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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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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四章 这咆哮,震破山峦,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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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谷。” ——“全军急行入谷!” ——“弓弩在前,盾甲在后,速速驰援郭将军!” 随着传讯兵往返于这狭窄的山道间。 整个魏军旦夕间动了起来,六万大军宛如一条巨龙蜿蜒而来,鲜明的铠甲,如林的刀枪,轰隆轰隆的脚步声震撼着整个山道,也在此间激起一阵阵尘埃。 一时间飞沙走石,尘沙漫天,视线所及,尽是一片被森然肃杀之气笼罩下的黄尘弥漫。 “怎么了?” 那些当先前行的弓弩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忍不住询问。 传讯兵听到了这问题,也不隐瞒,如实回道:“谷口处只容一人通过,却出现了蜀将张飞、黄忠驻守,一人持矛,一人持弓,郭将军不好突围,这才唤万余弓手前去,乱箭射杀!” 唔… 当听到了张飞、黄忠的名号,附近的这些弓弩手下意识的心里一个寒颤。 的确…这个名号,让他们下意识联想到的是斗战神、是那可怕的神箭,而这些带来的威慑太大了。 好在…传讯兵提及是“万余弓弩手前去,乱箭射杀”,一個人害怕,可一万人…总归能壮起几分胆子! 可哪怕如此,不少弓弩手尤自心头发怯。 对方可是斗战神张飞啊! 对方可是一箭射杀庞德将军,一箭射瞎夏侯惇大将军的黄忠啊。 在战场上,最唬人的,往往就是对手最凶残的那一刻! … …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与这边六万魏军齐动时的心情复杂截然不同的是,两侧山峦上,那本正在纠结、彷徨、茫然、不知所措的张苞与张星彩。 特别是张苞。 他原本都醉了,他是真的服了张翼德那个老东西,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 有那么一刹那,张苞都在想,要不…毁灭吧,把这老东西和郭淮一起炸飞了得了。 当然,这种刻意效仿的逆子思维,也只是存在的了旦夕之间。 然后…然后就只剩下叹气。 “唉…” 他已经唉声叹气了九十九次,就在第一百次叹气声如期而至的时候, “咦?” 张苞惊愕的发现,动了…丫的,悲剧变喜剧了,那六万魏军动了… 意识到这点儿,张苞无比亢奋的转身,他朝向诸葛恪,“元逊,动了…魏军动了…” “哥…你别激动!”张星彩看张苞激动到恨不得一跃蹦下去,连忙一把拉住,然后说道:“不用兄长提醒,魏军动静这么大,元逊…元逊他能看到!” 反观此时的诸葛恪,他也很惊讶…不可思议。 怎么原本谨慎的魏军突然又不谨慎了? ——『六万魏军…齐齐涌入,难道…这些魏军,不…是魏将受到什么刺激么?是三将军刺激到他了?』 诸葛恪的眼芒不由得转向那山峦下巍然而立的张飞与黄忠,见两人一动不动,反倒是郭淮身边的盾甲阵愈发的严密,甚至隐隐在后退! 这下,诸葛恪更懵了…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六万魏军已经入网,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收网! “速速撤离此间,准备引线…点火——” 诸葛恪一声吩咐… 顿时间,整个山峦上,那支训练有素的賨人军团一下子就动了起来。 有的去拉引线,有的准备引燃物,有的则疏导兵士们的撤离。 “轰隆轰隆——” 山脚下的脚步声尤自震耳欲聋,且在山谷间不断的回荡,声音震天动地… 可在诸葛恪的眼里,这些声音很快便会归于沉寂。 倒是张苞…他一边配合撤离,却仿佛恍然间回过神儿来想到了什么,“不对呀,这不对呀…若是引线点燃了,若是这山石炸开了…那…那…我爹那老东西?他…他不也…” 当局者迷,张苞还是太关心张飞了。 倒是张星彩,作为女子,她的心思会细腻一些,当即提醒兄长,“哥,这点不用担心,咱爹就不傻,他身后便是出口,见到山石碎裂,只需要几息的时间便足以撤离…” 听着张星彩的话,张苞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伫立在出口处的父亲… 他不由得一咬牙,“那老东西…可别吓傻了,不动了。” 这是他在撤离时最后吟出的一道声音,之后,他便随着兵士,迅速的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那是位于炸包的侧面,是一处更高的山峦。 而此刻…那所谓炸包附近的兵士已经渐渐撤离,倒是那引线拉的极长,从这处山峦俯瞰,一览无遗。 “诸葛将军,一切就绪…” 这时,已经有兵士点燃好了火把,向诸葛恪禀报。 只要他一声令下,几道引线便会同时被点燃。 倒是此时的诸葛恪颇有大将之风,他眯着眼,沉吟了一下。 那亢奋心情之下蠢蠢欲动的双手最终还是没有扬起,他用缜密的思绪,也是最冷静的话语说道:“再等等,让这六万魏军悉数进入最深处…” 这一句话的言外之意是… 他没打算让哪怕是一个魏军,从这山谷中逃离—— … … ——“杀?” ——“闪?” ——“过河拆桥!” ——“无懈可击!” ——“南蛮入侵!” ——“杀!” 与巴山山脉那愈发焦灼的战局形成截然鲜明的对比,此刻,在米仓道上的一处农家,刘禅正和七个兵士一起玩‘三国杀"! 这一局正到了尾声,只剩下三个人了,刘禅一如既往的选的是他自己,他的身份是主公! 另外两个一个选的是诸葛恪,身份是忠臣,另外一个选的是郭淮,身份是反贼! 眼瞅着这一局,刘禅二对一已经稳操胜券了。 哪曾想…选“诸葛恪”的那个忠臣连着三张牌被抵消,一点儿伤害都没打出来,反倒是郭淮一招“精策”蓄爆一轮直接带走了胜利。 这使得刘禅破口大骂,“丫的,你到底会不会玩啊?” 事实上,因为“三国杀”这纸牌游戏记载着许多敌将的特性,故而…在蜀军中被大力推广,几乎只要是兵士都会玩。 但会玩是一方面…熟悉且玩的好那就是另外一方面了。 “你一直杀个毛毛虫,南蛮入侵个毛毛虫,你的技能是‘黩武"啊…我给你放权,两轮‘黩武"砸也把这个郭淮给砸死了!你笨哪!笨哪!” 刘禅别看平素里玩心重,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 事实上,他的“好胜心”,特别是在关乎这“三国杀”纸牌游戏的好胜心,那是出奇的重! 倒是陪他玩的这兵士,一直挠着头,一脸的迷茫。 “啥叫‘黩武"啊…” 敢情玩到最后,他还不懂自己选择的这角色诸葛恪的技能是什么。 “笨!笨!笨!”刘禅破口大骂,“琅琊少年诸葛恪,砸死一个是一个啊…你笨,笨,笨…我给你放权,伱给我拿牌砸死他就行了!就行了!” 说到这儿,刘禅的语气愈发的快,情绪也愈发的激动,“我刘禅的放权配上你诸葛恪的‘黩武",这是绝配,是绝配啊,以前遇上这组合,我就没输过,没输过——” 呃… 那兵士还是挠着头,俨然,还没懂。 刘禅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状,“不玩了,不玩了…”他一摆手,直接起身走出了这农舍。 这时外面夕阳将至,太阳的余晖最后洒下,一片萧索的景象。 此情此景,刘禅的心绪一下子就从这败了的游戏中脱离,他想到了诸葛恪,他有些担忧诸葛恪! 可…只是一下,他的眼神就变得坚定,他口中吟道:“就像是这‘三国杀"的游戏中一样,我的‘放权"配合上元逊的‘黩武"是无敌的…” 说到这儿,他的语调压重,他重复了一句他方才说过的话。 “琅琊少年诸葛恪,砸死一个是一个——” 说话间,他抬起头,仰望着那夕阳,有那么一刹那…他像是感受到了那百里外的巴山山脉中,那冷飕飕的寒意。 那是一股森然肃杀之气啊—— … … “那张飞与黄忠的身后绝对不会有埋伏!” 郭淮再次强调出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他要说服自己,还是在给身边的一干亲卫打气! “轰隆轰隆…” 那山道上的脚步声已经越发的近了。 “将军…” 有传令兵禀报道,“六万大军已经悉数入谷,为首一万弓手已经抵达…” “好!” 郭淮整个人亢奋起来,他指着那谷口巍然而立的黄忠、张飞两人,“传我军令,弓手列阵齐齐向前,乱箭把那黑脸鬼、老匹夫给射杀!” “喏…” 有传令兵就去通传。 这时… “哇呀呀呀——” 张飞的又一道嘶吼声扬起,“尔等过来呀!这么多魏将?就没有一个敢与俺决一死战的么?” 这声音一如既往的犹如虎啸龙吟,空谷回声竟与那数万人的脚步声旗鼓相当…分庭抗礼。 “故弄玄虚——” 郭淮眯着眼,尤是不敢出盾阵。 透过缝隙,他望向那张飞,他像是隔空向那张飞喊话,“黑脸鬼,本将军就看你能故弄玄虚到什么时候?” … 反观张飞与黄忠这边。 这已经是张飞的第三次嘶吼,若是依照长坂坡当阳桥那一高光时刻,百万曹军…早已该悉数撤离。 倒是眼前的魏军,除了盾阵不自觉的后退,拉长敌我间的距离外,防止黄忠弓箭的射程外,别的…一切如常。 似乎,张飞这几嗓子…没啥效果啊! 不… 并不是一切如常,那山道上“轰隆轰隆”的脚步声无比清晰的表明,敌人的援军将至,且这个援军的数量绝不只是百、千之数。 这是…张飞与黄忠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冲击啊! 倒是… 张飞的大啸声震慑敌人的同时,却也给了黄忠满满的笃信…就像是这一切,张飞始终是胸有成竹。 “翼德…”终于,在看到了敌军大量的弓手后,黄忠忍不住问张飞,“翼德,你这三嗓子倒是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可之后打算怎么办?” 黄忠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问张飞的。 倒是不曾想,就是这么一问,却把张飞原本巍然伫立的模样给破坏了,张飞收起丈八蛇矛,却是挠了挠头。 然后反问黄忠:“汉升?你问俺啥?” 黄忠一愣,可看着敌人的弓手越发的靠近,他语气变得急迫了几许,“我问你,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张飞还在挠头,却是无比坦诚的回道:“俺没想过之后啊!” 啊… 黄忠这次不是一愣了,是大惊… 是瞳孔几乎瞪大到极致与不可思议的大惊失色! “翼德…这不是开玩笑的!翼德…你该不会是…是真的没有后手吧?” 黄忠这边越是急迫,张飞这边…则越是憨态可掬的回道:“俺哪有啥后手啊?就跟当年当阳桥似的,俺只觉得这么能唬住他们拖延时间,俺哪想过…若是唬不住他们的后果呀?再说了,你、我前后脚赶到这儿,俺有没有后手,你不知道啊!” 说到这儿,张飞也看到了那些越发迫近的魏军的弓手,他连忙用蛇矛指着这些魏兵,“汉升?他们这么多人冲过来了,你倒是射呀…” 这… 有那么一刻,黄忠都懵逼了,他心里就宛若一百只“草泥马”在奔腾,在摩擦,就快要摩擦出魔鬼的步伐了! “我…我…我…我箭筒中唯有几十只箭,这成千上万弓手,我…我便是三头六臂,又…又射得过来嘛!” 黄忠都无语了,他已经有些彻底绷不住了。 张飞依旧在挠头。“那就尴尬了呀…” 这时,那些弓手距离他俩只剩下三百步,这已经进入了黄忠的射程… 黄忠无奈之下弯弓搭箭,一连五发。 虽均是命中,但在这个数量的敌人面前,他…他这一人一弓不过是杯水车薪。 “翼德?你方才不是说…你只要三声嘶吼,可让这山林石裂,山崩地裂,让这险道被山石倾覆!到时候…魏军悉数沦为肉泥么?” 黄忠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这种间不容发之际,他迫切的问。 张飞索性一摊手,“汉升?你也这把年纪了,俺…俺那话是唬骗他们的?他们都没信,你咋就信了呀…” “卧日——” 这是黄忠这辈子,这把年纪第一次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这就是斗战神么? 这斗的是个蛐蛐吧? 这就是平定三巴、梓潼、下辨…收服賨人,让魏军闻风丧胆,智勇双全的张翼德么? 怎么感觉…他的存在,仿佛就像是在搞笑一般! 黄忠真的无语了,无语凝噎了… ——『真怕猪一样的同袍啊,儿啊,爹这一次…要被坑死了!』 ——『不过,也好,儿啊…爹此生夙愿已了,总算能去下面陪你了!』 心念于此,黄忠倒是坦然了许多。 “既没有后手,那…我黄忠便是这谷口的最后一道后手!” 说着话,又是一连五发、十发…直到将箭筒中的箭矢射空,之后…他将那蒙古复合大弓放置于地上,转儿拔出了那立着的大刀。 “来…尔等齐上,试试老夫这口宝刀——” 黄忠学着张飞的样子嘶吼。 但很显然,他的声线稍柔,无法将声音浑圆硕大的爆出,更无法遮住那魏军脚步的“隆隆” 声响。 … “哈哈哈哈…” 反倒是郭淮,他笑了,看到黄忠箭筒中已无箭矢,他立刻从盾阵中走出,“哈哈哈哈…”一边大笑,一边指着黄忠与张飞,“本将军就知道,你们不过是故弄玄虚,上…上!都给本将军压上去,万箭射杀之后,割下他们的首级,本将军要祭我大魏军旗!” … “汉升,抱歉了,这次…是俺疏忽了,俺没唬住他们!丢人现眼了!” 张飞像是后知后觉… 突然就对黄忠有一分愧疚,但他很快就彻底释然,“可俺也没让你一道赶来,咱俩就是到了那阎罗殿,你可不准告俺!” “诶,等等…似乎,俺可以拦着他们,你赶紧快跑吧…” “哈哈…尽管有些憋屈,但能与你这斗战神共赴黄泉,总归也不算亏…可若要老夫丢下你独自逃生?呵呵,别想了,这里只有断头的忠义老将军,决计没有惜命的狗杂种!” “翼德,一起,咱们直接冲上去,杀一个算一个——” 黄忠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心。 的确,如他说的,这仗打的不明不白,他也是信了张翼德的邪… 但事已至此,也就不说这些了! 人生路上处处都是深渊巨坑! 入了坑又如何? 退!那是孙子的行径! 死!哈哈,他黄忠一把年纪活够了!只求死的忠勇、死的壮烈。 就在黄忠想要冲将上去之际… 张飞一把拦住,他最后一声朝着魏军嘶吼,“俺再说一遍,尔等止步,再敢踏前一步,俺的嗓音震破这山峦,管叫你们一个个碎尸万段——” 这一声咆哮,几乎汇聚着张飞胸膛中所有的力量。 莫名的,让那急行的万余魏弓手默契的停住了脚步,像是受到了威慑一般… 郭淮却是踏步向前,他也在嘶吼,“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唬我?哼…全军向前,从这黑脸鬼的尸体上踏过去!” “迟疑不动者——斩!” 随着郭淮的命令,不止是弓弩手,六万魏军齐齐上前… 这时。 “哇呀呀呀呀呀——” 张飞发出最后也是最嘹亮的咆哮,他已经瞅准郭淮的位置了,就打算这一声咆哮之下,就要冲入敌阵,试试万军之中取这郭淮的首级! 哪曾想… 就是这“哇呀呀呀呀呀”的一声传出之际… “轰隆隆隆——” “轰隆隆隆”—— 仿佛整个两侧山峦被张飞的嗓音给震荡的炸裂开一般… “轰隆隆——” “轰隆隆——” 随着张飞那咆哮的回声在山谷回荡,这一道道石壁间的炸裂声还在不断的持续,放大。 整个魏军都懵逼了,这次就是郭淮下了死命令,也没有一个人再敢向前,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环望着四面的山峦。 话说…这山峦不是石壁坚硬,便是开凿都凿不开么? 怎么…怎么会有炸响? 就在这个疑问还没有得到解决之际… “轰隆隆——” “轰隆隆——” 似乎,在张飞那震天动地的咆哮声引发的山石炸裂下… 整个山峦开始地动山摇,然后…然后是漫天的碎石,突然从山峦上,从四面八方砸落而下…在魏军的视角中… 这些石块…密密麻麻宛若疾风暴雨,无差别的从上而下覆盖着砸下来,来势惊人! “啊——” “啊——” 已经接连有惨叫声,已经有魏军兵卒的脑浆都被砸出来,更有甚者,整个人被压扁… 最可怕的是,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更多的石块正铺天盖地的砸下! 这… 这是何等绝望的画面啊! 甚至就连黄忠这一刻都愣住了… 下意识的,他本能的再度吟道:“卧日——” 同样的卧日,却是截然不同的境况,眼前的一幕…超越了一切的自然与常识,眼前的一幕超、超、超、超震撼——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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