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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王子历险记之归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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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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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分不出黑夜与白天,孩子们也说不清到底在这里生活了多少日子。他们只是按着师傅的指示吃饭,练功,睡觉,起床…… “起来啦,起来啦……” 这天早晨,师傅的喊声又一次赶走了孩子们的美梦。莫尔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睡在一开始跟师傅“打架”时的山洞口,而且就连身边篝火的余烬还能隐隐看得见火星。 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又是一场梦不成?莫尔斯环顾左右,发现阿木和霞儿也是刚刚醒来,坐在一旁的师傅正眼神怪异地端详着他们。 霞儿一看到洞外的雪山,当时高兴得叫了起来:“师傅,我们要下山了吗?” 师傅点点头说:“是啊,我们要下山了。” “喔――!我们要下山了!” 孩子们兴奋得像小鸟儿一样连蹦带跳地“飞”出了山洞,在阳光下相互追逐,在雪地上滚成了一团。 雪山顶上,这是一个少有的晴天。 师傅叫住几个孩子,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们说。孩子们开始感觉到了师傅情绪的异常,赶忙停止了嬉戏,乖乖地围坐了过来。 “孩子们,到现在为止,师傅该教的都教你们了。你们的另外两个师兄弟水剑和土剑乃是自通剑法,无须师傅传授。今后茫茫人海,徒儿们要多加留意。你们弟兄乃有缘之人,五行剑法一定能帮助你们走到一起的……” 莫尔斯听出了师傅言语中似有一丝淡淡的伤感,他担心的问:“师傅,您……您不跟我们一起下山?” “不……”师傅摇摇头说:“孩子们,这个世界还很不平静,妖魔鬼怪肆虐横行,今后,你们将要面对许许多多的凶险和挑战……记住,五剑一定要齐心协力,扫除邪恶,让正义还原出一个光明、美好的世界!”说到这儿,师傅两眼盯住莫尔斯,感觉越发语重心长:“徒儿们,我知道你们还都是孩子,但此乃天降大任,非为师强人所难。东方义,五行剑道,金剑为首,今后就只有靠你带着师弟、师妹们去闯天下了……特别是小霞儿,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儿照顾她……” 莫尔斯点点头道:“师傅……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妹的……可是……师傅,您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下山……” 霞儿抱着师傅哭道:“不……师傅,我不离开您,我要您跟我们一起下山……” 师傅轻轻抚摸着霞儿的头,伤感的眼神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不,孩子们,这不可能……” 莫尔斯的眼睛也已有些湿润:“师傅,等……找到那两位师弟,我们一起回来看望师傅……” “不,孩子们,你们不必再回来了。” “为什么呀,师傅?” 师傅没有正面回答几个孩子,他使劲儿拍了拍莫尔斯的肩膀,说:“孩子,我知道在你心中有一个自己的梦,师傅为你骄傲;不过,眼下有一个更加紧急的事儿,需要你们马上去办。” “什么事,师傅?” “你曾在血河边上遇到过一个人是吧?”师傅问莫尔斯。 “是啊,他是我的结义兄弟,叫肖白龙。” “不,她不是你的结义兄弟,她是龙王的女儿――白龙公主。” “啊?您……您是说肖白龙……他……他是个……龙女?” “是的,她的确是个龙女。徒儿啊,在血河边上,你差一点让那个独角青龙给烧成了灰,是白龙公主不惜触犯天规,割破龙脉为你补血生津。没有白龙公主,你根本活不下来。而且,你之所以能在咸水湖水底、水面来去自如与那镇海将军周旋,也是因为你身上流的是她的血――一条真龙的血!徒儿,你现在已经是半个龙体,就连阿木的重新复活也都多亏了她留在你身上的真龙之血。” “师傅,是不是……白龙公主出了什么事?”莫尔斯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那白龙公主原本是龙廷派去镇守通天河的神使,你嘴里的那颗珠子叫天河珠,乃是禹王留下的乾坤至宝,一直被压在白龙岭下。后来白龙公主遭那独角青龙迫害,被囚于聚龙洞中。天河珠重现以后,是你在聚龙洞无意中打开了囚禁白龙公主的神器――紫??,救了她一命……” 直到这时东方义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老将军无意中跌下去的那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聚龙洞”,是禹王驯惩蛮兽恶龙的地方。 师傅继续道;“由于你身上有天河珠护体,所以那独角青龙的天火虽然烧焦了你的躯体,但并没有完全摧毁你的元气。你被救活以后,白龙公主被你的归国壮举所感动,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她甘冒违犯"天规"之险,让你带走了天河珠,以确保你归国征途一路平安……可是不久前,此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水域,龙王闻听异常震怒,要派神使到通天河找白龙公主兴师问罪!所以,你们今天无论如何要在日落之前把天河珠送到通天河,否则,白龙公主将大难临头。” “啊?日……日落之前?……师傅,这里离血河不知有几千里,徒儿们就是肋生双翅,恐怕也难以保证能在日落之前赶回去啊!”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徒儿啊,这世界上的事啊,无可无不可,关键是在一个坚持。只要没到最后的时刻,就永远不要放弃……好啦,徒儿们,我们师徒的尘缘已尽,以后的事情就只有靠你们自己了!”师傅说罢,没等三个孩子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将长袖一抖。一刹时,雪山顶上狂风大作、雪片飞舞,打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雪住以后,莫尔斯他们再一找,不但师傅早已踪迹皆无,就连他们刚刚走出来的山洞也已经荡然无存! “师傅――!师傅――!” 三个孩子在雪山顶上奔跑着,呼唤着。特别是霞儿姑娘,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的确,师傅这一离他们而去,三个孩子中最最伤心的就是霞儿姑娘。霞儿从小就和师傅生活在一起,是师傅一手把她拉扯大的。虽然有身边这两个刚结识不久的师兄和那个从未见过面父亲,但在小姑娘心目中,师傅仍然是他唯一的亲人。 须臾,半空中再一次传来了师傅的声音:“去吧,孩子们!记住为师的话,用你们的智慧和勇敢,去征服世间的邪恶,师傅会在冥冥之中保佑你们的……这是一本五行剑阵谱,五剑聚齐后,你们照谱习练,定会天下无敌!” 师傅的话音刚落,莫尔斯果然发现自己手中躺着一本《五行剑阵谱》。 “师傅……保重……”莫尔斯手捧《阵谱》,带领阿木和霞儿含泪冲天跪拜。 “徒儿们,你们五行兄弟乃天地万物所生,你们的身躯就是山川、就是江河与土地;在这个世界上,你们无所谓生死,也永远不会消亡……” 伤心的孩子们根本没有听明白师傅这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傅走了,大雪山上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莫尔斯带着阿木和霞儿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眼下他们三个人中,只有师妹有风火珠相助,能在日落之前赶回血河。可是,霞儿她既不知道血河在什么方向,又没见过白龙公主;况且,血河那个地方异常复杂凶险,师傅让他照顾霞儿的话言犹在耳,他怎么能忍心让师妹一个人去冒这么大风险呢? 离开了师傅,身边又多了师弟、师妹,莫尔斯越发感觉到了一种更加强烈的责任感,小家伙儿仿佛一下子又成熟了许多。 霞儿似乎看出了莫尔斯的担心,她主动请缨道:“师兄,你就把送天河珠的事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保证在两个时辰内赶到血河……” 见莫尔斯老半天低头不语,霞儿这天生的急脾气又有点耐不住了:“师兄!到底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 阿木生气地白了一眼霞儿道:“你瞎着什么急呀,你以为事情都像你琢磨的那么简单哪!让你去,让你去师兄能放心吗?你去过血河吗?你知道白龙公主长什么样儿?万一你把天河珠给弄丢了怎么办?” 小霞儿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书呆子,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平日里霞儿就最讨厌阿木总是以师兄自居,随意把自己当小孩子教训。自从知道阿木的底细以后,她一生气不是骂他“木头疙瘩”,就是骂他“书(树)呆子”。 “我……虽然没去过血河,但师傅早就告诉过我,由此往东南就可到达血河……不认识公主我可以打听啊!再说,白龙公主跟师兄是结义兄弟,师兄手里还有她留下的信物,凭这我还怕找不着白龙公主?” 霞儿姑娘天生的一副“美人相”:圆乎乎的一张苹果脸粉里透红,嫩得让人有些担心;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水灵得就像晨曦中花蕾上的两颗闪烁的露珠;一对迷人的小酒窝儿随着面部表情的变化时隐时现,越发显得姑娘的笑脸儿是那么的天真、甜美、灿烂……就连小姑娘生气、发怒时的样子,看上去都让人觉得如观玩奇珠美玉一般赏心悦目…… 尽管师妹的话对打消莫尔斯心中的顾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由于对霞儿安全的担心,仍旧使他难以做出这种“冒险的决定”。 “大师兄,你就让我去吧。白龙公主对你有再造之恩,咱可千万不能忘恩负义呀……我知道是师傅的嘱托让师兄下不了决心,可是师兄,你顾及小妹的安危,这是小"义",而拯救因你受累的白龙公主,此乃大"义"呀!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我能及时赶到血河送还神珠。我想,就是师傅在,他也肯定会同意我这么做!再说,小妹此去还珠未必就有危险;但我若是不去,到时候还不了天河珠,那白龙公主可就真的要大难临头啦……” 霞儿姑娘的一番话,把莫尔斯说得心里热乎乎的。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少肺的小师妹,有时不但粗中有细,而且关键时刻还真能讲出些道道儿来! 霞儿接着道:“大师兄,今天不管你顾小"义"也好,成大"义"也罢,血河我是去定了!我不想师兄因为护着我而背上不义之名。如果……如果师兄以后就是这么照顾小妹的话,那霞儿也不会领情!” 话说到这份上,莫尔斯已没有理由再阻止霞儿了;而且,正像霞儿说的,眼下除了让师妹去还神珠,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莫尔斯慢慢抬起头来,表情凝重地手扶霞儿的双肩:“好师妹,师兄什么也不说了,谢谢你!”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了那块白色绢帕,“这就是白龙公主临别时送我的信物,你千万记住,找到白龙公主,一定要让她说出绢帕上的留字,方可将天河珠交还与她……” 阿木也在一旁嘱咐霞儿:“一路上不可多管闲事,速去速回。我们在雪山下等你。” “放心吧,两位师兄,霞儿一定会小心的!” 于是,莫尔斯吐出天河珠交给师妹;霞儿郑重辞别两位师兄,念动飞行咒语乘风而去。莫尔斯和阿木默默地望着师妹消失的方向,两颗心也仿佛跟着飞上了天空,飞向了远方的血河。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换成雪山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喽。 送走了师妹,莫尔斯和阿木连滚带溜,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来到了半山腰。两人来到一处山坳正准备休息一下,突然,一只受到惊吓的山鹰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他们眼前快速掠过飞向了天边。莫尔斯望着山鹰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愣了片刻,忽然,他以手加额失声叫道:“哎呀,我怎么会把它给忘了呢!” 师兄的举动把阿木吓了一跳:“师兄,你说把谁给忘了?” 莫尔斯顾不得回答阿木,他快步奔上附近的一座小山包,冲着天空高叫:“金翅助我!金翅助我――!” 很显然,是那突然出现的山鹰让莫尔斯想起了金翅鹰王――不知道这个大家伙是不是真的能听得见…… 莫尔斯在山包上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一点动静。无奈,小家伙泄气地走下了山包。 也许是离得太远了,大家伙根本听不见;也许是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莫尔斯心里想。 阿木不明白师兄到底在干什么,正想上前问个究竟,猛然间,就见一只金翅大鸟儿呼啸着从天而降,落在了莫尔斯刚刚站过的小山包上。阿木一见大鸟儿,当时吓得眼都直了:我的妈呀,这不是……飞鹰谷的那个金翅巨鹰吗?这个大家伙怎么追这儿来了? 虽然阿木听莫尔斯讲过他飞鹰谷脱险的经历,但莫尔斯和金翅鹰王以后发生的事,阿木还根本不知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阿木难以置信。只见那大鸟儿站在山包上朝他和莫尔斯打量了一番,然后,它一面四处张望,一边居然口吐人言: “小恩公何在?小恩公何在……” 莫尔斯听到喊声,回头一看是“金翅”到了,当时乐得他一蹦三尺高: “啊?大家伙,你真的来啦!太好啦!这太好啦……” 来的果然是飞鹰谷的金翅鹰王。不过它看上去可没有莫尔斯那么兴奋。 “喂,小家伙儿,你是谁?”金翅鹰王冲着狂奔过来的莫尔斯厉声喝道。 莫尔斯这才意识到,“金翅”根本不认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于是,他大声冲金翅鹰王喊起来: “大家伙,是我!听不出是我的声音吗……是我呀!” “你是……小恩公?” “是啊!是啊!错不了!”莫尔斯说着指指自己的头盔,“不信你过来看看,这上面还有你给留的记号哪!” “真的是你呀,小恩公!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是……咳,别提了,一言难尽,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大家伙,鹰谷一别已有时日,鹰后跟王子可好?” “好哇,好哇!只是你走以后,那小东西一直想你。它说它一出壳儿头一个见到的就是你,所以你才是它真正的父亲。有时还吵着要我们带它来找你这位"人爸爸"……” 听着莫尔斯和巨鹰的对话,阿木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儿。 几句寒暄后,莫尔斯迫不及待地道:“大家伙,眼下我有一件极要紧的事要你帮忙。” “小恩公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于是,莫尔斯把要在日照落之前赶往血河,以及霞儿师妹已独自先行的事情简单地跟金翅鹰王讲述了一遍。接着他又把阿木给金翅鹰王做了介绍。 金翅鹰王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快些上路吧,以免小师妹有什么闪失。” 鹰王说着趴在地上,莫尔斯拉着阿木一起爬上了金翅鹰王的脊背。 “师兄,这……这行吗?”阿木有些担心地望着莫尔斯。 “当然行。”莫尔斯说着示意阿木抓紧鹰王的羽毛。 在阿木恐惧的叫声中,金翅鹰王腾空而起,朝着血河的方向呼啸而去。在飞往血河的途中,阿木这才了解到了师兄和这位金翅鹰王的那一段动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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