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邬教授的死
宋情词被段虹的言论给惊住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记住这个曲线全部的含义,更别说是要运用该理论在实际经济当中了。但是段虹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听明白了。
“你是说,要表达的是某个时段发生的重要大事。可是会是什么重要事情呢?”宋情词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会清楚,那得问你老爸。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忘记告诉你。”段虹说道:“不过,你老爸所面临的金融平台,压力真是大呀。我可是看了一些新闻报道,说是快要撑不下去了。”
宋情词捂着嘴,吓了一跳,“不会吧,我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奶茶店门口进来一个人。此时奶茶店的客人就只有宋情词与段虹,所以走进来一个人,自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然而这个人,宋情词认识,便是邬夜啼教授。
“怎么是这个死老头子。”段虹小声的咒骂道。
宋情词只得招招手,“老师,你怎么也来这里。”
面前的这位教授,大约五十来岁,皱纹布满了脸,再加之那不苟言笑的神情,刻画得极其呆板。他那鹰眼一般的眼眸,盯着她们二人。“口渴了,进来看看。听说是上几届的同学开的,特来看看。”
“这就是段虹姐开的奶茶店,什么都有了呵呵。”宋情词站了起来,介绍道。
邬教授坐了下来,说道:“原来也不过如此。连点人气都没有。”
段虹皱着眉,高抬着头,“这个店就算再怎么差,那也是完全运用了你的经济学理论。你教得很好,那你也开一个看一看。只怕不出两个月,就要关门大吉,被我收购了。”
宋情词用手肘碰了碰段虹的手,急忙向邬教授道歉:“我代学姐向你道歉,她本意不是这样。”
“那错了,我的本意就如我所讲的。”段虹站了起来,语气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你穷极一生在讲台上教书,所讲的书,我用美元叠起来都比你的书还高。”
然而邬教授却不怒,平静的说道:“美元终有贬值,书的价值是无价。”
宋情词急忙缓和道:“都不要争了啦。”她拉过段虹的手,示意她别再气老师了。为了缓和尴尬,她急忙转了另一个问题:“刚才我还像段虹姐讨教一下希克斯—汉森模型的曲线,但一直都没有弄明白。”
邬教授将奶茶打包带走,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段虹,“如果想要知道,后天晚八点到我家,带上书本。”
“咦——这两天不行吗?”宋情词问道。方才她只是随便问问,可并没有想到去邬教授的家。
“这两天我得找些资料,没有空。”说罢,他便带着奶茶离开了店。
段虹没好气的将红酒一饮而尽,“真是个不知趣的人。”
这个邬教授平常就是这样,老是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大家摸不着头脑。所以被他挂科的学生数不胜数,一个班就有两三个
.M人及格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我才对这个老东西特别反感咯。”段虹带上商务包,“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她走到了门口,“我的时间有限,你自己慢慢的喝。”
宋情词抹了抹头上细微的汗水。刚才帮这两个人缓和气氛真是个大工程呀。不过呢,邬教授学识丰富,肯定能够帮忙解决“希克斯—汉森模型”曲线的真谛。
她回到学校后,又特地找了江西穆。在那昏暗的房间里,宋情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后天晚上我们一同去邬教授家吧。我就说是我的同学,他不会有所怀疑的。”
江西穆却冷冷的拒绝道:“我现在必须要减少出去的机会。谁知道大路上会不会有摄像头对着我。更何况,我这张人皮面具,其实也已经不保险。”
宋情词却笑道:“你放心,就在学校对面的教师公寓里。更何况,我去听那教授的言论,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打瞌睡了。万一我真打瞌睡,怎么办?”
“所以你才要我过去,把握一些重要的要点是吧?”江西穆耸耸肩,“既然在这对面,还是可以去一趟。”
10月10日晚上,宋情词与江西穆走到教师公寓的门口。经过门口的时候,江西穆是刻意将自己的帽檐压低,不让摄像头拍到。宋情词带着一袋水果,客气的询问保安邬教授的住所。
邬教授住在三单元二楼,靠近围墙的那一边。在楼底,宋情词指着二楼亮灯的房间,说道:“邬教授在家,我们上去。不过他脾气有点怪,你不要在意哟。”
上到了二楼,宋情词轻轻的敲门,“邬教授在吗?我是宋情词呀。”
然而一直敲门,过了许久,仍然不见邬教授将门打开。宋情词看了一眼江西穆,“奇怪,在下面看的时候,明明是亮灯的。难道出去买东西了?”
江西穆单手托着下巴,说道:“你试试扭动下门把手。”
“很不礼貌的。”宋情词嘟着嘴回绝道。又敲了一会儿门,依然不见邬教授来开门。好奇的她,也试着转动下门把手。
然而偏偏就这么巧,门把手扭动之后,竟然门开了。防盗门笨重的“吱呀——”声,吓了她一跳。
宋情词着急的看向江西穆,就好像她做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怎么办,我这算不算是乱闯民宅呀?”
“你法律读得太多了。”江西穆冷冷的说道:“既然是他约你,特意留个门给你,怕你在外面等久。”
宋情词朝着门内望了望,还不忘说道:“有人吗?那我进去了啊。”
两人脱下鞋子,穿着拖鞋进去。邬教授的家十分的古色古香,凡是能见到的家具,全都是用实木。比如松木茶几,比如樟木柜子。木质的沙发上,还斜放着一个二胡,想必是闲暇时候比爱拉的一件乐器。
门口虚掩着。昏暗的光芒一角浸在光亮如昼的大厅,显得如此的无力。
邬教授会在里面么?宋情词看着江西穆,眼眸带着这样的疑惑。
江西穆示意她推门进去看看。宋情词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邬教授,我进来了哦。”可是里面没有应答。
宋情词缓缓的推开了门。正前方的书桌前,邬教授坐在皮质座椅上,背对着他们,头耷拉在肩膀上,好似睡着了。
宋情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倒是害怕自己的脚步声将他惊醒。或许是邬教授看书太累了吧,刚好打了一个瞌睡。
宋情词走到邬教授的旁边,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摇了摇,“邬教授,我是宋情词呀。”
邬教授闭着眼睛,黑色边框的老花眼镜歪向一边。
“你太累了,需要我扶着你去休息吗?”宋情词又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邬教授却向另一边缓缓的滑过去,从皮质座椅上滑落下来,“啪——”种种的摔倒在了地上。
宋情词吓了一条,赶忙扶着邬教授,“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情。”顿时,她感觉到手上有一种湿润的感觉,缓缓的从他的身上离开。
竟然——是红红的鲜血。
宋情词瞪大了眼镜,全身高频率颤抖。终于她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啊——”
江西穆快不过来,探了探鼻息还有脖子上的心跳,皱紧了眉头。这个人,已经死了。他将邬教授翻了个身子,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邬教授的脖子处有一道长约五厘米的伤口,位置可就在大动脉这里。由于之前太黑没有看清,邬教授的右半边身身子基本上都是血,将灰色的大衣染黑了一大片。
“邬教授——邬教授——”宋情词轻声的呼唤着,眼泪哗哗的流着。
江西穆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还没有出现尸斑,尸体温度不算太冷,死亡时间应该就在半个小时左右。在他们到来之前,就有人潜入到邬教授的家中,用刀子割开邬教授脖子。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杀了他……”宋情词泣不成声。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明明只是来探讨学术的,却演变为这样的悲剧。
江西穆站起来,四处找找凶手有没有遗留下什么东西。这时候,他看到桌面上有一本厚厚的宏观经济学的书,书上的右侧也沾上了血迹。
他眼眸转了转,打开了这本厚厚的经济学书。在其中一页,真的半个手掌的血印摁在了上面。而在那一页,内容是关于——IS斜线在凯恩斯陷阱的移动图。
他心脏猛然跳了一下。莫非,邬教授在死之前,挣扎着打开了面前的宏观经学的书籍,找到了这一页,作为最后的遗言么?这与瞿牧之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处。.M
这个时候,楼下开始传来绵长的声音——“滴呜滴呜滴呜滴呜——”不多会儿,楼道便听到“乒乒乓乓”的脚步声,轰轰作响。
“公安局的人来了!”江西穆万分的警觉。他低头看着木木的宋情词,一把将她拉起来,冷冷的说道:“帮我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