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从脖颈向外涌出。
老人那一双瞪圆的眼眸没有任何生气，像是死鱼的眼睛。
堀田秋美吓得脸色发白。
她就是普通的东京大学在校生，往常连杀鸡的场面都没有看过，更不用说杀人。
脖颈的勒感在这一刻都变得减弱几分。
“不用怕，他真想要找人报仇，也是找路西法。”
龙光寺薰简单安慰一句，又转向浅野绫道：“路西法是谁？”
“一个很危险的家伙，下次碰到他，记得及时打我电话，不要莽撞上前。”
浅野绫没有详细回答龙光寺薰的问题。
有些事情，该瞒还是要瞒着，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扩散。
这也是密契者看神秘者不太爽的原因。
当然，有些秘密，密契者同样不会和神秘者述说。
龙光寺薰默默记下路西法的名字，又问道：“堀田的神秘仪式你们有把握破除吗？”
浅野绫没有回答。
金智勋一推黑框眼镜，笑眯眯道：“涉及到旧文明，需要一点时间破译神秘仪式的作用，先让她留在真理之门观察。”
话落，他又抄起巧克力球，嘎嘎嚼起来。
龙光寺薰转而安慰堀田秋美道：“你安心在这里住下。”
“嗨。”
堀田秋美本想要让这位陪着。
转念一想，自己已经给这位添了不少麻烦，继续提出要求，显得太贪心了。
她只能违心地点头。
……
大约过去五分钟。
金智勋解除只有神不在的街道。
长时间支付代价，人类孱弱的身体撑不住。
神秘者和密契者不同，他们没有灵能，身体素质再怎么锻炼，也无法脱离人类的范畴。
密契者倒是能够依赖灵能，达成一些非人的成就。
比如说，一跃跳过两、三米的围墙，单手举鼎等等。
那些都是神秘者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们高度依赖圣遗物。
……
震荡在空间产生。
天花板一下子让巨大的鬼神人脸覆盖。
祂注视着店内的四人。
空气飘荡着血腥味。
堀田秋美用手捂着鼻子，默默远离地面的尸体。
浅野绫迅速拿起柜台的茶壶，倒一杯咖啡，往里面加糖，再搅拌均匀，便端到尸体旁边。
“尊敬的老先生，您愿意参加我举办的沙龙吗？”
咖啡放在尸体边上。
浅野绫动用另一件无光层的圣遗物，尸体沙龙。
以咖啡或者红茶什么的饮料为媒介，邀请尸体加入沙龙聊天。
死者拒绝的话，就无法套用情报。
而根据她对能力的分析，越是含冤而死的人，越有可能加入沙龙，吐槽自己死前发生的事情。
“我愿意。”
西田弦忽然开口，人猛地笔直坐起。
“啊！”
堀田秋美吓得尖叫，又在第一时间捂住嘴巴，面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幸好，没有人在意她的失态。
浅野绫盯着西田弦道：“老先生，您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为了防止人头鬼的神秘仪式让真理之门破坏。”
“人头鬼又是什么？”
“我和教主从亚特兰蒂斯某个古遗迹发现的人造鬼神技术产品。”
西田弦根据死前的记忆回答。
浅野绫面色骤然一变。
人造鬼神？！
窥秘教派居然发展到这一步了。
她压下心头疑惑，继续问道：“您是如何创造鬼神？”
“就是……”
……
从人造鬼神到路西法和西田弦说什么。
这些情报都让浅野绫获悉。
她不由疑惑。
路西法询问那些罕见的神秘学知识能够理解，但询问一些基础，就显得不符合他身份。
难不成，和路西法有联系的合作者不是一个组织，而是有理智的鬼神？！
想到这个可能，浅野绫只觉得世界观都要被颠覆。
鬼神在人们的印象中，通常都是疯狂、无法沟通的特殊存在。
连密契者都不敢深入鬼神的内心。
理智能够交流的鬼神……会不会是旧文明残留的人造鬼神？
路西法和第四文明有关系吗？
明明路西法的情报增加，但疑惑不减反增。
浅野绫紧皱眉头。
西田弦则是失去述说欲望，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又有部分咖啡从侧面伤口向外流出。
“恕我告辞了。”
话落，整个人直愣愣倒下。
这个时候，变成风的黑木悄然从门缝离开。
圣遗物的能力还真是多种多样啊。
让他大开眼界。
至于西田弦透露的那些情报，对他根本没有一点损失，反而能够诱导和迷惑浅野绫的调查，增加路西法身份的谜团。
……
啪，尸体倒下发出的轻响没有打断钢琴曲旋律，却让堀田秋美心肝一颤。
她脑袋乱糟糟，完全听不懂和不知晓当前发生什么，更不敢问。
龙光寺薰也是一头雾水，只是看浅野绫的表情，似乎得到很重要的情报。
“需要帮忙吗？”
“到时候会让你帮忙。”
浅野绫面露迷人的微笑道：“现在嘛，你将这里的事情保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好，那我先走了。”
龙光寺薰从不会热脸贴上别人的冷屁股。
堀田秋美张了张嘴，挽留的话没有说出口，鞠躬道：“多谢你的帮忙，龙光寺。”
“小事一桩。”
龙光寺薰挥了挥手，便匆匆走向摩托车。
她不太习惯别人郑重的道谢，总觉得心里很尴尬。
……
送走龙光寺薰。
金智勋深吸一口气道：“小姑娘，你不用担心，既然知晓你身上的神秘仪式原理。
我们破解的时间将大大缩短。”
“是啊。”
浅野绫也出声安慰，笑道：“你拿着这张卡，先到楼上休息。”
堀田秋美面露感激，转身走向楼梯。
两人脸上笑容消失。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人造鬼神进行了一大半，不是说终止就能够终止。
“我们该怎么办？”
“两三天的时间，我们肯定破解不了人造鬼神的仪式，堀田必死。
只有优先破解盒子，或许里面藏着的知识能够帮助我们，让堀田免去一死。”
“好。”
金智勋重新坐回到电脑前，开始利用雅典娜进行神秘盒子的破解程序。
浅野绫打电话安排人手，处理转移场地的事情。
现在控制者死了，有可能诞生的人头鬼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不能留在新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