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左边第三个冰柜
“一个延续了二十年的实验。”天逸轻声说，“需要最纯净的祭品，才能让我们真正融为一体。”
我心底发寒：“融为一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假天逸拿出一支造型奇特的针管，“这可是比记忆清除剂更有意思的东西。”
祈旭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天临按住：“别费力气了，你现在连声带都快失去控制了。”
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如刀割：“求求你们，至少让我看看母亲的U盘…”
“那里面的东西可能会吓到你。”天逸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比如说，你父亲的死，其实是她亲手策划的。”
黎薇倒抽一口冷气：“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天临嗤笑一声：“看到她在林氏医院的调查记录？那些都是她留给你们的障眼法。”
假天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摄像机：“想知道真相吗？看看这个。”
投影在手术室的白墙上，画面里是高氏集团的地下室。
母亲站在实验台前，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父亲被绑在实验椅上，目光中带着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不是已经…”
“已经答应放过孩子们？”母亲的声音很轻，“可你知道林志明不会放手的。”
我看着这一幕，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这不是真的…”
“还有更精彩的。”天逸按下快进键，“比如说，你那场车祸。”
画面一转，母亲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密谈。
“必须让她失去一切依靠，”男人的声音冷酷无情，“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
母亲的手在发抖：“可她是我的女儿…”
“她更是最完美的祭品，”男人转过身，赫然是二十年前的林志明，“就像你当年一样。”
祈旭突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似乎想说什么。
“别着急，”天临按住他的肩膀，“好戏还在后头。”
画面继续播放，母亲站在医院的天台上，手里握着那个U盘。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她的声音带着解脱，“就说明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了。”
我死死盯着屏幕：“什么计划？”
“二十年前那场献祭的延续。”天逸关掉投影，“只是这一次，主角换成了你。”
黎薇的声音在发抖：“所以实验室里那些资料…”
“都是障眼法。”假天逸接过话头，“真正的秘密在地下最深处，那里埋藏着整个高氏集团的罪孽。”
天临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想下去看看吗？那里可是藏着不少有趣的东西。”
“比如说…”天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出生那天的真实记录。”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轻声细语，“为什么我们三个会有如此相似的基因？”
祈旭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他想告诉你真相。”天临冷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假天逸走到输液架旁，轻轻碰了碰吊瓶：“再有五分钟，他就会永远沉默了。”
我看着祈旭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到底是什么真相？”
“很简单，”天逸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你也是那场献祭的产物。”
黎薇猛地后退一步：“你是说…”
“没错，”天临接过话头，“她不是高家的血脉，而是实验室里诞生的另一个作品。”
假天逸拿出一份发黄的病历：“你的血型一直在变化，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些年来反复出现的针孔痕迹突然有了解释。
“所以爸爸才会…”
“才会一直给你注射那种药剂？”天逸笑得讽刺，“他不过是在维持你体内那个东西的活性。”
祈旭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碰触我，却连这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们的婚姻也是个意外。”天临漫不经心地说，“他原本应该在三年前就死的。”
黎薇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那场空难，本该是他的葬身之地。”假天逸叹了口气，“可他偏偏活了下来，还找到了你。”
我突然想起什么：“所以那天在瑞士…”
“只是回到原定轨道罢了。”天逸轻轻抚摸注射器，“可惜他的求生欲太强了。”
天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要听听他在雪山上的最后遗言吗？”
按下播放键，祈旭虚弱的声音在手术室里回荡：“你根本不知道…她体内的东西…”
“嘘，”录音里传来天逸的声音，“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祈旭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U盘里…那些数据…那根本不是基因实验…”
“那是什么？”现在的天逸饶有兴致地问。
黎薇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煞白：“实验室最底层…那些标本…”
“聪明。”假天逸赞许地点点头，“那些玻璃罐子里泡着的，可不只是胚胎。”
天临关掉录音笔：“每一个都带着特殊的基因序列，就像她一样。”
我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些年来反复出现的针眼忽然有了新的含义。
“记得你十六岁那年的高烧吗？”天逸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整整一个月，生死未卜。”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滑下：“那时候…”
“那时候你体内的东西第一次觉醒。”假天逸接过话头，“如果不是你父亲及时注射了抑制剂…”
天临笑了笑：“你现在的样子，大概会和我们一样。”
我看向他们金色的瞳孔，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祈旭挣扎着发出含糊的声音，手指微微动了动。
“别费力气了，”天逸冷冷道，“那管稀释液已经快要见底了。”
黎薇死死攥着手中的注射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一切回到正轨。”假天逸轻声说，“二十年前那场献祭本该完成的。”
天临走到输液架旁，轻轻碰了碰吊瓶：“可惜被一个意外打断了。”
“什么意外？”我盯着那个摇摇欲坠的吊瓶。
“你啊。”天逸叹了口气，“本该和我们一起融合的祭品，却被高家偷偷带走了。”
录音笔里忽然传来一声杂音，祈旭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地下室…左边第三个…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