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左右，赵亮和欧阳惠回到他的出租屋。
一打开房门，欧阳惠稍微皱了下眉头，她这是第一次来到赵亮的出租屋。
男生的出租屋，尤其是单身汉独居的房子，你指望多么整洁是不可能了。像大学生宿舍，经常还有汗味、泡面味和旧袜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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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赵亮这几天因为一直出去，所以家里的环境还算整洁，卧室的衣服和餐厅的碗碟都没有乱丢。
赵亮也有每天出门时，带走垃圾的习惯，所以厨房的垃圾也没有留。外卖的晚饭也吃掉了，总体而言，欧阳惠觉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了。
赵亮让她看了自己的卧室，让欧阳惠在里面休息就好。欧阳惠问他有没有替换的被子或者被套，赵亮翻箱倒柜，找出一套新的被套，还是房东留下来的。
欧阳惠说：“那我晚上换下被套哦，不是嫌弃你的被套，纯粹为了卫生。”
赵亮连忙表示理解，还和欧阳惠说：“这里的卫生间只有一个，你要是上的话，记得锁门。万一我不知道冲进来，我真怕你一脚把我踢出去！”
欧阳惠说：“没事儿，我会记得的。对了，你女朋友那边怎么回事儿啊？”
刚才在出租车里面，赵亮接了白洁的电话，因为旁边人多嘴杂，所以没有多和白洁说话。
他基本上也明白了，白洁是被项目组要求，先不参与神箭生物的上市业务，而且据说有些文件也不让她看了。
赵亮和江啸天其实都很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因，就在于他吵闹了第一人民医院，破坏了周学亮的好事，受到了牵连。
赵亮故作轻松，说：“她工作上碰到一些问题，我单独跟她打电话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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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惠说：“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欧阳惠觉得这个是赵亮和他女朋友的私事，可能跟案件没什么大关系，所以就不再打听，转身到赵亮的卧室里去，帮他收拾房间去了。
赵亮看着她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轻轻一推门，对欧阳惠说：“我出去倒个垃圾啊，等会儿回来啊。”
听到欧阳惠在卧室里轻声嗯了一声，赵亮就拎着垃圾袋，走出了自家房门儿。
江啸天也跟着出来了。他们两个人走在路上，赵亮跟江啸天说：“你看白洁是不是受到了周学亮的打击报复？”
“那还用说，不是明摆着吗？你今天去了医院，这样一闹，周学亮又知道你和白洁的关系，自然就不让白洁继续参与神箭生物的上市活动了。”
“免得又透露什么消息给你，破坏他的好事儿。而且在这个关口，他的那个新药试验不通过，这事如果传到证监会那里，他公司上市的一大砝码也就没有了，他能不恨白洁吗？”
赵亮在寒风中，叹了口气，一团白气从他嘴里飘出，在他眼前挡住视线。
他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义愤填膺，冲动了一下，也没有想到白洁还在首都在帮周学亮送材料。
“我问你啊，如果你当时想到了白洁这层关系的话，你会不会还继续冲进会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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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想了想说：“还是会的。”
“假如白洁经手的材料有瑕疵，比如这新药的疗效造假了，即使神箭生物过会了，证监会也会追查下来，那白洁也一样逃不了干系。”
“所以，你是在帮白洁，并不是妨碍白洁业务对吗？”
“是的，上市公司造假上市的太多了，坑害的股民也太多了，我这是为了大家好。”
“那以后白洁怎么办呢？你想过吗？”江啸天又问。
这次赵亮沉默了，他确实没替白洁想好下一步。
“白洁如果被边缘化了，在首都没什么工作了，建议她还是快点回到东方市。你也好和她明确说一下周学亮的事情。”
“我相信她会理解你的，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
赵亮点点头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反正等她回来之后，我就去找她，跟她说清楚。”
赵亮又想到一件事儿，问：“啸天哥，那你看杨医生的卡是怎么回事儿呢？你明明看到了周学亮把卡给他，他也放到了自己口袋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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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参加评审会，我看他医生白大褂的口袋平平，他也没有把一张银行卡随身携带。”
“那他就应该是放在办公室里的什么地方，你在他办公室那却没有找到。”
江啸天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等看到赵亮把垃圾袋丢到垃圾桶里后，才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刚穿到他办公室时，看见他在关窗户。”
“在关窗户？”
“对的，现在想起来，这么冷的天，他开什么窗户呢？一定是他在我们进去前，把银行卡丢窗外了！”
“然后他在我们面前，假装不想讲这个事儿，让我们以为把柄还在自己手上。结果我们找到那银行卡，反而被他倒打一耙。”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总觉得那医院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不能及时地找出杨医生的受贿证据，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恐怕我后面也不好脱身。”
江啸天又想了一会儿，才说：“都怪我当时疏忽了，光在房间里找，没有想到户外。”
“不过，后来我们去了刑警队办公室，我看到那些接待人报案的地方，我又想起，之前好像我也去过那里。”
赵亮惊讶地说：“你也去过刑警队吗？因为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