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雨不是傻子，听宋千宜说到这里，才明白自己被当枪用了。
可，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眼中生出几分茫然，带着清楚地愚蠢，“那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
宋千宜翻了一个白眼。
她一开始以为这些都是宋千雨的手笔。
看着宋千雨狼狈的样子，宋千宜的心中忽而生出一丝愧疚。
但不多。
都是宋千雨自找的。
“你们在干什么？”
徐凤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几步走进来，看见姐妹两人身上的情形，面色铁青，声音更冷：“怎么回事？”
“妈，我姐姐她打我。”宋千雨顶着红肿的脸，跑到徐凤年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哭哭啼啼。
看着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徐凤年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
她拧眉，看向宋千宜，重复：“怎么回事？”
宋千宜不说话，反问：“是哪个耳报神这么快，把消息传给你了。”
她回家闹得动静不小，定然是那群佣人给徐凤年打电话，否则徐凤年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问你话呢！”
徐凤年提高音量。
或许知道宋千宜不会说，她扭头看向宋千雨。
“你说。”
宋千雨张嘴，正准备告状。
宋千宜适时咳嗽一声。
宋千雨扭头，对上宋千宜警告的眼神。
今日宋千宜过来，也是因为她做错事情在先，她如果和徐凤年告状，宋千宜一定会把她做的事情捅到徐凤年面前。
想到这一点，宋千雨犹豫了。
“你咳嗽什么？还说生病了，我怎么瞧着比谁都健康。”徐凤年以为宋千雨是害怕宋千宜才没说，瞪了宋千宜一眼，又安抚的拍了拍宋千雨的手：“你只管说。”
“我前两天受到了点惊吓，一直发烧，也就今天才好一些。”宋千宜懒懒道。
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宋千雨。
宋千雨明白宋千宜的意思，低下头不看她，小声说：“我们两个闹着玩呢！”
“闹着玩还扇巴掌？”徐凤年显然不信。
“哎呀，妈，你就别问了。”宋千雨跺脚：“这也不是姐姐故意打的，是玩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见宋千雨坚持不说实情，徐凤年胸口起伏几下，把目光挪到宋千宜身上。
“妈，我们就是在闹着玩呢，是他们太紧张，这才造成了误会。”宋千宜道。
“最好如此。”徐凤年无奈，两个女儿的嘴巴一个比一个紧，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就没再说什么。
“我回去了。”宋千宜摆摆手，转身离开。
车子发动机声音轰鸣，很快就消失在宋家门口。
“你们真的是闹着玩吗？”徐凤年问。
宋千雨点点头。
就算是宋千宜走了，她也不敢随便乱说，谁知道这个女人下一次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宋千雨担心徐凤年还会继续追问，借口换衣服匆匆离开。
徐凤年摇摇头，终究是没有追究。
回到房间，宋千雨看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恨不得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但徐凤年还在家里，只要有一点声音，徐凤年肯定会问。
原本举起来的手只能放下，无声的在原地跺脚。
她收拾妥当，去找程林浩。
见到程林浩，也不说话，只坐在一边悄悄抹眼泪。
程林浩见状，连忙将人揽进怀里好好安慰，“谁又欺负我们家宝宝了？”
凑近了一些，他才看见宋千雨脸上的巴掌印，脸色更难看：“谁干的？”
“是我姐姐。”宋千雨也不说其他的，只是哭。
听到宋千宜的名字，程林浩的脸登时拉下来：“怎么又是她？”
想到上次那个女人疯癫的模样，他到底是没有即刻发作，抱着宋千雨安慰了好一通。
他晚上还有个商业晚宴，本来想带着宋千雨一起过去，但因为宋千雨脸上的巴掌印，便作罢，安排人把她送回去，自己去了宴会。
宴会上很热闹，程林浩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四处张望。
身边的人也在议论着：“听说季氏的总裁今天会过来，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这个宴会不就是为了季总才办的？他肯定会来。”
程林浩越发对这位季总感到好奇。
公司最近的发展一直不顺利，很多合作都没谈成，原本稳定的合作商也有解约的意向，但如果能够搭上季氏这条线，眼前的情况都可以迎刃而解。
人群中忽而传来一阵骚动。
“季总来了。”
程林浩顺着众人拥挤的方向看去，看清在众人簇拥下走进来的人时，脸上的笑僵硬住。
季景深就是季总？
季景深在众人中间应付起来游刃有余，气质金贵而疏离，是宴会上所有人讨好的对象。
程林浩在一边看着，双眼几乎喷出火。
等着季景深身边的人稍微少了一些，他才过去：“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季总。”
季景深转身，见是程林浩，淡淡颔首，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好巧。”
目光相触，两人默契的达成共识，朝着人少的角落走去。
“你居然是季氏的总裁，瞒得真好。”程林浩率先开口，酸里酸气。
“不敢当。”
三个字，让程林浩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仰头看着季景深，“你放心，我回去之后绝对不乱说，这件事情还是你自己告诉宋千宜比较好，不然宋千宜知道你有事情瞒着她，肯定要生气。”
他本意想用宋千宜来刺激季景深。
然而季景深在听见他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冷下来，连带着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分。
安静片刻，季景深忽而笑了：“你和千宜很熟吗？如果你和她很熟，
应该知道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虽然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叫人看着，觉得心里发毛。
“宋千宜可真是个蠢女人。”程林浩道。
季景深眉头皱得更紧，垂眸看着程林浩，淡漠道：“自作聪明才是真正的愚蠢。”
他看着他，好像猫在看被自己玩弄股掌之间的猎物：“你之前查了那么多次，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程林浩这才明白，自己之前派去调查季景深的人都被发现了。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在季景深面前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还是季总好手段。”咬着牙根说出这句话，程林浩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
看着别人奉承季景深，更觉无味，率先离场，坐上车，便怒道：“查季景深，给我好好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