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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教:异端神父穿越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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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学习就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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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 男爵系的人怎么都喜欢逮着一只羊狠薅? 虽然海索不太清楚玛丽安与男爵卡斯帕尔间的具体恩怨。 但“此二者皆是烂人”这点,在白湖村里还算共识。 玛丽安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被卡斯帕尔这么契而不舍地整了如此之长的时间,也算是“三生无幸”。 “明白,明白……” “……” 由于圣所下午召开了大会,晚餐与晚祷就往后推了一些。 今晚晚餐的诵经任务又落到了阿诺德头上。 海索失忆的那一个月,再加上他恢复的那一周,阿诺德天天都会抽出时间来,与其他“天王”一起学习。 这么长时间下来,海索成立的这个“学习小组”总算初见成效。 阿诺德终于可以说是能讲拉丁语了,虽然有些音落得还不对。 “Etprocedentquibonafeceruntinresurrectionemvitaequiveromalaegeruntinresurrectionemiudicii(行善者复活得生,作恶者复活受罪)……” 作恶者复活受罪?这话…… 又是《约翰福音》,但海索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但说实话,海索自打遇到“死而复生”这种离奇的事之后,一直有一个问题在其心头萦绕不去。 那就是梦境中发生的事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被人虚构的。 也就是说海索先前经历的“涅槃”会不会是被别人灌输的记忆。 毕竟,他除了那段“坠入虚无”的记忆之外,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曾经死去”的记忆。 再深一层,如果这是有人让他故意这样以为的呢? 既然小约翰是被人洗脑洗成现在的“狂信徒”模样,那他海索是不是也有可能被人洗过脑呢? 这样说来,连海索现在这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洗脑的念头也可能是被人施加的。 MM呀,越想越可怕! 一但思维陷入这种怀疑加套娃的境地之后,再想出来就难了。 “奥科里多大师?” 隐士轻唤一声,海索才从愣神中恢复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与巴伐利亚隐士探讨隐秘世界的知识。 “如果精通"光之准则"的力量,您刚刚的设想也确实并非不能成功。” “也就是说,我的确可以使用某种类型的"金枝术法"改变某人的思想,还能不让他察觉?” “可以是可以,但……” 隐士苦笑道:“或许,只有那些居住在梦境神龛高层的存在才能做到吧……” 居住在梦境神龛高层的存在?是指那些“逻各斯”吗? 若是如此,海索现在考虑这种问题也没什么意义。凭他这凡人,必然是干不过那些怪力乱神的。 “那便算了,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吧……” 据巴伐利亚隐士称,她所修习的“金枝术法”乃是承袭自某个早已销声匿迹的“姐妹会”。 在隐士的描述中,此“姐妹会”或许曾经掌握着莫大的权势。但奇怪的是,似乎任何史书中都找不到关于“姐妹会”的痕迹。 至少,在隐秘世界之外的史书中是如此。 “正如我一直强调的那样,"记忆"是驱动"金枝术法"的最好方式,这也是诸多学者的共识。” 隐士算一个水平还不错的老师,至少她不会像某些密教书籍里的作者一样张口闭口都是谜语。 “"记忆"有许多形式,可以是某种强烈的情绪,可以是自己过往的经验,可以是书中得来的学识。” “不同寻常的记忆即会拥有不同寻常的力量。记忆各异,力量各异,但它们却遵循着一种不变的规律。” “那就是"准则"。” 隐士拿出一朵泛着光的不凋之花,这是海索赠予她的报酬。 这学费的确挺贵的,但海索却觉得值了。只要自己能正式“入门”神秘学,她隐士要多少,海索就给多少。 “"不凋之花",Amaranth,某位"逻各斯"的造物,我不便谈及其名讳。” “此花本不该像现在这般黯淡,它应当更加光辉。” 海索望了望隐士手中那朵花,却是不敢置信。 这玩意儿还不够亮?海索感觉这朵冒着光的花甚至比蜡烛都要亮多了。 “那位逻各斯曾将此花作为赠礼送予某位更加光辉的存在。盛开在梦境中的花朵至今都记得那位存在的模样。” “正因如此,不凋之花才能释放出"光"之力量。” 花也能有记忆。玄,是真的玄。 “所以说,"记忆"这种东西不是人所独有的?” “不是,金枝术法中的"记忆"之所以为"记忆",是因为最初的学者如此称呼。” “历史可以是记忆,古人在石头上的刻字可以是记忆,工艺家的手工造物也可以是记忆。” 那么,所谓“记忆”其实应当算是某种痕迹喽? 被称作“神之造物”的花朵依旧在释放着自己的光辉,一阵又一阵。 赫密特太太那佝偻的影被它照得摇曳。 “当这些"记忆"与"逻各斯"掌握的权柄及其准则对应时,力量便就此产生了。” 隐士说着,便似乎又低声念了什么。 一瞬间,整个茅草屋被暴烈的光充斥。若不是海索反应快,立马闭上了眼,他现在估计已经瞎了。 “我向不凋之花诉说了神龛原先光辉的模样,那位至高存在依旧执掌大权时的梦境。” 隐士如此解释到。 “当然,关于梦境世界的记忆…啊,就是学者们所谓的"宙合"…也可以用来当作重返梦境的罗盘。” 哦?海索听到令自己相当感兴趣的知识了。 他这周每每到了半夜三更时,都会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又梦到那座白色的“鬼门关”。 还好,或许是天主保佑吧,他暂时还没再回到那里。 “不过,这些最浅显的知识,作为"诸史研习者"的奥科里多大师,必然是早就融会贯通了。” 到了最后,隐士还没忘了吹捧海索这位“大佬”一句。 弄得海索有些“惭愧”。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我的记忆有缺,我的力量亦是。” 海索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说什么,但只要自己话里的修辞越多,就足够玄,就能成功避免被人听懂了。 “柏拉图说过,"学习即回忆"。或许重新拾起这些被我遗失在行途之中的珍宝,也是一种乐趣吧……” 学习就是回忆?这回轮到巴伐利亚隐士头脑风暴了。 她当然知道这是柏拉图的认识论。在这位古希腊先贤看来,不朽的灵魂早已降生于世界多次,因而有对万物的认识。 但身为“诸史研习者”的海索竟也赞同此话,那么说明…… 他认为“多重历史”中的灵魂其实是同一种存在? 巴伐利亚隐士感觉自己隐隐触碰到奥科里多大师伟大思想之一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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