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不公!
孟将军身姿毅力在战场之上,不论怎么推都推不倒,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带着忧伤与愤恨,直勾勾地注视着每一个来往的他眼中的胡虏。
那柄散发蓝色光芒的奇剑,如今已没有丝毫光彩!察达看着被气势所慑的士兵,合上那双不甘的双目,轻轻放倒在地,命令道:“我们敬重英雄,给他留个全尸,葬了。”
峡谷入口,队伍缓慢前行,副官勉强打起精神,孟将军这一去,定然是为国捐躯,自己,马上也要就义!大晋,为了你,我无怨无悔!突然,马惊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色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要进去,进去就是死路!”
副官强打起精神,谨慎地问道:“你,是谁?”
“童、少、鸥。”我只负责通知你们不要进去,最终的决策权,在你手上。
“这么说,我们的计划,被你这个藏头术士知道了?”副官恨得是咬牙切齿,真想在此刻把他杀掉,生啖其血肉。
“是啊,不但粮草保住了,就连你们的计划,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你们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知道了这件事。”邢少阳作着解释。
副官怎么会听不出来,“我”和“我们”的区别,可在他看来,这已经区别不大了。在他想来,以童少鸥如今的地位,他知道,就等于整个大周参与攻城的军队知道。
“吾宁死,绝不降!”说着,驱策着坐下的马儿,向邢少阳冲去,可他的身子,诡异的消失在空中。
半个时辰后,当察达领着军队到达此处,发觉峡谷内满是流矢和落石。
晋朝国都、黎晨,夜色深沉的天空下,皇宫内院依旧是灯火通明,虽不像现代大都市那般,让夜景的灯光遮蔽了天空的闪烁星芒,但从远处看来,也是亮堂堂的一片。
临近子夜,整个大晋王朝最具权柄的太监——三品太监总管、四喜公公,正伺候万岁爷就寝。见柱子已然入睡,轻轻退了出去,悄悄阖上房门,生怕惊扰圣上。
正欲回房歇息的四喜公公,见远处一个小太监正慌慌忙忙地跑来。一瞅,正是才提拔的小太监,打理御书房的太监安德海。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对着小安子就是一巴掌,这巴掌,响声不重,胜在狠辣。让这个新晋太监脸上,顿时出现一片火辣辣的红,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明显,细细看来,却找不见丝毫手掌的印记:“深更半夜、如此慌乱,又衣衫不整、步履嘈杂,不怕吵醒万岁,治你个惊驾之罪?!”
扣帽子,四喜早已驾轻就熟,说得头头是道,令人想反驳也不能反驳。
“四喜公公,大……大事……”话还未说完,就被四喜用拂尘柄敲了一记脑袋。
“拿来。”四喜公公冷冷地说。
“嗯?”安德海愣了愣,当即明白,原来是要这个啊,今天又学了一招。从袖口取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太监总管安心地收下银票,心道,太嫩了,小安子:“打算用这东西堵我口?”
安德海心里一惊,再拿出一万两,递了出去。见四喜公公面带笑容,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四喜公公……”见太监总管出手阻止自己说话,安德海即刻闭嘴。身为一个太监,在这皇宫之中,除了皇上这个万万不能得罪的主儿,剩下那些不能得罪的人中,这位四喜公公,赫然是雷打不动的第一位。.M
“呈上兵部军报。”接过兵部军报,在安德海耳边轻声说道,“跟我来。”
“是。”安德海乖巧地跟了上去。
拐角处,四喜直入主题:“有什么事不能呈在军报之中,说。”
安德海一脸惊讶,口吃道:“公……公公,您……您怎么……怎么……”
“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四喜面露笑容,“什么时候学会了,我这位子,也该换你来坐了。”
“多谢……”
“先别谢,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四喜询问着,当得到答案后,脸色一沉,心道:童少鸥,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到找上门来了?我的计划都让你破坏了!告诉你,莫要欺人太甚。否则,我要你的小命!
“公公?”安德海小心地唤了一声。
“把传令人叫来,告诉他,在御书房候着。”四喜公公熟练地吩咐安德海,“同时,你也告诉他,圣上这几天脾气不好,小心不要恼了圣上。”
“多谢公公,奴才这就去办。”安德海告退。
皇帝寝宫之外,拿出五千两银票,放到其中一位手上:“这些钱,你们分了吧。安德海没来过这儿,知道吗?”
“是。”众人赶忙回答,不论言语还是身体,都在颤抖、这种事情,不但要接,还必须接得好,否则,这位公公的辣手,能瞬间毁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丑时一刻,从御书房走出的晋朝天子,带着满头银发和蹒跚的步伐,前往金銮殿。犹如春风的面色,让守卫的士兵一阵心悸,作为御书房外的护卫,他们比常人都要清楚,皇帝的满面春风代表什么——第一,是真的有喜事;第二,就是现在这位临近古稀的老者,怒极的表现。
丑时三刻,皇帝坐在金龙椅上,右臂支住一边头颅,拇指托住下巴,其余四个手指不断在脸上敲打。那满面的春风带着阴森的笑容,狠狠地扫过跪在地上的群臣:“四喜啊,你看这些臣子,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群臣寒毛直立,纷纷担心祸事落到自己头上。这几日朝堂不安宁,边关连连告急,别看皇上威严正坐,其实心里比谁都急。偷偷抬起眼皮,望着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心中期望这个老不死的太监、千万不要往这里看,不,千万别说“来晚了”或者“晚矣”之类,表示迟到的话语。
“皇上,依老奴看……”目光扫过下面的群臣,“此事当由圣上决断。若由老奴断定,怕有人不服啊!”掷地有声又高尖的嗓音,道出最后六个字时,让在场的官员都冷汗涔涔。他这么说,明显是要决定我们的生死,这个该死的阉人,若我以后逃过此劫,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四喜,朕恕你无罪。”嘴角掠过一丝弧度,“说吧,若有人敢说三道四,朕斩了他。”
“谢圣上。”四喜望着底下的官员:正好,借此机会收拾一下你们,看你们还敢在我面前傲!别以为我不知道,就连内庭的部分侍卫,都被你们两派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