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师叔,你要有点道德,别忘了帮我娃娃换尿布啊!”南宫晴川抬头对着监视器道。
“这是自然,你的孩子,我疼都来不及,怎么敢怠慢。”裴子忻的声音透过传声器冷冷的传来。
“那先谢了。”南宫晴川道,低下头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师兄弟怎么这么慢……
南宫晴川静静的坐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空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南宫晴川又不自觉的按了按右手心,心咚咚的跳着,从没感觉过心跳是这么的有力。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这寂静的午夜,南宫晴川一皱眉,猛的抬头,不解的望着监视器,在等裴子忻给她一个答案。
“哈哈……狮,你也着急了是吗?”裴子忻放肆的大笑着,“果然是母子连心啊,孩子一哭,当妈妈的立刻就急了。”
南宫晴川只是看着,她只能看着一个冷冰冰的摄像头,她不知道娃娃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裴子忻会怎么样,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狮,乖乖的把玉链交出来。”裴子忻温和的说着。
而这温和的语调在南宫晴川听来无异于世上最厉害的催命符,玉链与娃娃,她该选择哪个?
“你可快点决定,看看,这小娃娃的脸都哭红了,看着就让人心疼……”裴子忻显然很会运用心理战术,不让南宫晴川看见孩子,只听到他们的哭声,就更能加重她心里的不安。
“不可能。”南宫晴川果断的道。
“哦?是吗?”裴子忻笑着,“如果这样呢?”
霍地,天花板出现了一个洞,一条绳子稳稳的垂了下来,南宫晴川的心倏地揪紧了――娃娃被绑上绳子上。
“妈、妈妈……”两个小娃突然见到妈妈,呜咽的叫着,想扑到妈妈怀里寻找安慰。
南宫晴川的瞳孔收缩着,揪心的看着两个孩子。
“想好了吗?狮?”裴子忻道。
“你不是说给我时间好好考虑?”南宫晴川冷眼直射监视器。
“哈哈……有意思。”裴子忻狂笑着,“自从狮出道以来就没人见过你这么暴戾阴冷的目光吧?想杀了我?哼、哼……可惜啊!”裴子忻停止了笑,阴狠的道,“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无限期的拖延时间,等着你的救兵?”
南宫晴川眼皮一垂,再注视监视器时,眼眸中已是平静无波:“你想怎么样?”虽然是很傻的一句话,但也是不得不问的一句话。
“你孩子的正前方有一个暗格,如果你实在不想答应我,那我也没办法,只好早早的让他们去别的地方游玩游玩。”一声叹息,“好可惜,这么可爱的孩子。”
“还有多少时间。”南宫晴川问。
“十分钟。”裴子忻冷冷的甩下一句。
这一句所蕴涵的寒意,让晴川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娃娃,不哭啊……不哭,妈妈在这儿呢!”南宫晴川笑着仰着头哄着两个孩子。
“妈妈……”孩子抽泣着望着下面的妈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碰不到妈妈。
“乖啊。没事的,一会儿就没事了。”南宫晴川笑着,满脸的宠腻,“等会儿,给你们买冰淇淋啊,好多好多的……”
听到有好吃的,小小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么小的年纪果然是单纯,小脸尚且挂着晶莹的泪水,就已然开心的笑了。
南宫晴川拼命的眨着眼睛,想眨掉眼中的干涩,也陪孩子笑着:“回家让你们飞飞叔坐蛋糕吃,一人一个好不好?”
小嘴越裂越大,拌着晶莹透亮的口水。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把玉链给我了?”裴子忻道。
南宫晴川看着自己宝贝娃娃,并不理会裴子忻的质问。
“那好。和你的孩子说再见吧。”
“你不怕杀了他们,就再也得不到玉链?”南宫晴川依旧爱怜的看着孩子。
“哈哈……”一阵放肆的大笑,“怕?又不是我要……”霍地,裴子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转移话题,“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
南宫晴川心里一震,这次难道连赌本都没有吗?
“可爱的孩子,再见了――”
“你――”南宫晴川对着监视器吼道,还没说完就听到头上一阵异响,突然,有什么东西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头上、颈窝、肩上,默默的承受着洗礼,南宫晴川木然的微微抬起头,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她的眼里,眼睛不适的眨着,迷离了双眼无法看清上面发生了什么,南宫晴川用力的眨着眼,可东西越落越多,温温的、湿湿的,她不得不用手来擦拭,看清了、看清楚了……娃娃在笑,笑得好美,是不是还在回味家里的美食?
衣服怎么脏了呢?这两个小东西也太不小心了,什么时候蹭上的脏东西,也没跟她说。红红的,一大片,殷湿的液体就自那里滴落下来,唉,南宫晴川叹了口气,这两个小淘气,准是把冰淇淋放在衣服里了,还是草莓的。怎么能把冰淇淋放到胸口呢?这么凉会得病的。而且,还是伪劣的冰淇淋,色素添得太多了,不然怎么这么红?
是吧……
温志安霍地睁开眼睛,盯着床头振动着的手机:“哪位?”
“温志安,自己出来,海边。”说完收线。
温志安合上手机,迅速的穿衣,遵循那人的指示没有通知任何人,开窗用轻功跃出院子,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直奔海边。
“师父在船上等你。”一个冷俊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道。
温志安跟在男人身后上了一艘大型游艇,上了船,温志安莫名的觉得不舒服,环顾四周,找到了根源所在,整艘船,通体的白。从船头到船尾,除了白色之外,没有任何第二种颜色。
任何游艇主人,自然有权把自己的船弄成任何颜色。但是船上有相当多的金属组成部分,譬如说铜船栏,总是金属的原色。
而这艘游艇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苍茫的白光,在海边停着这么一艘船,不知道海关的人有没有意见。
温志安继续跟着男人往船舱里走,柔软的白色地毯,灼亮的白色灯光,白晃晃的一片,眩人眼目。
进了一间舱房,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的一切也都是纯白色的装潢,正中间的一人指了指温志安旁边的白色椅子。
温志安看了看,坐下去,望着对面的男人,一身纯白色的衣服,正好和身边的一切融为一体,他身后站着同样一身白衣的四个男子,带温志安进来的男人也站在一旁。
温志安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狮呢?”
对面男子微微一笑,淡淡的笑容在周遭白色的映衬下越发的凄凉:“在我师兄那里。”
“目的?”
男子淡然的笑着:“你很直接。”
温志安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男子,眼中有着迫人的阴霾之气。
男子轻轻摇了摇头:“你会不清楚?”
温志安收敛眼中暴戾的气焰:“我该怎么称呼阁下?”
“苏君弛。”
“苏师叔。”温志安只是微微拱拱手,不再多话。
苏君弛笑眼微眯:“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想怎么做?”
温志安看着他,道:“有用吗?”
苏君弛一愣,旋即轻笑出声:“你和狮真的很像。”
“你们会要她的命吗?”
苏君弛笑着:“我和裴师兄说好了,他负责你们的孩子,而我负责你。”
“用我们威胁狮?”温志安平静的道,“如果不成就杀了我们,好进一步逼迫她?”
“不会,我们不会伤人的。”
“得不到你们日夜思念的玉链,你们不会走极端?”
“当然不会,我可不敢肯定如果伤害了你们,狮会不会一怒之下毁掉它。”苏君弛直视温志安的双眸,“毕竟狮的行事风格很――恩、怪异。”
“师父。”苏君弛身后一个男子递给他师父电话。
苏君弛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手机上的信息,霍地身体一僵,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温志,啪的合上手机,把电话递给自己的徒弟。
温志安细细的注视着他,淡淡的开口:“狮怎么了?还是我孩子怎么了?”不见一丝一毫的愤怒与火气,眼中波澜不惊。
“恩,师兄马上就过来,你很快就知道了。”苏君弛并不看温志安。
温志安眼中寒光迸现:“到底怎么了?”
苏君弛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告诉我。”温志安的声音冷若严寒,仿佛来自阴冷的地狱。
“你……”苏君弛吞吞吐吐。
“说!”温志安霍地起身,冲到苏君弛的面前,苏君弛身后的徒弟立刻挡住温志安,温志安大掌一挥,含怒发出的内力自然不容小窥。
“把他拿下。”苏君弛喝令着自己的徒弟。
除了那个带领温志安来船的男子――段浩辰,其他四人立即欺身上前。
“告诉我!”温志安一边过招,一边对着苏君弛大吼。
任凭温志安武功再好,以一挡四,也是渐渐落入下风,被两个人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少安毋躁,心急也没有用。”苏君弛道。
温志安重重的呼吸着,一言不发,只是瞪着苏君弛。
苏君弛看了眼段浩辰,段浩辰闪身出去。
“冲动是没有用的。”苏君弛道。
温志安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霍地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
眼中的焦急让苏君弛不由得叹口气:“你很快就会知道。”
半晌,苏君弛道:“去甲板。”
按压着温志安的两个人在苏君弛的眼神示意下,放开了温志安,可还是紧紧的跟在温志安的一左一右。
上了甲板,温志安才发现不知何时船早已离岸,只是知道离岸边很远,因为不见任何的灯光。
段浩辰迎了上来,递给苏君弛手机。
“师兄,你刚才……”
“没错。温志安在你那吧。现在就用他牵制她。”
“你……”
“我什么?!你想说我不应该这么快动手?哼,两个小娃而已,死就死了。那可怨不得我,谁让他们妈妈这么不合作。”裴子忻顿了顿,“反正温志安还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逼不了她。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确实马上就到,苏君弛已经隐隐听到快艇的声音,合上电话,霍地两道灼热的目光射向自己,苏君弛诧异的回头,只见温志安布满血丝的双眼:“你……”他怎么会听到,这儿的海浪声震耳欲聋,怎么会?
“我的孩子死了?”心碎的声音仿若泣血,“是吗?”苍白的脸,血红的眼,微微发抖的身体,海风呼啸下凌乱的发。
“你听到了?”苏君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本来和师兄说好的,只是威胁并不伤人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一步是不是等着你师兄带狮来,再在她面前杀了我。”冷冽的气焰砭人体服。
温志安望着越来越近的快艇,南宫晴川在上面迎风而立,面带微笑。南宫晴川也看了温志安,对着他笑着挥了挥手,用口型说着:“安,我好想你。”
温志安舒心的笑了,围绕在他身体周遭的暴戾之气霎时消失无踪,温志安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南宫晴川,对着她点了点头,右手覆上自己的心口。
南宫晴川微微皱着眉,不懂温志安的意思,可对上安的双眸后旋即了然一切,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温志安突然出手攻向身边的两人,两个人一愣本能的闪身躲过,刚要回击,却发现温志安用尽全力的向后一跃,几个纵身已到了船边,脚一点地,如同一条优美的鱼跃入海里,溅起一朵浪花,随即消失不见。
“他疯了。”苏君弛吃惊的大喊,“快,下去把他捞上来。”
刚才被温志安攻击的两个人立刻放下救生艇,下去找人。
“一定把他找到。”苏君弛对他们大喊着,他焦急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跳海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你干什么!”裴子忻也上了船,瞪着苏君弛,“你怎么可以让我们的牌跑了。”
“跑了?”苏君弛回瞪着裴子忻,“这样的情况,你还不如说他死了。”
“那就更遭。”裴子忻看了看海面,“没有了他拿什么威胁狮。”.M
“随便啦。”南宫晴川淡淡的开口,似笑非笑,她既没有注视海面也没有满面愁容,仿佛刚刚跳下去的就是个她不认识的人。
啪,裴子忻反手给了南宫晴川一巴掌:“还在跟我逞口舌之勇。”
南宫晴川揉了揉木木的脸颊,笑了笑,不再说话。
“师父,没有。”一个小时后,那两个人上来报告着情况。
“裴师兄,我们说好的,不伤人。”苏君弛怒视着裴子忻。
“我怎么不记得。”
“你……”突然苏君弛身子一侧,险险的躲过一道寒光,可,脸颊终究是被寒光所夹带的凛冽气息所伤,浅浅的一道划痕。
而裴子忻就没这么幸运狼狈异常,寒光对他的攻势更加凶残,虽然裴子忻也有所警觉的提前闪身,可寒光似乎早就料到他所要挪身的地方,早先一步等在那,到好像是裴子忻自己故意要撞上去的。寒光闪过,带起一溜淋漓的鲜血,裴子忻飞快的封住穴道,好帮鲜血淋漓的肩头止血。
苏君弛望着停住的两道寒光,是牌,窄窄的两张纸牌,一张没进仓房一半,另一张――攻击裴子忻的那一张只还有四分之一留在外面。
苏君弛目光一凝,上前,用内力把那张攻击自己的纸牌自墙上抽了下来,牌面上是一株开得妖艳的紫色蔓藤。
苏君弛皱了皱眉,朗声道:“修罗,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两位好久不见。”一个阴冷诡异的声音自船舷上传来,靳月一身肃杀的气息稳立于船舷之上,愤怒的海风怀抱一一朵朵浪花狠狠地摔向船身,碎成片片晶莹的玉石。
靳月一动,轻飘飘的落到甲板上,冷鸷的双眸注视着甲板上的人,每个人都能感到仿若来自地狱的气息。
“真是好多年没见到修罗令了。”苏君弛握着那张牌,看着靳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可真白痴,当然是为了狮。”一个戏谑的声音道。
“太没礼貌了,怎么说那也是师叔。”喝斥完,接着道,“两位师叔千万别跟他计较啊。”
“大师兄你很没品啊,这么心口不一、口是心非。”南宫晴峡不屑的睨南宫晴阳一眼。
“嗨,人岁数大了总要给他们点面子嘛。”南宫晴阳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南宫晴峡,“我这叫圆滑,你懂什么,学着点吧。”
“拜托,你们。”楚链飞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现在是救人,不是来逛庙会。”
“也是。”南宫晴阳点点头,“正事要紧,老四不许再胡闹了。”
南宫晴峡瞪南宫晴阳一眼,低低的嘀咕着,“也不知道谁胡闹。”
“你们是哪的喽罗?!”裴子忻暴怒的大呵着。
“我们三个是狮的师兄弟,至于他们俩……”南宫晴阳一指翟泠和楚链飞,“来看热闹的。”
“废话太多。”南宫晴缘目光一寒,霍地欺身上前,攻向挟持着南宫晴川的默成。
南宫晴阳、南宫晴峡、翟泠,楚链飞也各自找了对眼的过过招,夜深人静,闲着也是闲着嘛。
甲板上除了无所事事的南宫晴川悠然的看着海面,就剩下靳月与配子忻、苏君弛对峙。
“真是想不到,消失了的修罗竟然会和狮混到一起。”裴子忻冷笑着,“难道修罗也这么不堪一击的轻易被人收服?”
靳月面无表情只是阴恻恻的注视着裴子忻,裴子忻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回望他,即使他胆子再大,也不禁被他双眸中阴狠冷酷的残暴之色吓得瑟缩了缩。
“难道我说错了?”裴子忻不服的道。
靳月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眸中的邪恶异光若隐若现,伸手在耳朵里轻轻一拔,一个小小的耳麦掉落出来,“你和他的电话,我听到。”
靳月盯着裴子忻,他那冷峻诡魅的眼神令裴子忻头皮直发麻,不由自主地暗暗打了个哆嗦:“那又怎么样?”
靳月一动不动,眼眸中冷栗光芒闪烁不已,“很简单……”靳月顿了顿,“死。”话音刚落,手中寒光暴现,点点寒光直逼裴子忻。
裴子忻不敢怠慢,左躲右闪,想避开一道道修罗令,可那些修罗令好似有生命一般,不停的变换着角度,每每都恰到好处的封死裴子忻的退路。
连声惨叫吸引着过招的南宫晴阳,他不禁好奇的回头瞥一眼,一望之下大惊失色,只见靳月好整以暇的静立着,好似无事发生。而裴子忻就跟他截然相反,已经体无完肤,可那些寒光还在他的身边不停的闪烁着,裴子忻的伤口也在不停的增加。
正和南宫晴缘交手的默成突然大呼一声:“师父。”立刻放弃南宫晴缘直奔裴子忻而去。
靳月眼光一闪,并未回头,几点寒光直射默成,只听叮的一声,就看见默成好像被什么东西推着直直的贴到了舱房的墙壁上,并不滑落。仔细再瞧,双手双脚被纸牌钉到墙上动弹不得。默成想用内力挣脱,可不知为何,就是使不出来。
四张纸牌在钉住默成之前早以封住他的穴道,随后更是不分先后的钉住默成,故此,其他人才只听到一声。
笼罩在裴子忻身边的寒光越迫越近,裴子忻渐渐萎靡下去,蜷缩在甲板上,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着,嘴开开合合不闻声响。
寒光交错与暗夜中的月光相映生辉,肃杀的光芒映射到全体通白的船身上,透着迷离的诡异气息。
霍地,寒光一隐,消失于夜,静悄悄的飘落在裴子忻的四周,牌面上妖娆的紫藤,仿若地府勾魂的锁链。
“修罗,你……”苏君弛颤声道。
靳月冷冽的眸光注视着甲板上狼狈的裴子忻:“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不要让我再听到你的消息。”酷杀冰冷的语调,“懂吗?”
裴子忻忍着全身彻骨的疼痛,用力的点着头,不敢抬眼接触靳月暴戾的眼眸。
靳月轻轻的走到晴川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回家。”
“好啊。”南宫晴川自墨黑的海面收回目光,回给靳月一个自然的笑容,柔顺的跟着靳月上快艇,其他人也都跟在后面,不出一声――都被靳月的冷酷残暴吓到了。
“我上楼睡觉了,好困。”南宫晴川打了个哈欠。
“你……”楚链飞刚要说话,被靳月一把拦住。靳月笑着,“去睡吧。”
“恩。”南宫晴川懒洋洋的点点头,上楼。
“你干什么你!”楚链飞一把甩开靳月的手。
靳月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M
“我问问她,看没看见温志安。”楚链飞急急的道。
靳月瞥他一眼,不再跟他废话。
“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翟泠立刻明白过来。
“温志安跳海了。”靳月轻松的道,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漫不经心。
“什么?!”楚链飞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被翟泠一瞪,才小声的道,“为什么?”
“他们想拿温志安威胁她。”
“可那也犯不着跳海啊。”楚链飞挠挠头,不解的道。
“她孩子死了。”
霎时屋内寂静无声……
“你怎么知道的?”南宫晴阳道。不是他不信任靳月,而是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他们打电话。”靳月淡淡的道。
“温志安怕他们拿他威胁芯,就……”楚链飞说不下去。
“也许还有机会。”翟泠道,“他武功不弱。”应该还有一线希望,虽然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生还,但是,温志安、温志安一定不会死,一定不会……
“会的,温志安他一定没事。”南宫晴峡肯定的道,要是、要是他们能早一会儿找到晴川留下来的信号也许事情就不会是这样。
“她会没事的。”南宫晴阳道,说完,回房睡觉。
南宫晴缘也跟着回房。
“我去告诉邵华他们。”翟泠起身通过两个别墅打通的门去旁边的别墅,通知邵华、齐萧和江迪。
南宫晴川推开浴室的门,想好好的泡个澡,一眼看见浴缸边凌乱湿透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安,洗澡都不知道脱衣服吗?弄得这么湿,也不知道洗,唉,这么贵的衣服就这么随便的乱扔,浪费啊!
浴缸里放满了水,拿起肥皂,一件件的揉搓、洗净、晾好。看着尚在滴水的衣服,南宫晴川笑了,等干了,安安就能穿了。洗澡喽洗澡……
重新放好水,南宫晴川一头扎了进去,在水中闭着气,睁着眼,眼涩涩的、疼疼的,直到再也无法忍受胸口因闭气而带来的窒息感,才猛的一下钻出水面,重重的呼吸着,头上、脸上水珠不停的滑落。
南宫晴川眼神空洞的望着水面,水波一圈一圈的荡开,一点一点的扩散,一个声音在南宫晴川的内心深处悲鸣着,安安、娃娃……
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南宫晴川剧烈的咳嗽着,血还在不停的顺着嘴角往外流。
南宫晴川飞快的点了几处穴道,想平息复发的伤势,可是,没用。又提起内力,想镇压住,可还是没用。伤势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像雪崩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南宫晴川踉跄的起身,随手拽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跌跌撞撞的走到卧室,按下内线,“来……”没有力气在多说,那边的靳月已经冲了出去,路过南宫晴阳他们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一句废话也没有,南宫晴阳他们看到靳月的脸色也飞快的拿着药箱直奔晴川的卧室。
南宫晴川一见到破门而入的靳月,微微一笑,放心的晕了过去。
靳月一把接住南宫晴川,放到床上,银针飞快的连刺,而后,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随后进来的南宫晴阳他们。
“怎么样?”南宫晴阳问道。
靳月不答,只是皱着眉。
南宫晴峡直接去搭南宫晴川的脉,半晌,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两位师兄。
“有救吗?”南宫晴缘问着靳月。
靳月叹了口气,摇摇头:“本身她的内伤很重,以前的医治也仅仅是压制。不知道什么原因,根本无法帮她疗伤,好像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那些伤。”
南宫晴峡想了想,霍地,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南宫晴阳。
南宫晴阳微微一愣:“看我干什么?”
“你一定知道。”南宫晴峡肯定的道。
靳月和南宫晴缘注视着南宫晴阳,希望他能老实说出来。
南宫晴阳看了看他们,长出一口气:“她把冰吃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其他人一头雾水。
霍地,南宫晴峡眼睛一亮,再就寒光一闪:“你是说那块儿冰?”
南宫晴阳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晴缘也明白了。
“咱们还没有来时。”南宫晴阳道。
“什么冰?”靳月道。
“岛上的传位玉链,那上面有一块多年不化的冰。”南宫晴峡道,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哦,我懂了,岛上的阵所谓的破解之法不是玉链而是那块冰。我三师兄就是聪明,这么高的招都想得到。哈哈,就算其他人找到玉链也没有,那个只不过一件废物而已。高啊!”开朗的话和脸上阴寒的冰霜丝毫不符,“那她有没有想过,咱们要是知道了,会把她怎么样?”
“那个冰有什么用?”靳月道。
“不清楚。”南宫晴阳道,“没有人知道它的成分和作用,我也是联想的,再去跟她求证才知道她真的把那个东西吃到肚子里。”
靳月低着头,皱着眉:“该死的,不知道成分。”
“师兄,你回岛的时候用的什么方法?”南宫晴缘淡淡的开口。
“你是说……”南宫晴阳随即明白南宫晴缘的想法,既然那次回岛的时候可以用晴川的血打开阵,那是不是可以,“抽她的血化验。”
“没有用。”靳月毫不留情的泼他们一盆冷水,“你们不是带她去过医院了?没查出来。”
“医院查不出来,不代表我们查不出来。”南宫晴峡道,“我去准备。”说完去药房准备要化验的仪器。
“试试吧。”南宫晴阳道。
靳月看了看他们,点头,拿出支针管,抽出一些血,交给南宫晴缘。南宫晴缘拿去和南宫晴峡化验。
“突然就这么重……”南宫晴阳叹息道。
“心伤引发。”靳月看着床上昏睡的南宫晴川,眼中无限的爱怜。
“傻孩子。”南宫晴阳爱怜的抚了抚南宫晴川的发,“那个人不会死?”
“当然。”靳月知道南宫晴阳说的是裴子忻,“绝对不会死。”霍地,脸上一道阴残的笑容一闪而过,“他会享受每一天。”
南宫晴阳玩味的看着靳月:“这就是你的风格?不杀人,却让他们痛不欲生。”
靳月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你还是很有原则。”南宫晴阳道,“就像当初,你放了晴川,今天你放过苏君弛。”眼神炯炯的注视着靳月,让他在清澈的眼神中无所遁形。
靳月挂着一抹笑容回视着南宫晴阳。
南宫晴阳不再多话。
“怎么样?”靳月问着进来的南宫晴缘。
南宫晴缘摇摇头。
“果然查不出来。”靳月道。
“谁说的?”南宫晴峡突然推门而入,“我有心得。”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南宫晴峡身上。
“我得出一个结论,就是那个冰在她体内融化,被她所吸收,阻止我们的治疗,可是相反的,也同时抑制住她身体里的毒和内伤。”
“有什么根据?”南宫晴缘道。
“根据……”南宫晴峡笑了下,“那就是她孩子身上并没有毒!”
靳月和南宫晴阳面面相觑,同时陷入沉思。
“要怎么医治……”南宫晴阳低声呢喃着。
“知道冰的成分吗?”靳月看着南宫晴缘和南宫晴峡。
两人一致的摇头。
“这条路走不通,除非……”靳月道。
“除非什么?”南宫晴峡着急的接口。
靳月看他一眼,接着道:“除非有一个人十分了解她身体里药物的习性和内伤与药物混合会产生什么作用。”
“研究,我一定研究出来。”南宫晴峡急急的道。
“没有用。”靳月看着他。
“为什么?”
“她身上的药物太多,而且所用的时间新旧交加。”
“那又怎么样?”
“冷静,老四。”南宫晴阳拍了拍南宫晴峡的肩,“冷静下来。”
南宫晴峡看了看自己的大师兄,微低下头,再抬头已不见焦急慌乱的神色,条理也清楚明了,“是说,药物有的已经改变药性,更有甚者跟其他的发生作用产生了新的药性。”
靳月点点头。
霎时,屋内一片宁静,全都在望着南宫晴川,内心都是问着同一个问题:“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