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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从拯救伊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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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德玛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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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玛西亚雄都以禁魔石,一种可以抑制魔法能量的白色岩石为基,起初是符文战争之后为了躲避魔法侵害的人们所建立的庇护地。城市中心巍峨的城堡高耸入云,王权的威严如同阳光般向四周辐射,守护着边陲的城镇、金黄的麦田、幽深的森林,以及蕴藏着丰富矿产的连绵山脉。 在德玛西亚东南侧,有一个名为银溪的小镇。五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宁静的田园风光,农夫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直到那一天,德玛西亚的使者带着皮尔特沃夫的工程师们来到这里,宣布这里将成为海克斯飞门的重要运输节点。 起初,镇民们对这项决定充满疑虑,什么是海克斯飞门?他们看着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工程师们架设起巨大的金属装置,听着机械运转时发出的轰鸣声,心中充满不安。但随着时间推移,小镇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商队络绎不绝,来自各地的商人在镇中心开设店铺,街道两旁逐渐建起了整齐的石砌房屋。 老镇长艾伦站在镇中心的钟楼上,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不禁感慨万千。他记得五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泥泞的土路,如今却铺上了平整的石板。镇上的年轻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只能务农为生,他们有的在飞门站工作,有的学习机械维修,有的甚至远赴皮尔特沃夫求学。 午后三点,阳光斜斜地洒在传送广场上。艾伦拄着他那根磨得发亮的橡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传送点。他的右腿在十年前那场意外中落下了残疾,但这并不妨碍他每天准时来查看货物。随着一声沉闷的“嗡“响,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凭空出现在地面上。 集装箱表面泛着微弱的魔法光芒,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艾伦眯起浑浊的眼睛,又一次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德玛西亚人最爱的饰品材料,禁魔石。 艾伦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魔法传送时的情景。 “这是异端!”那时的艾伦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颤抖。他从小在德玛西亚长大,听惯了关于魔法的种种可怕传说。在他眼中,这些违背自然法则的力量都是对诸神的亵渎。 不过他后来才明白,德玛西亚虽然明面上禁止魔法,但在利益面前,似乎一切都可以妥协。 工人们熟练地操作着绞车,将集装箱缓缓运往仓库。 艾伦注意到,集装箱的角落刻着一个熟悉的贵族家徽——正是那位在议会上公开谴责魔法的冕卫家族的标志。 艾伦望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他想起上个月去德玛西亚城邦时听到的传闻——某个贵族家的千金被目击使用光魔法,但这件事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而上周,他轻微染魔的孙子杰洛,被绑在小镇的中心街道,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旁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杰洛的脸上满是恐惧,眼中闪烁着泪光,艾伦闭上眼睛,耳边还能响起当时鞭子破空声,和孙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鞭刑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每一下都像是抽在艾伦的心上。直到最后一鞭落下,杰洛的右腿已经扭曲变形,无力地垂在地上。和艾伦一样成为了瘸子。 四十年前,艾伦的腿也是这么断的。那时的他,和杰洛一样,只是个无辜的少年,却因为血脉中那低浓度的魔法,被绑在同样的木桩上,承受着同样的痛苦。他们的家族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每一代都有人因为染魔而遭受惩处。 血脉的诅咒导致了命运的轮回,让这一幕在他们家族不断重演。 只有出身低微的染魔者才会受到惩处,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却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艾伦这几年终于看透了这一点,虽然他只是个边陲小镇的镇长,但他深知,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来就不公平。 集装箱终于被运进了仓库。工人们离去,艾伦望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货物,其中有不少是魔法物品,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在这个表面光鲜的国度里,魔法就像阳光下的阴影,讳莫如深却又无处不在。 突然,一阵刺耳的铁皮摩擦声划破了寂静,艾伦警觉地转过头,看见三号集装箱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三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看到艾伦时他眉头微皱。 “怎么还有人在。” 为首的男子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他身后站着一位长发少女,她漫不经心地举起枪,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要杀了吗?”少女歪着头问道,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讨论晚餐吃什么。 男人伸手按下她的枪管:“别担心,这里不是祖安。” 他转向艾伦,目光若有所思。旁边那位漂亮女孩挑了挑眉:“你不怕他通风报信到皮城那儿?” 艾伦拄着拐杖,望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喉咙发紧,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连忙说:“我不会报信的。”话音未落,他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唉,怎么办呢,被皮城知道了可就麻烦了,要不杀了?”男人故作苦恼地看向身后那蓝色长袍的人。那蓝袍人的嘴角微微抽动。 “交给我。” 蓝袍人从集装箱的阴影中缓步走出,长袍轻轻飘动。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停在艾伦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艾伦的额头上。刹那间,蓝色的光芒从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流动的星河。 艾伦的禁魔石项链贪婪地吸收着魔力,发出微弱的嗡鸣,但更多的蓝光依旧渗入了艾伦的体内。艾伦感觉一阵眩晕,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的泪光;母亲在阁楼上喃喃自语的疯癫模样;众多族人被折磨,被驱逐,只好背井离乡永不踏足德玛西亚的绝望。 “还请不要泄露我们的消息。”蓝袍人收回手,声音平静地说。 艾伦连忙点头,额头上渗出冷汗,刚刚那一定是魔法!天呐,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长,可不想卷入这些大人物的纷争。 “作为回报,我会治好你孙子的腿。”那人补充道。 艾伦愣住了,他是怎么知道...对,他是魔法师,魔法...说不定他真能治好杰洛! 艾伦想起自己那重伤还下不来床的孙子,眼眶不禁湿润。他颤抖着声音说:“谢谢...谢谢您。” 三人向仓库大门走去,他们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艾伦眯着浑浊眼睛,他的视线追随着三个年轻人的身影,看着他们从集装箱的阴影中走出,步履轻快地迈向仓库外那个光明的世界。 “喂,老头,带路啊?不然怎么治疗你孙子?” 蓝发女孩在仓库门口突然转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她半边身子还隐没在仓库的阴影中,另一半却被阳光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那两个男人也同时转回身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望着他们,艾伦突然喉咙发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橡木拐杖——那是瘸子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上面刻着他们家族的家徽。拐杖上的纹路早已被岁月磨平,但艾伦却仿佛能感受到父亲临终时颤抖的手留下的温度。 仓库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传到寂静的仓库中,显得格外刺耳。 艾伦望着他们被光晕浸染的身影,心底隐隐有种直觉,家族几百年来悲惨扭曲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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