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着，同时已经愤而出手，一个大手印朝陈凡印了过去。
“且慢，你不先测测我的锻兵资质？”
陈凡不闪不避，朗声说道。
“哦？收！”
老者见他如此自信，心说难道真是一个资质不凡的好苗子？否则凭什么如此狂妄呢？
下一刻，老者一道灵力打出，快速地没入了陈凡的身体。
陈凡依旧未做阻挡，任凭那道灵力在体内探索了一圈。
片刻后，灵力重新回归老者的身体。
老者一愣，胡子都要气歪了。
“大胆小儿，竟敢戏耍老夫？你这破烂资质，炼器尚且不足，何况锻兵？吃老夫一掌！”
说着，就又要动手。
“且慢！我资质差是差了点，但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否有锻兵传承在身？”
陈凡同样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哦？锻兵传承？这可是好东西！千年来各种功法百花齐放，层出不穷，唯有锻兵一道停滞不前，难有寸进，归根结底，就是传承缺失严重！你若献上你的传承，老夫可以做主，破例将你收为弟子。即便是你资质不足，老夫也有信心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锻兵师！受天下修士的尊敬！”
老者眼睛放光，难掩喜色地说道。
“多谢长老！”
陈凡也不托大，立刻躬身施礼。
“现在就呈上来吧？老夫来看看，是何种神兵的锻造之法？”
“呈上什么？”
陈凡好奇道。
“锻兵传承啊。”
“弟子没有啊。”
陈凡摊了摊手。
老者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
“岂有此理！如此狂悖犯上之徒，岂能容你久留于世？看掌！”
“且慢！我没有锻兵传承是不假，但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家学渊源？”
陈凡依旧没有半分害怕，负手而立，再次傲然说道。
“哦？家学渊源？莫非你是锻兵世家的子弟？是了是了，怪不得你说有锻兵传承，却又拿不出来。原来是你的家族有，但你因为资质不够，所以不曾被允许学习。没关系，只要你报上你的家族名号，老夫便亲自登门一趟，若是我不曾掌握的锻兵传承，老夫依旧算你大功一件！”
老者暴怒的神情，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
“多谢长老，可惜我没有家族。从小父母就去世了，家中只有我一人，艰难长大。”
陈凡淡淡地说道。
老者又是一愣，下意识又要出手。
不过他考虑了一下又停了下来，看着陈凡纳闷道：.M
“我和宁轻眉仙子虽说有一点过节，但她也不至于专门派你过来气死老夫吧？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再敢废话，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至此，陈凡这才笑了笑，拱手道：
“多有得罪，还望长老海涵。实话实说，弟子这次过来，确实就是想学习一下锻兵之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目的。”
老者蹙了蹙眉：
“那老夫刚刚的话你应该已经听到了，你的资质还差得远，不用白费功夫了。老夫不会收你，这锻兵堂的其他长老更加不会收你。念在你是第九峰的弟子，老夫就不追究你刚刚的冒犯了。休要多言，速速离去吧！”
“不行，弟子时间有限，既然这次来了，就不能白白离开。”
陈凡听完，断然拒绝道。
“你……说什么？”
老者彻底被震惊了，印象中，已经有上百年没人这么跟自己说过话了。
“无论如何，长老必须教弟子锻兵之术。”
陈凡淡淡说道。
“老夫破例饶你，你却非要找死不成？”
老者额头青筋跳动，被压下去的怒气重新升腾起来。
“长老且慢动怒。依我看来，长期的特殊地位，让长老失去了看人的眼光。如果一个弟子的成就高低，只从资质就能完全判断的话，那修行未免太过简单和无趣了。弟子之所以敢这么说，自然是有着超越常人的信心。如果长老也能展现出诚意，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凡依旧无视对方的怒火，不卑不亢地说道。
老者紧皱眉头，这话他听懂了，只是很难接受。陈凡说的没错，长期受人尊敬导致的结果就是，人必然变得傲慢。
一个弟子打眼一瞧，就决定了对方的去留。
甚至不会给对方说一句话的机会。
而即便资质通过了，成功进入了锻兵堂。
可由于畏惧各位锻兵师的威严，弟子们也不敢说些什么。
长此以往，就造成了锻兵堂死气沉沉的氛围。
身为长老，老者虽然不算喜欢这种氛围，可也感受不到什么影响。
可如今被陈凡一说，他却真切地受到了一丝触动。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陈凡的话引起了周围弟子的共鸣。
他们偷眼瞧着自己，用那种有所期待地眼神。
难道真的是我从前太过严厉了么？
老者念及此处，觉得尝试改变一下相处的氛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于是，他平静了一下心绪，缓缓说道：
“那好，就依你所言，我给你一次打动我的机会，你可以畅所欲言。无论你说什么，老夫都会认真听完。”
陈凡轻轻笑了笑，施礼道：
“青云宗有您这样的长老，是青云宗之幸。其实我要说的很简单，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长老一个问题，不知何否？”
“说。”
“长老修习的锻兵之法，是何名字？”
“此言有些冒犯，但破例可以告诉你。老夫所修，乃是上古时代传承下来的锻兵之法，名为《星河冶兵》。”
“传承可完整？”
“哼，若是完整，老夫早就再进一步！不过这也并非单单是我面临的问题，当今天下的锻兵术，十有八九都是不完整的。偶尔有完整的存在，也是极为粗浅鄙陋之法，不堪大用。”
陈凡点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许久难闻一件神兵出世的消息，原来是锻兵之术残缺的原因。那我要说的就简单了，其实弟子不巧，恰好就有这《星河冶兵》的完整传承。不知长老，可感兴趣？”
老者皱紧了眉头，不悦道：
“这个玩笑，之前已经开过了。”
陈凡微微笑道：
“并非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