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巫妖王清晨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的隆隆声好似惊雷般响起由远及近打破了雾霭中的沉寂。一辆马车沿着南城外的大道急驰而来黝黑的车体厚重结实上面绘制着银白色的条纹。
守卫城门的卫队长官躺在木凳上哼着小曲。听到马车临近的声音立刻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匆匆忙忙把头盔戴上。
转过望去城楼上那可怕的黑色旗帜正迎风招展即使一里以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来真是不知道死活!”他暗暗腹诽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如果不是军令在身他自己早就跑得远远的了。究竟又是谁有如此胆量明知有瘟疫还敢来到这座城市。
他腆着肚子扬起手示意马车停下来接受检查身后的卫兵们也跟上来隐隐形成一个防御的队型。
随着一声嘶鸣马车噶然而止。身材魁梧的车夫斜睨了卫队长一眼目光中充满不屑。他翻身下来不紧不慢地走到车门前轻敲了两下得到答复后恭恭谨谨地打开门。
车厢的玻璃被窗帘挡住里面光线黯淡只能看到有两个人稳稳端坐在那里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卫队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询问对方的身份和目的。肥嘟嘟的脸颊就和他的肚子一样如波涛般上下荡漾颤动不止。
车里面的人矜持地点点头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卫队长的小眼睛立刻鼓得滚圆满面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涔涔而下。他急忙命令手下搬开路障毕恭毕敬地行军礼让马车迅通过。
车夫冷哼一声施施然回到位置上。抖动缰索长鞭在空中一甩出清脆的响声。伴着石板路面的震动马车隆隆前行。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影子卫队长的表情喜忧参半变幻不定。
“给我精神点站直了!把骑你家婆娘的劲头都拿出来!”他把怒火倾泻在部下头上目露凶狠的光芒话音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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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秽的下水道、脏乱的小巷、废弃的建筑这些文明社会中被人遗忘的角落潮湿阴暗是疾病滋生的最佳温床。
狭窄的巷道里白色的水雾从井盖中弥漫出来空气中充满了异味。两旁简陋的房舍和木屋没有窗户彼此挤压相互碾磨最后气喘吁吁地退开在中间留下一丝勉强供人穿行的缝隙。
一个衣着褴褛的人倒在低洼不平的路面上摆动着手臂一寸寸向前爬去。他的面色漆黑眼泡肿大脓血顺着嘴角向外流淌。bsp;在他身下是一条长长的暗红色血迹黏稠腥臭上面落满苍蝇。血迹蜿蜒曲折从杂草丛生的地面经过几处水洼最后延伸到一扇虚掩的木门后。
“嘎”、“嘎”……
那人半开的嘴中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呼救又像是痛苦的哀嚎在寂静的巷子中回荡。
他勉强抬起头肿成一道缝隙的眼睛望向前方。颤颤巍巍的右手向前伸出在半空中僵住然后颓然落下。
他再也没有了生息。
巷子的出口就在前方但已经被死死堵住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远处传来吭铿的金属摩擦声那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他们手持利刃与火把用密不透风的铠甲和口罩保护住自己只露出冰冷无情的双眼。
然而事态比想象要严重得多已经出了他们所能控制的范围。
带着尖刺的木栅可以封锁城市的主要道路明晃晃的刀剑能够限制不明人员的进出但这一切却阻止不了阴沟中窜动的老鼠更挡不住空中飞舞的蝇虫。瘟疫正在以不可阻挡的态势迅蔓延。南城的贫民区、商业区、码头区甚至连北城沿河的一带也出现了疫情。
这已经不是单靠人力就能解决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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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向北穿过寂静的街道最后停在宏伟的银月神殿外面。马车门打开走下来的竟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子高大魁梧相貌俊朗脸上的笑容如朝阳般灿烂夺目;女子则清丽淡漠好似夜空中的明月莹莹中透着几分神秘让人不敢直视却又难以忘怀。
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一热一冷既交相辉映又泾渭分明。眉宇间有几分相似都是一头金蓝色眼眸瞳孔中似有金光闪烁。男子身着华贵的铠甲腰间悬挂着精美的长剑。女子裹着素雅的长袍手中捧着一个造型古朴的方形木盒。
早已等在外面的牧师们纷纷迎上前来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们走进神殿。bsp;附近的居民从窗户中探头观望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但绝对相当重要因为竟然惊动主祭大人亲身迎接。
很快居民们的判断就得到证实。
自从瘟疫爆以来神殿一直保持低调只派出低级的牧师支援而高级别的牧师却毫无动静。但现在他们终于要采取大动作了。
正午时分嘹亮的钟声响遍全城。侍奉各个神祗的牧师们聚集在神坛前表情虔诚而庄重神圣的颂歌直冲向云宵。
天空中白云堆叠宛若气势磅礴的堡垒在五彩霞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巍峨。
一声雷鸣几道利剑般的光芒刺破了云层彩光乍泄汇集成一束束不同颜色的光柱照在银月神殿的主祭坛上。庞沛的光辉伴着无限威能充斥在天地之间或温和或威猛或炽热或淡然……
银白色的光点如雨滴般从天而降愈来愈多在空中变幻闪烁形成绵绵细细而无比瑰丽的雨帘。
那是圣洁的光那是洗涤一切污秽的雨那是神明赐予的祝福与救赎。
人们从屋舍中跑出来沐浴在雨水中狂笑着高喊着最后跪倒在地流着泪咏唱着赞美和感恩的诗句。
初冬银月城以太阳神殿为的九大光明神殿与四大自然神殿的牧师携手祈愿引来诸位神祗的干涉降下了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