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透着甜香。
微湿的汁液浸润她圆润的指尖，看的顾墨琛眸色深谙。
他本以为宋瑶是削给自己吃的，却没想到她自己悠哉咬了口，满足的眯起眼眸：“还记得吗？以前你生病，我削苹果总会强迫发作削完整的皮。”
“但现在不在意了，我们的感情就跟这断掉的苹果皮一样，不用再奢求完整。”
宋瑶盯着顾墨琛笑。
“体面点最好不是吗？你车祸护我安全我很感激，照顾好你后离婚，就当最后的交集。”
她说的云淡风轻，心却痛的微窒。
她还爱，但不愿意再深陷进去。
刻骨铭心的背叛会在原谅后再次孕育出荆棘，刺的人体无完肤。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她被顾母扇了一巴掌后人清醒了很多。
顾墨琛没再回话，轻阖双眸后倚靠在病床头小憩。
换药时，他似是刻意报复直接拒绝了护士，伸手指着已经吃完床头半柜子水果的宋瑶，咬牙：“你出去吧，我要她给我换纱布。”
宋瑶措不及防抬眸跟护士面面相觑，正欲开口却察觉小护士被顾墨琛的眼神吓得连连后撤，匆忙留下换药的碘伏和医用绷带就跑了出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倾身将医用药品摆到顾墨琛身旁。
宋瑶身上很香，不止白茶的清香还有淡淡的莫名的体香。
清冷又甜腻的味道揉杂在一处，让人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内搓揉吮咬。
顾墨琛盯着宋瑶洁白细腻的脖颈，她刚才在匆忙间头绳已经松了彻底，如瀑的乌发蜿蜒在雪肤上，如潺潺春水落入皎洁的玉峰下，偏偏她还因头痛咳嗽几声，那恰到好处的丰盈轻颤了颤。
宋瑶并不知道男人的旖旎心思，蹙眉瞥来：“脱衣服。”
挪开视线，顾墨琛强忍着腹下紧绷，哑声道：“行动不方便，你帮我脱。”
听到这，宋瑶：“……”
无奈，看他确实腾身都难忍剧痛，她只能妥协伸手帮他褪衣物，他精瘦的腰身线条流畅，再往下便是壁垒分明的薄肌，宋瑶面无波澜闭上眼朝伤处摸索，一副不想占他便宜的嫌弃模样。
顾墨琛就在这时隐忍低吟，攥住宋瑶细掌后啧声嗤笑：“你摸哪呢？”
宋瑶感受到灼烫迅速缩回手，一时也没再矜持扭捏，睁眼仔细查看了伤势后伸手将纱布拆开，没犹豫狠狠将酒精棉怼在伤口处：“麻烦顾总忍着点。”
这下措不及防，顾墨琛瞬间闷哼出声，咬紧后槽牙低斥：“蓄意报复是吧？”
宋瑶皮笑肉不笑：“谁让顾总这么喜欢差遣人呢？换完药明天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反正你妈叫的护工明天也来了，照顾人应该熟悉的很。”
顾墨琛缓过神来坐起身，凌乱的黑发翘起几根，竟生了几分截然不同的乖顺。
他点头，语气中有倦怠：“知道。”
月色流泻。
朦胧的夜色逐渐浓稠，宋瑶终究没走，帮顾墨琛料理完伤口后就趴在床沿陷入深沉的梦境，梦中大片的血雾蔓延开来，前方影影绰绰的人影瞧不真切，她伸手去触却忽然看到顾墨琛那张俊美的脸。
他的手上滴着殷红血珠，温柔笑起的模样一如初见，可眸子却毫无温度。
画面再转她在家中，一道身影掐着顾惜的脖颈缓缓走来，她狠毒的眼死死凝在宋瑶脸上，待到黑雾散尽她才看清是姚舒舒。
她说：“我会抢走属于你的一切。”
宋瑶因为梦魇眉心紧蹙着，后半夜清醒的顾墨琛坐起身来盯着她，犹豫片刻还是轻搂起人放在病床上掩好被子，轻嗤：“自己的伤都不省心还照顾人。”
话音刚落，他就拿起床侧碘伏替她处理额角伤痕。
女人象牙白的肌肤透着融融冷色，小小的脸乖顺掩在被褥中，比起白天少了些清冷的距离感。她红润饱满的唇瓣正随着呼吸微微轻张，像枝头轻颤的海棠花叶，他眸色渐深的凑近盯着。
恰巧这时，宋瑶微动睡姿侧过脸来，顾墨琛的薄唇不偏不倚轻落在她唇角，柔软细腻的触感，不禁让他想起先前种种缠绵悱恻。
从轻吻到深探，暧昧的水渍声在寂静的夜中燃起灼烫。
女人发出细碎嘤咛后有转醒迹象，顾墨琛面不改色直起身靠在床侧。
宋瑶终于从梦魇中清醒，朦胧半睁开睡眼时就看到眼前有黑影晃动，惊悚间又看到顾墨琛熟悉的脸，才终于松下紧绷的神经：“抱歉，睡着了。”
说到这，她神色古怪的顿了顿：“我怎么在床上？还有……为什么嘴巴怪怪的？”
夜风微凉，唇上的湿意和余温尤在。
宋瑶下意识抬眸盯着顾墨琛看，就看眼前罪魁祸首睁着眼睛编瞎话：“我一睁眼你就睡在旁边，至于嘴巴，应该是点滴液漏出来滴到嘴了。”
这解释未免太过牵强，宋瑶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到病房门被敲了敲，屋外微光透过缝隙流泻进来：“墨琛？我熬了小粥来探望你……”
电光火石间，宋瑶从懵然到清醒，涌起恶劣的作祟心后贴近顾墨琛，唇在他耳边轻蹭：“顾大总裁，您的小情人来给您送粥了呢？我现在下床还来得及吗？”
病床虽然不算小但容纳两人还是费力，更何况顾墨琛身高腿长，被窝挤进宋瑶后只能半蜷着身子紧贴在她身旁旁，被褥内氤氲的香气柔而温暖。
灼烫的体温透过薄衣传递到宋瑶身上，一冷一热气息交融。
顾墨琛不进反退，在病房门开的刹那逼近她。
她下意识挪动身形向外撤，却没把握分寸，险些掉下病床，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就被人搂了满怀，两具身躯瞬间严丝合缝：“唔！”
宋瑶被触到后腰，酥麻的痒感令她唇边没来由溢出压抑的轻喘，顾墨琛心颤。
察觉异样动静，进了病房的姚舒舒脚步微顿，凑近几步试探道：“顾总您睡了？我进来会不会打扰到你？”
见人越走越近，顾墨琛侧身搂人掖进被窝后坐起身。
薄白的月色下他神情倦冷：“不用，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嘶！”
听到他隐忍的低喘，被褥内的宋瑶讽刺勾唇，伸手继续在他腰腹间游离轻抚。
今天她倒真想看看顾墨琛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