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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兰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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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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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墨醒来时,已是午时以后了。 身边并没见到高长恭的身影,隐约想起,昨夜看星星时,高长恭说起今日起他要回军营几日,不过会如期回来带他去看灯会的。 一想到灯会,顾子墨便很是期待了起来。 整张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高长恭刚一回到军中,苏浙便上前来对他道:“殿下,周国的使者来了,属下将他安顿在偏营。” “周国使者?”高长恭并不记得自己和周国有过什么往来。 “轰走。”眉头皱下,没有任何余地的道。 “诺。” 苏浙去而复返,脸色却更是凝重了几分。 “殿下,那位使臣拿出了这根金簪……” 苏浙一脸凝重的双手把金簪呈上,高长恭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根金簪,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那根簪子,正是高长恭送给顾子墨的那根。 “那使者都说了什么!” “他说,殿下只要见他一面……” 高长恭把玩着手中的这跟金簪,阴鸷的道:“传他进来。” “诺。” 须臾,苏浙带着那周国"使臣"来了。 使臣的面孔,高长恭并不算陌生,确切来说,有过几面之缘。 “聂云参见兰陵王殿下。”.M 今日的聂云穿着华服,看上去颇有贵族风范。 高长恭的视线淡淡的垂落在手中那根金簪上,良久才开口道:“周国使者,不知来本王营帐,有何贵干!” “殿下……您不记得草民了?草民聂云,一年多以前曾经在邺城承蒙殿下相救……” 高长恭显然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冷声打断了聂云,“本王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回答本王的问题。” “殿下,我……” “这根金簪,从何而来?” “这是……草民的好友所赠……”聂云抬起头来,望向了高长恭,双眸里闪烁着激动的神色,“草民的那位好友便是您的幕僚……” “是吗?”高长恭的脸色平静的让人有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草民不敢在殿下面前妄言,这根金簪是草民好友赠与周国国君陛下的,陛下认出这跟簪子是您的之后,这便派草民来物归原主了……” 聂云说话时,眼睛紧紧地盯着高长恭,似乎要从高长恭的眼里判断出什么来。 然而高长恭的脸色依然一尘不变。 只是他握着那根簪子的手却松开了几分把簪子递到了聂云面前,“既然是他赠出之物,本王便不会收回。” “殿下,他顾子墨私自把您送给他的东西转赠别人,您难道就……” 聂云沉不住气的质问,让高长恭冷冷的笑了起来,“簪子本王既然已经赠给了他,他便是簪子的主人,他想送谁便送谁,本王不会过问。到是你,口口声声和他是好友,如今却来本王面前告状,你是何居心?” “我……我没有要挑拨殿下和他的意思,只是他为人品行不端,我怕他会害了殿下……” “说完了?” “我……” “若是说完了,便滚出本王的军营。另外,给本王记住,本王的人,就算品行不端,也不容得他人说三道四。” 冷冷的说完,高长恭睨了一眼苏浙,“送他离开。” “殿下三思,草民一片好心,所说句句属实,是李娥姿夫人,是他亲眼所见,顾子墨和周国国君私下会面,还同骑一匹马,顾子墨还带着周国国君去布庄买衣服……他们的关系,绝对不同寻常,而且,他还把您送给他的簪子送给了周国国君,说不定顾子墨早已经背叛了您,留此祸患在身边,只怕对您大大不利啊殿下……” “轰出去!” 高长恭冷冷的命令道。 苏浙连忙上前,“聂公子,请吧。” 聂云还想说什么,苏浙已经有拔剑的意思,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悻悻的离开了。 “殿下,那个聂云所言,并不见得是真的,顾大人他……”应该是不会背叛殿下的。 苏浙话还没说完,便被高长恭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属下还有些军务没处理,先退下了……” 苏浙离开了军帐后,高长恭便抬手从发间拔出了那根白玉发簪。 发簪质感并不算极好的,甚至有些铬手,但他却几乎没离身过。 顾子墨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 明明没得风寒,却不断的打喷嚏。 “阿嚏……” “公子,说不定是有人在挂念公子呢!”高文端上了一杯热茶,笑着对顾子墨道。 “谁会挂念我啊!”顾子墨抿了一口茶,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高长恭的脸。 昨夜一起在屋檐上看星星,高长恭专注的侧脸,温柔的眉眼…… 奇怪,突然想他做什么? “时候不早了,公子,早些安歇吧。”高文见顾子墨心不在焉的样子,起身退了出去。 顾子墨喝了点安神茶,到是很快便入眠了。 只是,睡的正香甜,感觉身子好像一晃一晃的。 他猛然醒来,却发现自己并不在榻上睡觉,而是在一艘船舱里。 船舱内有一个灯笼,光线很是昏暗,他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那人的脸后,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抬手摸了一把那人的脸,触感是那般真实。 手腕却突然被高长恭握住,顾子墨的困意瞬间消散。 “殿下,你怎么回来了?我们……这是在哪里?”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冒了出来。 高长恭明明说他这几日会很忙的。 “过了这条河,便是周国的地界。” 高长恭的回答,让顾子墨一怔。 “殿下,你要做什么?” 他突然有些不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然大晚上的,高长恭为何会带他渡河…… “本王送给你的那根簪子,怎么不见你戴?” “啊?簪子?” 顾子墨突然想起,上次他打算离开高长恭后,那根簪子便被他放了起来,如今应该还在家里的哪个匣子里吧。 “殿下,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日宇文邕私下和你在酒楼的雅间里,都说了些什么。” “……” 没想到时隔多日,高长恭还是问起了这件事。 顾子墨也没想藏着掖着,“能说什么就是感谢他搭救之恩,另外……说了些关于玉佩的事……” “玉佩?”高长恭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 “嗯,不过,他并没说什么,但他肯定知道什么,殿下,你能不能把玉佩 .M还给我……有机会的话,我还想把玉佩还给恩人的……” 他想,高长恭若是肯告诉他玉佩的事,早就说了,现在只怕他追着问,高长恭也未必会说。 “殿下……你在听我说话吗?” 高长恭的脸色越发晦暗,良久,他才开口,“顾子墨,你给本王记着,不管是那个玉佩,还是你口中的那个恩人,本王不允许你和他们之间有关联,往后,若是你再私下和他们见面,本王会把你关起来,绝不是吓唬你。” “为什么?”高长恭已经很久没有对他说这么重的话了。 顾子墨心里头一阵憋屈,却更多的是恼怒,“你不允许我这个那个,你总得把缘由说清楚吧!你禁止我和宇文邕有交集,我只当是两国立场相悖,可,那个恩人,他给我的感觉很亲切,他还救过我,他对我没有任何恶意……” “本王自然是为你好,至于其中缘由,你不需要知道。” “凭什么!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活物,为什么我不需要知道?高长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若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把我留在身边,你不如把我幕僚的职位免除了,将我从王府赶出去算了,这样你也好省去了这份猜忌!” “闭嘴!”高长恭冷冷的打断了顾子墨。 夜风吹过,船开始摇晃,顾子墨伸手抓住船舱内的船壁才得以稳住身子。 高长恭显然被触怒了,脸色冷的可以冻死人。 顾子墨却不甘示弱,这次的事,是高长恭过分在先的。 “除了对我大呼小叫,你还会什么!我又没招惹你……” 顾子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王府的,只是真的如高长恭所言那般,他被禁足在了王府内,除了墨园,他哪里也出不去。 而高长恭,从那夜和他争吵后,便几日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子墨冷静下来后,还是想不通,高长恭为何有时候好好的,可有时候却那么不可理喻呢! 玉佩的事,为何他就非要那么咄咄逼人呢。 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长恭和宇文邕以及那个救过他的恩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高长恭一回到军中便病倒了,持续的高烧让他陷入了昏迷。 在众人眼里,高长恭犹如铁打的一般,几乎很少病倒过。 斛律须达将药端进帐内,看到高长恭又在拿着那根白玉簪发呆,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我看你这根本就不是身体上的病,你这是心里的病,明明不舍得对他怎样,却偏偏要故作心狠!最后病倒的反倒是你自个儿,你这不是活受罪么?” 高长恭并未搭理斛律这些不着调的话,顿了顿,将玉簪插入发间,淡淡的问:“本王交托你办的事,如何了?” “殿下,您是认真的?” “你说呢!” “……”斛律须达咽了口唾液,浑身都被高长恭这冷冷的一瞥颤栗了起来。 如此充满杀意的眼神,殿下殿下他……难道真的要出兵伐北周? 可他向来都是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如今主动发起战火,这无疑不像冷静下来会做的事,他真的没有冲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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