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脉明显愣了一下,在短暂的沉寂后:“这可是跟你学的。”
“嗯?”此刻,轮到邢少阳不解了,跟我学的,学什么?
“你不是连碧血丹心铁、寒梅图都看不上,成天说给别人、给别人的,只是合适的人都死了,临时有用,不得不带在身边。真正属于自己的宝物,你一件都没有,那些修真界的奇珍,你哪样看得上眼了?没你那么变态,要求不高,只要十三次转生完成的寒叶地火莲平级的珍品就行。”
细想这些年的作为,邢少阳觉得大地之脉说得有几分道理,目光放到这只细看之下颇有些古怪的四足鼎上,心道大地之脉也太无聊了,竟然……细细研究起这只四足鼎:“你从哪儿弄来这件超级宝物,要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可比等待的寒叶地火莲的最终形态要高出许多。说句不中听的话,和这只鼎比起来,你收藏的那些东西,恐怕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经邢少阳的提醒,大地之脉才重视起这只鼎来,凝视这只古朴的大鼎,内心的寒冷竟如知道身边这人有一击之力后的感觉。心思急转:“这是在你来到后突然出现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用,反正我不需要,你要拿你拿去好了。”
“那就……”那个“丢”字还未出口,鼎内冲起一道金光,渐渐在半空中组成两个浮动的大字——承维。金光猛地罩住邢少阳,将它拉入鼎中,七彩流光在斗室内熠熠生辉,那件被血染红的丝衣,不断被流光来回冲刷,每一次起落,都消耗一味药材,每一次起落,都让这件血染的白衣增添一抹亮色。
光芒散尽,邢少阳跃出承维鼎,嘴角的笑容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超级宝物是好,可被人惦记的感觉,非常不好。瞥了眼大地之脉:“承维鼎暂时留在你这儿,等我有能力了,再过来取。还有,我们要去取玲珑天株草,你总得有个名字吧,大地之脉?”
“名字太多,不好取。”大地之脉可没想过自己要取什么名字,本来的名字就挺好,为何非要改变?虽然这是为了融入人类社会,可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坚决不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在地上画出“尧=垚”,对大地之脉说:“这两个字同音,按照术数规则,前者名字属"土",和你大地之脉的身份比较相配。”
“好,就它了。”大地之脉对自己取什么名字无所谓,“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到那了再说,这不是光用解释就能办到的。况且,有你在,就不需要我炼制阵图灵壤了。”取出腰间的饕餮纹饰,掷向空中,一道联通两地的门忽然打开,邢少阳拉着大地之脉,走了进入。
大地之脉看着周围那奇异的气流,心中不禁生起一丝好奇的念头,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耐不住好奇的他,开口询问道:“这些灰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怎么觉得是如此不祥,可又觉得它是如此弱小?”
“饕餮纹饰,纯粹的贪欲凝结,你看见的这些灰色气团就是实质化的贪念,各种各样的贪念。特别是你这种天地间一等一的灵物,自然不会喜欢这种念头,自然觉得它不祥;被人这么惦记,都会不舒服,灵觉超常的你们更是如此。之所以觉得它弱小,是由于现在这个位面上的贪欲还不够强,还不够多。只要这个位面还继续存在下去,它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毁灭的根源。”邢少阳这么断言。
随后又继续解释,以偿自己多年来没有人说话的痛苦:“世间有三毒,贪、嗔、痴。贪者,对于顺境,所感乐受,而起贪欲之想,是谓之贪,贪者染着为性;嗔者,对于违境,所感苦受,而起嗔恚之想,是谓之嗔,嗔者憎恚(念"会")为性;痴者,对于违顺诸境,苦乐诸受,而起与道理相违愚痴之想,是谓之痴,痴者迷暗为性。痴,又可称"无明"”说起三毒,邢少阳回想起典籍上对它们的解释,却想到这个世界不该总是出现自己那个世界的东西,即刻调转方向,“如果剩下二毒真的凝结,只要他拿到我手中的饕餮纹饰,基本上就可以无敌修真界了。”
“无敌,它有这么强?”大地之脉不相信,这东西,自己现在就能毁了它。
“自然是有前提的,那个修士,必须能抵抗这三毒侵袭,以及日后侵扰。”邢少阳怨自己说的太多。即刻不愿多谈,说到一半就没继续说下去。
大地之脉见邢少阳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问此行需要自己做的事情:“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到那座山的外面,只要用些手段,片刻功夫就能进入那座讨厌的高山,且不会让那些修士发觉。”
邢少阳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大地之脉的嘴:“饕餮纹饰能带我们直接前往玲珑天株草的旁边。”
大地之脉猛然想起,那天这个家伙就是突然出现在草药旁,不由得对这条通道起了一丝若有如无的敬畏。看着前方红衣的邢少阳:“你究竟打算让我怎么做,邢少阳?现在在这里不能完成吗?”
“在这里制作的事物,一定会掺杂上生灵的贪欲,一旦如此移植玲珑天株草,长此以往,只会让它提前化形,从而失去作为耗材的机会。”对于《罗天谱》上所记录的宝物,邢少阳可谓如数家珍,对它们的透彻程度,远远超出对自己的了解。
“难道是化形后成为魔灵?”大地之脉关切的问。这玲珑天株草虽然和自己同属榜上之物,可毕竟是眼前这位主需要的物件,没必要惺惺相惜;更有,若是这东西万一真成了魔灵,谁知道这个有着一击之力的男子,会不会发疯打出那恐怖的一击。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邢少阳即刻想起《爱莲说》中的那句句子,非常适合回答这个问题,故直接套上。
“明白了。”大地之脉没有多说,心中却对这个思维很好奇,如果自己也这样,会不会也得到相应的成长?想法越来越多的大地之脉,偷偷敛了一团贪欲之气,收起来以待日后研究。
之后的路途,两人都没有继续谈话,直到邢少阳指着一棵不起眼的植株说:“这就是玲珑天株草。”
大地之脉并不和邢少阳客气,在他的意识中,和邢少阳这样的超级大变态最好有一说一,做事要认真踏实,不要打马虎眼,不要玩文字游戏,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更何况,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这般:“说吧,我该怎么做?”
“首先,必须要弄清玲珑天株草的根须衍生到了什么地方,丝毫都不能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