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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儿快穿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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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九十年代狂傲速滑小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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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亮。 家属楼。 冬国泰换好了一身中山装,胸口别了一支钢笔,在镜前整理好仪容。 推开儿子房间的门。 薄薄的光照进去,能看到屋内床上睡得正香的少年。 他脸软软地靠在枕头上,看起来完全没有了清醒时刺猬一样的气人劲儿,反而还带着点十六七岁没长开的青涩。 冬国泰脚步一下定住。 他一时都有些记不清,上一次看到儿子这幅安静乖巧模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只记得小时候,他和媳妇回家后,都特别爱围着摇篮看,小孩脸肉嘟嘟的,看到人就咯咯笑,还用小手来抓他们的手指。 长大点,每次他比赛完回家,都能看到小不点飞奔过来,眼睛亮闪闪的崇拜看他。 但是越长越大,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爱和他呛声,刺猬一样顶着来。 性子也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又独又傲,队里连个朋友都交不到,甚至连训练都敷衍起来。 “爸。” 声音含糊不清,似睡梦中呢喃。 冬国泰眼眶一酸。 “嘿,喊我爹……” 冬国泰心里酸软一滞,额头迸出一根青筋。 他气得两步上前,伸手把被子一掀:“起床了,都几点了,还睡!” 冬烈一骨碌蹿下来,扬唇露出一个亮堂堂的大笑,那双眼睛澄澈又乌亮,哪里像是睡着的模样? “我正做着美梦,高兴得不行,马上就要到关键时刻了!唉,爸你怎么一点父子情都没有,掀被子就算了,我滚下来床你都不伸手护我一下。”冬烈脸不红气不喘地倒打一耙,声音足得很。 冬国泰被气得太阳穴都一股一股的。 还美梦的关键时刻?怕不是梦里的他下一秒就要开口喊这小子爹?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混蛋小子! “护什么护,摔死你得了!”他没好气地抓了凳子上的衣服扔过去,“赶紧换衣服跟我走。” 伸手抓住半空中扔来的衣服,冬烈不紧不慢地换起来。 睁眼就皮了一把的他,这会儿心情很不错。其实早在有人推门时他就醒了,现在还有心情哼歌呢。 冬烈这么聪明的人,哪能猜不到?那份后程训练计划比他想象中更重要啊。 他猜到了。 但他不说。 还明知故问:“跟你走?去哪儿?我可是有训练安排的人。”他一脸正义,“任何私事都不该影响训练!” 好像他是什么疯狂热爱训练的正直好少年。 冬国泰:“……” 这是他曾经训这小子时说过的原话。 什么知道错了,知道珍惜训练环境了,明白教练组的一番心意了,狗屁!还是那个糟心玩意。 冬国泰心里告诉自己,不跟这臭小子计较。 不计较、不计较。 他大人有大量。 但还是气不顺,他抄起旁边一本大杂志,双手使劲儿一攒,卷成圆筒。 冬烈眼皮一跳,腰一闪,“嗷”地一声飞速躲开往自己屁股上挥的纸筒。 国泰同志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气量呢?胸襟呢? 说好的稳重自持呢? 见势不妙的冬烈活猴儿往外蹿,“冷静!冷静!爸你可是老同志了!” 冬国泰大步在后面追,他举着手里卷起的杂志:“你给我站住,还收拾不了你小子了。” 但冬烈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跑下了楼,又很快只剩个远远的背影。 眼看就要跑没影,是真的追不上,冬国泰只能赶紧冲那背影道:“去训练基地,听到没!” 冬烈也不回头,高举手臂挥了挥,“听到啦!”风吹来的嗓音有点欠欠儿的兴奋和外放的热情,“想我就直说嘛。” 冬国泰:“……” 怎么刚刚就没能抓住这小子揍两下? 他揉了揉额角,又没忍住笑了下。 *** 冬烈叼着新买的牙刷刷牙,他发现任务列表居然有了变化。 其中一条描述着“入冬前回基地训练”的任务后面,已经多了个完成的√号。 他随意扫了扫描述,笑发财了,前置任务竟然还有什么“写归队申请书”“保证认真执行所有训练计划” 不愧是又单纯又好欺负的小软包系统生成的任务列表,每个字看起来都透着乖巧。 关掉。 刷完牙又洗了把脸,提起存在场馆里的训练包,往身后一背,迎着破晓晨光往外走。 场馆大哥喊住他道:“冬烈,下次比赛啥时候?我到时候找个彩电摆在冰场里,喊大伙一起看你比赛!” 冬烈哈哈一笑:“那你可得多喊点人,到时候就跟他们说,看,拿金牌这小子,之前在我这冰场里训练过。” 大哥喷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 冬烈挑眉:“可不能堕了大哥你这冰场的名声不是?你都喊那么多人来了,到时候一瞧,哦,在你冰场练成这样?” 冬烈挥挥手道:“行了,我走了。”又朗声笑道,“下次只要队里派人出去比赛,肯定有我,你瞧好了。” “小子。”大哥笑骂了句。 他其实已经了解到冬烈上一次参赛的成绩了,差的跌破人眼球的那场。 但他还是喜欢冬烈身上那股劲儿,生命蓬勃,对什么都昂扬向上,好像有无尽的勇气和精力去迎接所有困难。 他冲远去的冬烈大声喊:“甭管啥成绩,你照着这个架势练下去,肯定能成!我信你!!” 到时候走出去,让世界好好瞧瞧,如今华国的年轻人蓬勃亮堂,犹如东方跃起地那一颗太阳。 *** 肃慎冰上项目训练中心。 冬烈一走进来,就又被那些顽强啊、拼搏啊、争光啊的标语口号盖了满眼。 远处还传来一阵阵跑操喊的口号声,整齐划一,气势十足。 这地儿氛围太足了。 咸鱼游进来,怕是都得跟着扑腾两下。 “唉!”冬烈可惜地叹了一声。 他本来打算偷偷改技,然后惊艳所有人。 多好玩?多刺激?想想就让他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下计划破产了。 真是让人心痛! 他再往里走,绕过几棵直溜的大松树,能看到有人在跑步、有人在做专项训练。 比如敏捷梯训练,牵引训练……等等!他好像看到已经有人练起短周期变速训练了。 走近一看。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练,第一梯队都不在,只有叶飞扬几个后程降速问题最严重的在。 教练口哨短促有力。 “哔——哔——哔——” 正往返跑的几人就随着口哨声,反复地减速、加速、减速、加速…… “哔——冲起来冲起来!!8秒内跑不到的,加练五组!” 这一个个的,表情都扭曲了。 冬烈还能听到叶飞扬痛苦的低骂:“到底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家伙跟教练提这个训练的。” 哟,还有人夸他呢! 他挑挑眉,就站定了,在往返跑远离教练员的另一头。 起初还能听个整句儿,没多久,就成了带着痛苦面具短促哀嚎。 再跑个两趟,就一个个都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喘,表情狰狞,酸爽得不行。 冬烈揣着手,悠哉地靠着树干,饶有兴趣地看着。 他这么大个人,当然会被看见。 发现他搁那儿看戏,一会儿啧啧摇头,评价着“这不行啊”之类的话,一会儿又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不带消停的,气死人了!! 冬烈人缘原本就不好。 毕竟他那一副“你是蠢材”的性子,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眼神,谁愿意搭理他? 不背后蛐蛐他都算是好的。 这波仇恨一拉,这一个个练得哼哧哼哧喘气的人,简直眼神如刀,嗖嗖往他身上射。 最讨厌冬烈的叶飞扬简直快要气爆炸了。 教练倒是也撇了冬烈一眼,不过他发现有冬烈在哪儿杵着,眼前这几个家伙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拼死劲儿,一副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架势,也就没去赶走冬烈。 冬烈把他们的训练细节收入眼底,这才转身继续往里走。 身后不知道有多少愤怒刀眼冲他来。 冬烈走到办公室门口,侧身贴墙,朝里探头,往里偷偷窥了窥。 好的,他爸桌上没发现鸡毛掸子。 国泰同志还是很有气度的! 冬国泰抬头看了看门口,发现冬烈正在贼眉鼠眼地偷看自己,特别想把他揪进来揍一顿。 “瞅啥瞅,”他默不作声地合起文件夹,提着站起来往外走,板着脸,“去换装备。” 冬烈都看见了,那份文件夹里好像全是他改技的记录和资料。 他看得直摇头,这人呐,怎么就不能真诚一点呢? 齐教练就在冰场,看到冬烈换好装备过来,立马笑着招呼,“真精神!” 他站近帮忙调整了一下,又拍拍冬烈胳膊:“可别掉链子。” 冬烈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 ——表示,他怎么可能掉链子? 冰场上是有人的。 冰场一直都是紧缺资源,当然不可能空闲着。 但短道速滑就是这点好,可以一队人一起训练,这本就是个变道超越争先的项目。 不像是花样滑冰一块冰场只能容纳很少的人训练成套节目,冰上相撞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流血事件! 选手们看到冬烈,都不免好奇的看过来,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 冬国泰很快从前门走进来,有几个教练跟在他身后,手里都拿着笔本子和计时器。 运动员们不清楚情况,但是教练员都是心知肚明的。 后程降速,一直都是华国不少选手的棘手的问题。 他们分管的运动员也不例外。 自然想来亲眼看看效果,也好奇冬烈离开这段时间改技情况。 任何技改都不是小事。 往大了说,顶级运动员的改技成功,成绩突破,甚至能带动全世界各个国家此项目的训练风向。 往小了说,队里任何一个运动员的改技,都是不可多得的经验。成功了,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失败了,又有什么教训需要避免? 连一大早就带队散在外面训练的教练员,都在陆陆续续进来。 运动员看到这么多教练,更惊奇了,他们面面相觑,相互低声问:“怎么回事?” “这谁知道。” “欸!你们看那边,叶飞扬他们怎么也来了,不是被拉去做专项训练了吗?” 冰场外的走道本来就不宽敞,这一下甚至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叶飞扬挤到相熟的队友中间,传播刚刚才得知的一手消息,他满脸怀疑人生地说:“就冬烈那些扯大旗的破书,他竟然在里面找到解决后程降速问题的办法了。” 以他为圆心的一小片区域,安静了一瞬。 “真的假的。” “教练刚跟我说的,他专门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看冬烈训练的成效。”叶飞扬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拧成一团。 谁都可以,哪个教练都可以,但怎么能是冬烈!! 伍霍表情微楞后,目光扫过身边几个为此困扰的队员,想到全队上下的情况,一股激颤感好像猛蹿上他的脊背。 他呼吸都带上热意,眼睛不受控制地去寻找冬烈。 叶飞扬这几人带来的一手消息,飞快传开。 冬烈脱去冰刀保护套,踏上冰面。 钢凉的冰刀与冰面相击,发出清脆的一声碰撞。 不少教练员、运动员呼吸一紧,只觉得像敲在他们心脏上。 冬烈试滑了两下,感受了一下脚下这块冰。 他看向这块冰场,环视周遭,扬起一抹灿烂笑容,笑容里藏着一抹极浅的挑衅,还有少年人的坦荡荡的锐气: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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