷风吹的一个激灵。
抬头去看,只见家中的篱笆墙,不知何时已经被熊熊大火吞噬,火势正借着北风,向着房屋汹涌而来。
刚刚被修补好的房子,此刻也已经被火势吞噬。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秦风心中大惊,抬头向四周望去,发现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中。
“妈的!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
秦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也顾不上追人,连忙转身跑向水井。
然而,由于天气寒冷,水井中的水早已结冰。
费了好大的劲,才砸开一小块冰面,打上来一桶带着冰碴的水。
就在这时,吴玉梅也被火势惊醒,披头散发地冲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瘫软在地上,号啕大哭。
“天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吴玉梅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地面,泪水不停地滚落。
现在天寒地冻,尤其是到了夜里,即便是水瓮里的水,也大都结冰了。
根本就没水可用。
小岚也被哭声惊醒,揉着眼睛走出屋门,看到眼前的火海,吓得尖叫一声,扑进吴玉梅的怀里大哭起来。
“妈!我怕!我怕!”
小岚的声音惊恐无比。
这声音,让吴玉梅的心急如焚。
起身去找水,结果和秦风是一样的。
都冻住了,拿起来的,也只不过是冰凌块而已。
丢在火里,发出灼烧的声音,可对火势,一点影响都没有。
邻居们听到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但他们并没有上前帮忙灭火,而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地议论起来。
“啧啧!这秦风家真是倒霉啊!刚回来就遇到这么多事!”
“是啊!我看他们啊,就是命中注定要吃苦受罪的!”
“哼!谁让他们家得罪了吴良呢!这就是报应!”
“也未必是吴良!”
“……”
这些冷嘲热讽的话语,像一把把寒刃一般,刺进秦风的心坎里。
秦风怒目圆睁,盯着那些看热闹的邻居。
“你们这群畜生!看着我们家遭难,你们就高兴了是吧!”
秦风大声怒吼着,可是这些邻居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人笑出声来。
“别白费力气了,这么大的风,谁家也没水,怎么帮你啊!”
“就是!快省省力气吧!”
“……”
火势越来越大,秦风心急如焚。
一把扔掉手中的水桶,就往火海里冲,伙房里面还有一袋白面呢。
但无奈火势太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中的最后一点不值钱的东西,被大火吞噬。
吴玉梅和小岚也哭喊着,想要冲进火海,被秦风死死地拉住。
“妈!小岚!你们别进去!危险!”
秦风一边喊着,一边用尽全力,将她们拉离火海。
就在这时,一阵更猛的北风吹过,秦风家的房子终于在风势和火势的摧残之下,轰然倒塌。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也映照出秦风一家人那一脸的绝望来。
吴玉梅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小岚紧紧地靠在她的怀里,一张小脸上也布满泪痕。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折磨我们!”
吴玉梅歇斯底里地哭着。
那些看热闹的人,不禁都露出冷漠之色。
“活该,让你水性杨花!”
“就是,男人刚死就找野男人!”
“这都是报应!”
“……”
这些人,对吴玉梅改嫁这件事,还在耿耿于怀。
对于他们这个年代来说,丢的不是一家的人,而是全村的人。
可是,没人想过她当时有多难。
一个人含辛茹苦,还得拉扯两个孩子。
火势在风势之下,很快就燃烧殆尽了。
但秦风家的房子也已经化为乌有。
邻居们也纷纷散去,只留下秦风一家人。
这一夜,对秦风一家人来说,是漫长的。
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容身之处,失去了所有的财物。
只有一身勉强能遮挡风寒的衣服,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
“这一定是吴良干的!我去找他!”
秦峰抄起院墙旁的铁锹,就要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