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门迪亚的契约书……
卫恩看着两人的眼神，特别是瓦克拉夫的眼神，心里明白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赛勒恩特解决掉“杀戮”国度的隐秘的。
否则，瓦克拉夫首席巫师不会一再强调让他来北大陆的事情。
可是……
“可以详细介绍一下嘉门迪亚，这位古老的神明的事迹吗？”
思索片刻，卫恩依旧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转而问道：“以及那处"嘉门迪亚的契约书"中的涉及到的隐秘。”
瓦克拉夫和赛勒恩特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嘉门迪亚啊，说起祂那可就时间很久远了。”
“在历代首席巫师的记载中，嘉门迪亚活跃于原初纪元末期和混乱纪元初期。在祂陨落之前，祂掌控着"杀戮"、"战争"和"梦魇"三座国度，实力非常恐怖。”
“尤其擅长以"梦魇"国度威能为核心，制造出一片魇境世界，并且祂能够在其中制造出充满"战争"和"杀戮"威能的世界。”
“先前你去过的"魇境世界"，其实就是"梦魇"国度的威能演化出来的一片虚幻的世界。”
“只不过因为"梦魇之主"陷入沉眠后，那座"魇境世界"没了实际控制者，才会由梦魇教派的狂信徒改造成如今的样子。”
说到这里，瓦克拉夫首席巫师停顿几秒，看了眼赛勒恩特的神色才继续道：
“在找你来北大陆之前，我与赛勒恩特已经探查过"魇境世界"，从最初的超凡者入口，穿过队长区、部长区、司长……直至最后的传奇核心内，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嘉门迪亚"这位古神的隐秘。”
查看过魇境世界了吗？
卫恩挑了挑眉，内心里更加确信瓦克拉夫首席和赛勒恩特之间存在某种交易。
否则以瓦克拉夫首席巫师的实力，不可能会这样尽心尽力的帮助他。
难道是因为那则“灭世”的预言？
卫恩不得而知。
事实上，在那次解决掉黄昏教派的献祭仪式之后，他在事后有找麦卡利斯特·洛夫特这位赛勒恩特复制体，详细了解过那则“灭世”预言的内容。
据说那是在原初沉眠之时，遗留下来的一则预言。
因为那时这片世界算是刚刚新生，从而只有最古老的那一批神明才知道那则预言的具体内容。
——吾之眼眸再睁开时，便是整个世界消亡之时。而在那之前，这片世界将陷入长久的黑暗，唯有“最锐利的剑”方才能打破黑暗！
预言的内容被分成两段。
一段为“原初苏醒，世界毁灭”。
按照赛勒恩特的说法，绝大多数古神都相信这是一条基于事实而做出的预言内容。
也就是说那位陷入沉眠的原初主宰，苏醒之后便会毁灭世界。
而第二段的内容则指的是在它苏醒之前，整个世界要经历一次黑暗时期。
在获得这则预言的内容时，卫恩心中涌起的第一个想法便是——黄昏教派、混乱教派掀起的“深海末日”应该不是所谓的黑暗时期。
毕竟都已经解决了。
并且“深海末日”波及范围并非整个世界，仅限于可多海域及四个大陆的沿海城邦。
嗯，除了十分倒霉的南大陆外是这样。
“还有呢？”
“还有……”瓦克拉夫看了眼赛勒恩特，后者会意的接过话。
“嘉门迪亚活跃时期，我刚刚晋升初等神，他的很多事情也是后来从那几位古神口中得知。”
“最初时，祂是以"梦魇"国度登临王座，成就"梦魇之主"的名号。”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祂都处在原初世界的漩涡之中。套用一句十分恰当的话——王座只在杀戮之间。”
“嘉门迪亚便是这样做的。”
赛勒恩特陷入到回忆中，语气很平静的讲述着有关那位古老神明的事迹。
“其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祂获得第二座国度时的场景。”
“当时祂已经屠戮了三座国度，造成三位初等神陨落。”
“原本祂可以借助那三座国度直接成就古神冠冕，但祂没有那么做。”
“而是以"杀戮"本源为基础，强行熔炼了那三座国度，迫使其直接晋升为"杀戮"国度。”
“这也是我为何会选择使用"真实"国度去平衡"杀戮"国度的原因——它内部的杀戮本源的力量太强大了！”
“强大到不是一名初等神能够融合吞噬，亦或者继承它的威能的程度。”
赛勒恩特瞥了卫恩一眼，显然仍旧对三年前没能留下那座“真实”国度感到羞恼。
“那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们也能猜到——祂发起了一场几乎席卷了所有神明的战争，并在那场战争中凭借个人的实力、智慧完成了"战争"国度的熔炼，登临古神之外。”
“事实上，当时很多神明都不看好他，据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
赛勒恩特想到那段混乱的时期，眼眸中除了追忆外，更多的是伤感和复杂。
“虽然我也是在那期间获得了第二座国度成长起来的，但和嘉门迪亚相比，我的三座国度中，唯有"太阳"国度威能可以与他抗衡。”
“另外两座国度无论权柄数量、本源力量和占据的"世界之衣"的大小，完全无法与祂相比……”
随着赛勒恩特的讲述，卫恩对嘉门迪亚越发了解。
逐渐在内心形成了一道伟岸、霸道和嗜血的身影，伟岸是因为古神的神体可由国度叠加而成。
霸道这是源于那场席卷诸神的战争，嗜血等同杀戮，依旧是和嘉门迪亚的行事风格相关。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突然陨落呢？
“那祂是怎么陨落的？”
“"源魂"。”
赛勒恩特微微摇头，叹息道：“当时恰逢"源魂"入侵进入原初世界，嘉门迪亚的名声在外，因此那些恐怖到恶心的东西就盯上祂了。”
“幸运的是，那时祂身边还有几位神明，虽然最终身陨，但祂掌控的三座国度都未落在"源魂"手中。”
“还简介成就两位神明，其中之一便是"战争主宰"，后来创建战争教会的那一位。”
“关于嘉门迪亚的事迹，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其余的都是些零碎的小事情。”
“比如"嘉门迪亚的梦境"是祂获得"杀戮"国度之后研究出的小玩意，主要是为"杀戮"、"梦魇"两大国度收集本源或者信仰力量。”
“还有"嘉门迪亚的契约书"同样是祂看不惯契约之神的不公平的作风，独自研究出来的。”
“其余的还有……”
听完赛勒恩特的讲述，卫恩点点头。
“那么说来，祂的确有可能会凭借自身强大的威能，躲藏起来。只是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卫恩巫师请说。”赛勒恩特和瓦克拉夫对视一眼，问道。
“既然你已经察觉到"杀戮"国度中存在嘉门迪亚这位古神遗留的隐秘，从那里入手不是更加直接？或者说，你至今都还没有彻底掌控那座国度？”
“直接从"杀戮"国度内部找寻嘉门迪亚的痕迹，对你而言并非困难吧？”
赛勒恩特一滞，犹豫几秒，他方才咬牙道：“的确如卫恩所说，从"杀戮"国度内部挖出那丝痕迹最合适，但很难！”
“那处隐秘所在的位置，是整个"杀戮"国度的基石核心，假如我破坏了那里，很有可能……可能会导致"杀戮"国度整个崩碎！”
原来如此。
卫恩轻笑一声，这下他彻底明白了。
原来赛勒恩特并非没有办法，而是担心直接侵入嘉门迪亚留在“杀戮”国度内部的隐秘痕迹后，会让他从王座跌落，不再具有神明的身份啊。
想到这里，卫恩想了想道：“那么，现在说说看，需要我怎么做？”
“又该找到嘉门迪亚什么样的痕迹才能帮你解决掉"杀戮"国度的麻烦？”
“你，你答应了？”赛勒恩特一喜。
“嗯。”
卫恩点点头，看向瓦克拉夫笑着说道：“既然幽魂的首席巫师已经同意，我身为幽魂学派的巫师，自然不会拒绝。”
“是是是……多谢卫恩巫师，同时感谢瓦克拉夫首席的帮助。”
瓦克拉夫推了推墨镜，墨镜下的眼神微动，朝卫恩使了个眼神，便没再开口。
“客套的话不用多说，赛勒恩特先生，说说看，需要我怎么做吧。”卫恩会意的微微颔首。
“好……”
很快，在瓦克拉夫首席更加详细的描述中，卫恩了解到有关于“嘉门迪亚的契约书”更加详细的信息。
包括他如何进入那处杀戮战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一些他认为可能存在“嘉门迪亚”的位置等。
“也就是说，那契约书上保留了一丝嘉门迪亚的本源力量，又或者是一段记忆。”
“我需要以“契约书”为中转，在经历他的考验之后找到祂的那丝本源，并将其带回来？”
听完之后，卫恩整理完思路，问道。
“没错，卫恩巫师。”赛勒恩特连连点头，那张笑脸哪还有先前的敌意。
瓦克拉夫附和道：“卫恩，你尽管放手去做，即便最后找不到嘉门迪亚的本源气息，也没有关系。”
赛勒恩特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却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一切就拜托卫恩巫师了。”
卫恩不置可否。
……
在了解完赛勒恩特的请求后，卫恩和瓦克拉夫首席两人单独坐在房间里。
连麦卡利斯特·洛夫特这位赛勒恩特的复制体，也被赶了出去。
“你晋级的速度，比我预计的还要快一些。”
瓦克拉夫晃着手里的红酒杯，语气略带上几分慵懒，松散而挺拔的坐姿，让他像一位贵族绅士多过巫师。
卫恩抿了一口红酒，平静的说道：“您预计的依据是什么？”
不可否认，瓦克拉夫首席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大的巫师，实力甚至强过那几位古神。
“很多，”瓦克拉夫墨镜下眼睛微微跳动两下，笑着说道：“比如先前几次你所经历的战斗，那之后都会获得一定的提升。”
“我想"世界之衣"十分看好你。”
事实上，瓦克拉夫心里清楚，不仅仅是“世界之衣”的庇佑和看好，还有那一位。
有那一位一直在注视着卫恩，他未来的成就必定会超过所有巫师。
即便是首席巫师，也依然不是卫恩的上限。
这一点，瓦克拉夫心知肚明。
尽管他很不理解那一位这样做的用意，嗯，维洛萨和拉格纳两人同样不理解，但是出于对那位的尊敬，他们三位首席巫师，心里却都更加看好卫恩这个小家伙。
同时，也希望卫恩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毕竟距离那段“灭世”预言上所说的黑暗时期，已经不远了。
“那您呢？”卫恩平静的看向他。
他清楚如今的实力，早已在三年前那场战斗后提升到了让人恐怖的程度。
甚至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惧。
无论是他的身体，精神，灵魂乃至本源力量，仿佛没有上限一般，可以不断提升下去。
而代价便是那些被他屠戮消灭的深海畸变种，“源魂”和黑山羊族。
没错，三年中，卫恩曾经深入过南大陆。
一方面是找寻那些隐藏起来的“源魂”和炼金魔纹，另外一方面，则是了解一下所谓的黑山羊族。
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了解，而是捕获了数千头黑山羊族裔，从外到内的一一剖析。
他发现，这些外来者的身体结构与原初世界的生物有很多相似之处。
不同于“源魂”那样诡异的本源构造，黑山羊族的超凡者更像是巫师和超凡者的结合体。
在它们的本源核心世界里，都藏着一至十个符文法阵的痕迹。
准确的说，应该是符文的前身——魔纹。
那些纹路的作用，如同符文板卡，让那些黑山羊族裔拥有适应复杂环境的超凡特性。
研究到最后，卫恩心中隐隐明悟——黑山羊族裔就像是被人设计出来的超凡者。
尽管有血有肉、有着本源核心，但它本质上去像是机械傀儡一般，精密而精细。
简直匪夷所思。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卫恩怀着揭秘的心思，不断尝试熔炼，想要找到创造这些黑山羊族裔的方式。
但实验结果让他不太满意——创造族裔生命，太过艰难了啊。
“我？”
瓦克拉夫轻笑着丢下一句话。
“等你完成"嘉门迪亚的契约书"之后，我会告诉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