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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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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2 章 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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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陆子衿携手江暮染走出宴会厅,明明彼此有怨怼却依旧默契十足的模样。柳青媚不由感叹道,“陆大小姐对暮染可真上心呐。” 柳青媚一袭艳丽的红裙,配上浓烟脱俗的妆容,颇有乱世红颜祸起妖姬的感觉,只不过她面上笑容过于温婉,不似顾倾城那般有攻击性,眉眼一挑仿佛就能斩不二之臣于裙下,所以那种能吸人眼球的气质还是差上不少。 陆子衿带着江暮染走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少了很多,唯独后方一道单纯炽热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 秦如玉清俊的脸微笑起来,配上他与众不同的长袍,仿若清风拂面。他口气温和道,“因为江暮染值得。青媚,如果有人可以为你废掉自己的双腿,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你对她特别一点?” 柳青媚闻言轻叹口气,望着已经远去的人说道,“话虽如此。她也为倾城豁出过性命……这样的人说值得未免太早。” “她为顾倾城豁出性命是真,为陆子衿自废双腿是真,甚至为了傅家小公主企图悔婚也是真……就是因为她过于真实,所以才会让我们这些人总想找个瑕疵放大———因为我们自己虚伪,便想着怎么能有不虚伪的人存在?”秦如玉温声替江暮染辩护,虽然他站的立场让他的辩护显得怪异又虚伪,但他依旧说了出来。 “可花心总归是缺点。”柳青媚摇头表示不赞成,又轻蹙蛾眉道,“别人都知道藏起来些,偏是她一点也不避讳,这样的真实不是图惹人伤心吗?” 秦如玉朗声轻笑道,“那你知道有多少人嫉妒她吗?比如……我大哥。” 柳青媚骤然失声。她和秦如玉站的角度不同,观点自然有偏颇。 “这种事,仁者见智,是论不出多错的。”秦如玉微微颔首,示意身后,说道,“不过我知道,如果青媚再跟我讨论下去,你身边最忠实真诚的跟随者就要等不及了。虽然不同一个姓,可她们毕竟是姐妹。” “小曼吗?她可比不过江暮染,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柳青媚为沈思曼说着好话,便是将来立场不同,她也希望沈思曼不要被无辜波及。单纯的人总是让人怜爱些。 秦如玉笑而不语。 等她拖曳着性感火辣的红色长裙走向沈思曼,缓缓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才轻声自语道,“没有江暮染,哪有沈思曼?” 可惜柳青媚没听见这句话,也无人听见他的这句话。 站了一会,他潇洒朝外走去,一个模样稚嫩的青年递上震动不已的手机,“先生,您的电话。” 学堂先生是有穿长袍的传统的,不过像秦如玉这般爱穿长袍出来装逼的先生还是少数,一是因为长袍扎眼,很容易被人当作异类打量;二便是因为长袍不好携带物品,按理说倒是有宽袖或者腰带可以装东西的,但秦如玉本就是穿出来装逼,又怎么能容忍袖子里或者腰上装着东西破坏他飘逸俊朗的形象呢? 便从学堂里抽了李升做他的书童,这样一来,不是更有范儿了吗? 从李升手上接过手机,秦如玉扫了眼号码,笑着接通道,“大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不出今晚,燕京到处是她们情比金坚的消息,你这个失意者除了用来做江暮染的陪衬,当她名扬燕京的垫脚石,谁会在乎你是不是肝肠寸断?” “礼送到了吗?”没接秦如玉的调侃,电话那头,秦相如的声音低沉稳健,却到底失了往日的轻松自在。被人抢了人,怎么会心情顺畅? 秦如玉也收敛了些自己的幸灾乐祸,说道,“送到了。不出所料,江暮染抢了去。” “嗯。”秦相如应声。 “大哥,”秦如玉俊朗的眉眼暗下去,“你知不知道江止戈没有被剥去学堂先生的身份?” “谁告诉你的?”秦相如凝神。 “学堂已经传遍了,要新来位先生。” “你不也是先生吗?” “可我还姓秦。”秦如玉的声音在抖,不知是不甘心还是狠不下心,他苦笑道,“我当的不过是小先生。” “如玉,立马回来!”秦相如严厉道。简单两句对话,足够他窥出其中的严重性。对于一个毕生心愿都要做先生的人来说,为了当上先生,舍弃家族,也不是没有的事———这也是学堂的传统。 可简直愚蠢至极! 秦相如目光晦涩阴沉。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江暮染是在回落云宅的车上感觉到身体不对劲的。 她面色诡异的潮红,鼻腔里吐出的呼吸又重又热,嗅觉也似乎比平常灵敏了十几倍,能轻而易举嗅到身旁陆子衿身上散发的幽香,不似香水般浓郁,却仿佛缠绕在江暮染的鼻尖,清清淡淡,又经久不散。 这个味道太熟悉,熟悉到和记忆中的感觉一触碰上,江暮染就觉得受不了。 “姐…姐姐……你好香……” 脱口而出的话根本来不及经过大脑的审核,江暮染泛着异红的眼尾微微湿润,眼角下垂的弧度又无辜又可怜,睫毛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绒绒一扇,让对上的人心酥酥麻麻,像是被搔到了心底最痒的地方。 “姐姐……”眼见陆子衿垂眸看着自己,江暮染得寸进尺,伸手勾住陆子衿的尾指,将头靠过来,软绵绵一声又一声叫道,“姐姐……姐姐……” 无辜乖顺,柔软可欺,偏偏一双眼睛又盛满了信任和依赖。仿佛刺猬收敛了浑身的刺,将柔软脆弱的肚皮颤巍巍又坚定地向她敞开,只为讨要一个清浅迟来的拥抱。 乔安坐在前排,面容一如既往地沉静镇定,可专业化的面容下面却是震惊不已的心。还想窥探什么,后排座椅的挡板已经升起,缓缓挡住了她的视线,也让她一颗心一点一点下沉,最后变得焦灼难耐…… 她将江暮染的资料反复看过无数次,却不知道她居然还有如此勾人的一面! 狐狸精! “你怎么了?”陆子衿沉静的声音像是没受丝毫侵扰,没有伸手回应江暮染,只扭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江暮染,她到底没有真的靠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暮染潮红的脸已经褪去颜色,牙关紧咬,面色痛苦,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陆子衿的询问没有安抚住江暮染的情绪,却更像是激怒了她。猛地将手上有价无市的法身舍利手串摘下扔到一旁,江暮染蜷缩成一团,冷汗淋漓,“秦相如下蛊。” 陆子衿皱眉,低声询问道,“什么蛊?” 蛊术向来神秘难测,便是陆子衿,也只是听说一二。一时半会想去找个可以解蛊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事。 江暮染疼得目光闪烁,只觉得肠子被千万只虫子啃噬。她太大意,也太低估秦相如对陆子衿的势在必得,便是人人夸赞品行无双的大少也会为了心爱的女人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居然在自家的传家宝上动手脚。 “噬香蛊。”江暮染幽幽开口,脑袋清醒点后掩住了自己的鼻子拉远和陆子衿的距离才觉得疼痛有所平息,“顾名思义,这种蛊虫在饲养之时,就会被特定的香气熏染。长成后,一旦闻到这种香气就会兴奋不已。所以种在人体内不易被察觉,因为只要没有闻见它们喜欢的香气,它们便会处于休眠状态。” “你是说我身上的味道———” “没错。”江暮染点头说道,“噬香蛊又名情人蛊,是苗疆女子防止丈夫出轨,下在第三者身上的。一旦丈夫和情人亲近,情人身上的噬香蛊就会发作,令人痛不欲生,久而久之,就不会有人敢去勾引她的丈夫……” 说到这里,江暮染冷哼一声,表情阴沉地看着陆子衿道,“秦相如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陆子衿皱眉,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被人当作所有物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她手指轻点了下膝盖,温声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吗?” “啧,”江暮染睫毛翻动,故意语气恶劣道,“姐姐想解?解了做什么呢?做……我?” 陆子衿诧异地看向江暮染。她痛苦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又潮红起来,拉远的距离又被她靠近,手指勾着手指,炙热的吐息夹杂着她潜意识深处的依赖喷洒在陆子衿滑腻柔软的肩头,陆子衿不适地偏偏头,江暮染就委屈地挪着脑袋靠得更近。 说好的靠近就痛不欲生呢? 陆子衿怀疑起刚才江暮染的话。 “姐姐,姐姐,姐姐……” 一声声像小狗似的叫唤好像在等她一个回应。 陆子衿只偏头看向车窗外,可外面已经夜幕降临,车窗玻璃上印着江暮染毛茸茸靠在她肩上的脑袋。似有感应,江暮染倏然抬起头,看着车窗玻璃,眼睛湿漉漉半是委屈半是不满道,“姐姐,你怎么都不看阿染?” 陆子衿指尖不着痕迹一颤。 江暮染已经倾身而来,双手捧住陆子衿的头,哼哼唧唧道,“姐姐,快看我,看我。” 她受不了陆子衿一丝一毫的忽略、冷落,她想要姐姐满眼全是自己,想要她所有的爱和喜欢,所有的耐心和时间,想要姐姐只能看她,也只看见她。 可姐姐看她的眼神好陌生。 江暮染委屈又难过,抓住陆子衿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尽可能表现得可怜一点,再可爱一点,又控制不住脸的潮红,忍不住用下巴在姐姐精致漂亮的肩头蹭了蹭,又蹭了蹭,撒娇道,“姐姐,摸摸我,阿染好乖。” 她惯来是不害羞自己夸赞自己。况且,确实很乖。 当褪去了浑身上下的倒刺,放下对自己的怨怼,她乖得简直不像话。 陆子衿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脖颈上的人,淡漠的眼神无声滑过一抹温柔。 转瞬推开江暮染,说道,“阿染,别靠近我。” 疼就别靠近我。 可惜,完整的话她只选择说一半。 而放任另一半去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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