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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王子历险记之归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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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霞儿与铁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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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雄自打谷口回来之后,心中就觉着老大的不是滋味。且不说他们弟兄偷了三个孩子的东西本来就有点理亏,人家一个小姑娘家,临危出手救了自己,我一个堂堂男子汉不说知恩图报,反而把人家挡在谷口连门都不让进,这在江湖上说起来可实在有点不仗义……不过话又说回来,铁雄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了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不管人们――包括霞儿姑娘――理解不理解,他认为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霞儿姑娘好。 今天谷口暗哨一报说有人来叩闯山门,铁氏兄弟就已经料到有可能是昨日肖云峰说的那个索要东西的主儿来了。铁英当时正在一门心思地研究三件宝贝,没有亲自到谷口;但铁雄出门时他一再叮咛:如果真是肖云峰说的那个小妖女来了,一定要把她弄进庄来! 自从他们弟兄把那三个小妖人的宝物盗来之后,铁英已经苦心琢磨了几天几夜,可就是没能发现这几件被江湖“吹”得神乎其神的宝物的玄机;急得这位铁大庄主坐卧不宁,寝食难安。要说这铁英在当今江湖上也称得上是识宝、解宝的专家,不管是什么邪门宝器,只要一到他的手里,没有玩不转的;不过这回这几件宝贝看样子要让这位铁大庄主“现眼”! 当初阿木来柳林谷,要不是有肖云峰跟着,铁英真想当时就把那小家伙扣在庄上。 说实在的,这位柳叶山庄的铁大庄主垂涎于小妖人的这三件宝物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宝物在手里会摆弄那是宝物,不会摆弄那就是废物。所以铁英一心要抓住这些宝物的主人,以解开其中的玄机……其实,也用不着铁英再过多的嘱咐,兄长这两天为啥闹心铁雄早就看在眼里了。 哪知道等铁雄摩拳擦掌地来到谷口一看,当时就泄了气了。原来那叩山门的不是来要东西的小妖女,而是静云寺的方丈无修和他手下的一帮烂和尚!铁雄一见到这位无修和尚,便打心眼儿里生出了十二分的厌恶。 其实,不单铁雄对这位无修方丈没什么好感。江湖上所有知道底细的人,提起这位僧不僧,俗不俗的“二杆子”和尚没有不戳他脊梁骨的。 无修和尚俗名叫吴驰,原本是边关大将手下的一员偏将,马上步下功夫很不错,在军中颇受将军器重,也曾立下过不少战功。后来因将军遭人陷害,他也跟着受到了株连,被革去功名赶出了军营。 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风光,这巨大的落差让这位吴驰将军实在是有点儿于心不甘;于是,他改名换姓,千方百计地投到了当朝宰相李翰江的门下,当了一名护院教头,以求东山再起。 这位宰相李翰江原本是一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京城的人们背地里都把宰相府戏称为“芍药府”,暗中讥讽李翰江为“花相”。 别看这位李大宰相身边佳丽如云,姨太太就不下十来个,可他却偏偏又看上了吴驰那年轻貌美的妻子,每每借故以言语相戏,手足轻薄。吴驰虽然有所察觉,但迫于相爷的权势利害,也不敢声张。因此致使李翰江更加的明目张胆,变本加厉。那吴妻原本也是一个习武的江湖侠女,性情刚烈。尽管花相李翰江极尽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能,怎奈那吴妻守身如玉不为所动,加之她又有一身的功夫,致使这条老色狼屡屡未能得手。为了摆脱李翰江的纠缠,妻子哭着劝吴驰赶快离开这人间地狱,然而吴驰却贪图宰相权势,执意不肯。就在吴妻心灰意冷,准备独自离去之时,竟被自己那丧尽天良的丈夫用药迷倒,把她拱手献给了奸相李翰江。妻子不堪受辱自尽身亡,吴驰却因此倍受举荐,平步青云,一下子当上了皇宫的护卫统领。后来不知何故吴驰的身份败露,不但再次丢了官职,还险些被皇上砍了脑袋。 二次丢官以后,在李翰江的授意和安排下,吴驰这才在静云寺出家作了那里的主持方丈。 虽说半路出家当了和尚,但吴驰与宰相府仍来往密切,静云寺也慢慢成了李翰江豢养打手、藏污纳垢的秘密窝点儿。为了投其所好,吴驰甚至为老家伙劫掠民间美女,以满足他的兽性,所以江湖上有人称他为“相府高僧”“献花和尚”。 柳林谷与静云寺虽说相距不远,但平日里两家素无来往,也谈不上有什么恩怨;可铁雄就是看不上吴驰这号败类,见面就恨不得把这小子的脑袋揪下来。 谷口相遇,铁雄并没怎么把无修和尚放在心上。尽管都说这家伙的功夫不错,但两人从未交过手。再说铁雄也不想跟这么个臭名昭著的“献花和尚”有什么瓜葛……可谁料那诡计多端的贼方丈对他早有准备,偏偏就让他栽在了这个他最最瞧不起的人手里;而救了他的又偏偏是那个他正准备抓进庄去的小妖女,这可让他实在是有点儿下不了手……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自己下得了手,能不能擒得住人家那还得另说,因为小姑娘的那一手奇怪的“火掌”可不是好惹的。 铁雄之所不让霞儿进庄,恰恰是在报答小姑娘的救命之恩! 铁雄心里十分清楚,只要这霞儿姑娘一进山庄,那不管她说不说出那些宝物的秘诀,大哥都不可能让她再活着走出柳林谷;而在铁雄眼里,不管是妖也好,人也罢,这小姑娘给他的印象并不坏,更何况人家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决定把霞儿挡在谷外,不让她进庄。从谷口回来以后,铁雄不住地在心中暗暗祷告:但愿小姑娘能知难而退,快快离去;千万不要贸然闯谷,以免自寻其祸。 入夜,铁雄背着大哥关掉了谷中所的致命机关,这样即使那小女侠真的夜闯柳林谷,也不至于伤及性命。 二更过后,铁雄仍然觉得放心不下,于是便悄悄乘马溜出山庄观察动静。那小侠女不来闯谷当然最好,倘若小家伙儿真的进来了,他也好趁大哥未发现之时设法帮她脱身……反正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女侠落到大哥的手里! 铁雄的担心果然应验了。三更刚过,便有手下来报:有闯谷之人中了机关。铁雄闻讯火速赶到现场。 来闯柳林谷的人真的是霞儿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 昨日霞儿从那藏身的小山洞取回东西后已近二更。原来那位少年送给她的就是跟狼群搏斗时弄断了的那把残剑。霞儿一看就泄气了:一把断剑能有什么用! 看来别的办法是没有了,只有一个字――闯!霞儿牙一咬,心一横,开始了她的又一次“死亡之旅”。 虽然说是“闯”谷,但霞儿也是加着十二分的小心。小姑娘凭借着矫健的身手,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以树当“路”艰难地潜入了神秘的柳林谷。她知道大部分机关、消息儿往往都是设在地面,只要自己足不沾地,机关再多也无济于事。好在谷中有连绵不断的树木丛林,霞儿凭借着这条自己开辟的“空中走廊”,一阵窜、蹦、跳、跃,居然入谷有一箭之遥而未遇到半点麻烦。 事情一顺哪,小丫头可就又有点儿飘飘然了:看来这柳林谷也不过如此,也就是让人们给吹得“玄”了点儿罢了。 正当霞儿姑娘得意之时,走着走着,小家伙儿忽然觉得两手一麻,接着身子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来这柳林谷还真不是光吹得有点儿“玄”。 霞儿中的这种机关,山庄的人们叫它“天罗”,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从空中来犯的“天敌”的。 来到现场,铁雄迅速将霞儿救起,然后给她服下解药并亲自护送小姑娘直奔谷口。哪知道就在他们快要到达谷口之时,突然,面前一下儿亮起了无数灯光火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铁雄借着火光一看,当时吓了一跳。只见大哥横眉立目地站在道路中央正冲自己“运气”呢!铁雄硬着头皮上前刚要搭话,铁英那边倒先开了炮: “我说老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吃错药了还是鬼迷心窍了?白天你不动手也就罢了,现在小妖女都抓住了,你怎么还往外送啊!……你是不是诚心要毁了我们柳叶山庄啊你……” “大哥,你听我说……” “算啦,你不要再说啦!来人,家法伺候!” 几个大汉不容分说,上前将铁雄硬塞进了一架早已停在旁边的木笼囚车。 原来,这就是柳叶山庄所谓的“家法”。它就像一个活动的监狱,庄上有人犯了“庄规”,便在犯事儿的地方就地囚禁示众,任凭风吹日晒、雨打雷劈。少则一天,多则三日,不许吃饭喝水,也不许家人探望。看来今天铁英真的是气坏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他的同胞兄弟使上这玩意儿。 铁英带上霞儿回庄去了。铁雄拼命在后面呼喊: “大哥――!大哥――!那女孩儿救过小弟的命,求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大哥!你就听小弟一句话吧!咱们柳林谷人不能没有良心哪大哥……” 一切努力都已经是徒劳无益,望着渐渐远去的人群,铁雄这里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恨自己:我真笨哪!白天的事情弄那么热闹,庄丁们能不给大哥送信儿吗……看来大哥也已经料到了小姑娘会来,而且对自己也早有了防范……早知这样还不如白天就跟她把话挑明了岂不更好?也免得让她冒冒失失闯进来白搭上一条性命……唉,如今说什么都晚啦……大哥这么做也太有点儿过分了!显然他是在暗中派人监视我……自家兄弟犯得着用对付外人这一套吗…… 身陷木笼的铁雄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有什么办法呢?大哥是柳林谷的当家人,家法是祖先留下来的,无论哪样儿他都违逆不了……唉,对不起了小女侠,铁雄尽力了……是死是活,就只能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位愁肠百结的铁二庄主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天亮时,一阵急促的叫声把铁雄从梦中惊醒。 “二哥,二哥――!” 铁雄睁眼一看,叫他的是他们兄弟俩唯一的小妹。本来按照庄规,这被囚之人是不准家人来看的。可是那些看守囚笼的庄丁们都知道这位小姑奶奶的厉害,见她一来早都吓得不知猫哪去了,哪还管什么庄规不庄规的;反正一个是二庄主,一个是庄主小姐,除了大庄主谁也惹不起这二位“祖宗”。 “小妹,你怎么来啦?”铁雄一见小妹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一大早我就听说你让大哥给上了家法,到底怎能么回事啊?” “小妹,你先别问这个,我问你,昨天抓的那女孩儿怎么样了?” “女孩儿?什么女孩儿,我不知道啊?” 于是,铁雄简要地把他们兄弟小镇盗走“神鼠莫尔斯”等三个小妖人的宝物,以及以后所发生的一切跟小妹叙说了一番。哪知道这位大小姐没等听完,当时就炸了锅: “我说二哥,你们办的这是人事吗?偷人家小孩子的东西赖着不给;如今人家救了你的命,我们反倒恩将仇报把人家给抓了起来……这柳林谷的人良心都让狗吃啦!” 铁雄苦笑道:“小妹你别急,本来我是要救那女孩子出去的,是大哥非要从她嘴里得到那三宝的秘诀,还说我是吃里扒外,命人把我锁在了这里……” “那女孩儿呢?” “后半夜就让大哥带走了……现在恐怕……” “那你还死在里边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小姑娘冲铁雄吼道。 妹妹的过激情绪让铁雄有点儿莫明其妙: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儿,小妹怎么会如此大动肝火…… 铁雄望了一眼囚笼,无可奈何地冲小妹道:“出去?怎么出去?祖宗的家法我敢动吗?” “什么狗屁家法,一群忘恩负义的小人……还讲什么家法!” 小姑娘说着拔出剑来三下五除二把囚笼剁了个七零八落,然后不容分说,一把将铁雄提上马背,朝庄内飞奔而去。 兄妹俩回到庄上,却到处找不到大哥。后来听铁英的亲随讲,昨天抓住那小妖女后,大庄主便连夜拷审。哪知道能用的方法都用尽了,小妖女就是死也不肯说出那些宝物的使用秘诀。大庄主一怒之下命人把那小妖女丢到梅花洞里去了。 “啊?!”铁雄和妹妹一听说小姑娘已被大哥丢到了梅花洞中,当时大惊失色!特别是那位大小姐,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不由分说拉起铁雄催马直朝梅花洞狂奔而去。 这梅花洞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铁雄兄妹听说霞儿被丢进梅花洞,为什么会这么惊恐? 原来,这梅花洞乃是柳林谷一个处置死囚的地方,据说此洞内分五支,状如梅花,因此而得名。该洞的怪异之处在于,它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冒出一股淡紫色毒雾。被投入洞中之人先是浑身奇痒难受、生不如死,接着便会昏昏入睡,最后全身迅速腐烂而死。等到下一次毒雾喷出后,整个人的尸骨便如被蒸发一般荡然无存了。即使是人在洞口,不小心被那毒雾沾身,轻则周身腐烂,重则当即毙命。所以山庄的人都把这里看作是恐怖的死亡之地,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这里。 不过自古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在柳叶山庄铁氏兄弟的庄园里,有一眼泉水。因其一年之中只有春分前后的这三五天才有泉水涌出,故名“三日泉”。该泉水具有神奇的解毒生肌功效,误入梅花洞或遭毒雾所伤之人,只要在一个时辰以内饮三碗泉水并用泉水冲洗伤处,便可转危为安。 铁雄和妹妹急匆匆来到梅花洞,见洞口有绳索垂下。守在远处的庄丁说,大庄主半个时辰前亲手把那被俘的小妖女投入洞中。临走之时他吩咐:听到洞内有求饶呼救之声就立刻把那小妖女提出洞来……看来大哥还是幻想着能得到那宝物的秘诀……不过,庄丁们说,自从把人扔下去以后,就没听到一丝动静,现在那小妖女恐怕早已经没命了。铁氏兄妹一听,不顾一切地把绳索拉出洞口。只见可怜的小霞儿浑身青紫,早已气绝身亡了。铁小姐一见霞儿已死,当即“扑通”一下跪倒在霞儿身旁,哭天抢地、声泪俱下! “小妹妹!小妹妹……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这位庄主大小姐的反常举动,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莫明其妙! 姑娘哭啊,哭啊……喷涌的热泪仿佛决堤的洪水,恣意宣泄着心中的悲痛! “小妹妹,你睁开眼看看我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和爷爷做梦都在想念你们……做梦都在想念你们哪……” 姑娘哭啊,哭啊……这凄惨的悲声使天地动情、令鬼神哀伤,当年的孟姜女若有如此悲情,那哭倒的长城绝对不止八百里! 刚刚爬上山头的太阳,也被铁小姐的悲情所动,扯起两片云彩遮住了脸颊,不忍让那象征欢快和生机的朝阳再去烦扰伤心的姑娘…… 这位铁大小姐当时只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哭着哭着,姑娘忽然发疯似的一把抓住铁雄大叫:“是你们……是你们害了她!是你们害了她啊……” 其实不用妹妹责怪,铁雄这里也已是心如刀绞;只是铁雄实在弄不明白,小妹为了这个小女孩儿伤心到如此地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有庄丁提醒铁雄,毒雾随时可能喷发,请他和小姐赶快离开洞口;可是这位铁大小姐却死死地抱住霞儿的尸体,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洞口: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小妹!我要和她一起死……” 争执中,铁雄忽然听到霞儿的喉咙里似乎发出了一丝声响,这说明霞儿姑娘的气脉尚通!铁雄当时一阵惊喜,不顾一切地冲妹妹叫道:“别哭了小妹!快把女孩儿弄回庄上去,说不定还有救!” 铁小姐一听二哥说还有救儿,当时抱着霞儿飞身上马,朝铁家庄园急驰而去。 回到庄园,兄妹俩急忙取出保存的“三日泉”泉水,手忙脚乱的给霞儿姑娘又是洗,又是灌……也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后来铁小姐干脆双手托着霞儿,把她整个浸泡在了泉水之中……一阵忙活过后,虽说仍没未见霞儿有活过来的迹象,但小姑娘的脸色却较刚才稍稍有了些许好转。 铁雄和妹妹便静静地守候在霞儿身边……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过来就只有靠老天的保佑了。直到这时,这位铁大小姐才流着眼泪道出了她与霞儿他们兄妹相识的那段令她终生难忘的痛苦经历;而铁雄也早已看出,妹妹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之间,一定有着种非同寻常的特殊关系。 这位铁大小姐到底是谁?她怎么会对霞儿的遇害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反应呢? 原来,这位铁小姐不是别人,她正是莫尔斯他们在龙平知州府救出的那个牧羊老人的孙女――凤妖姑娘。半年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铁凤娇与两位兄长赌气,独自一人跑出山庄四处游荡。后来因身染重病倒在了龙平的荒郊野外。多亏了牧羊老人好心相救,才算捡了一条命。龙平脱险以后,铁凤娇靠着霞儿送给他们的马车和银两,带着老爷爷一路逃回了柳叶山庄。 “二哥,小妹妹……她真的还能活过来吗?”凤娇小姐轻轻擦拭着霞儿的脸,哽咽着问铁雄道。 铁雄目光呆滞地摇摇头:“不知道……” 铁凤娇瞪着二哥发狠道:“今天小妹妹要是真的被你们害死了,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让忘恩负义的柳林山庄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面对妹妹埋怨和责骂,铁雄一直低头不语。自从听了小妹的在龙平的遭遇后,铁雄对他们弟兄的所作所为更是追悔莫及。当初,虽然他对大哥要去偷盗三个孩子的东西,也曾有过犹豫,但最后还是没能经得住宝物的诱惑……不过,那时候霞儿他们三个小家伙儿在铁氏弟兄眼里,只不过是三个外夷小妖人,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偷了也就偷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妹妹的经历不仅让三个孩子一下子成了铁雄心目中的英雄豪杰,而且人家还是他们兄妹两人的救命恩人,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弟兄可就真的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往后也就没脸再在江湖上混了。 铁雄正在这里闷头自责,突然有庄丁慌慌张张闯进来报告,说大庄主正在庄外练功行气,不知何故突然气绝身亡了!铁氏兄妹一听急忙奔至庄外,只见铁英面色青紫,息脉皆无。请庄中医者诊看之后,皆言铁英已死,已无药可救;且问及死因,无人能答。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而且按山庄的规矩,人死不能隔夜葬埋。铁雄与凤娇兄妹无奈,只得含悲将大哥埋葬,整个柳林谷上下举丧不必细说。丧事过后,铁雄在收拾大哥身边东西时,唯独不见了霞儿的那颗风火珠。由于当时方寸已乱,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就在铁英死去的第二天,霞儿姑娘经过铁氏兄妹百般救治与精心呵护,终于苏醒过来了。至此,铁雄和妹妹悬在心头的这块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刚刚醒过来的霞儿一见凤娇小姐,当时高兴得不得了。她没想到他们在龙平救的这位姐姐居然就是铁氏兄弟的妹妹!铁雄万般愧疚地把莫尔斯和阿木的剑递到霞儿手中,并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霞儿一见真是又是喜来又是忧。喜的是师兄们的东西总算是找回来了,忧的是自己风火珠却忽然又不见了踪影。 不过,当霞儿姑娘听说大庄主铁英是带着他们的宝物出去练功时猝然而亡的,不觉心中一动,忙问:“不知大庄主得的是何疾患?” 铁雄答道:“请了几个名医均不能诊说病因。” “可曾埋葬?” “已葬于南山。” “快快引我前去!”霞儿说罢,拉起铁氏兄妹往外就走。两人不知何故,急忙令人备好马匹一同前往。 众人来到南山墓地,霞儿叫铁雄赶快命人打开墓穴,取出大庄主的棺木。铁雄一听有些犯难:这下了葬的人再给弄出来,这对死去的亲人可是有点儿大不敬。俗话说,入土为安嘛! 霞儿看出了铁雄对自己的话表现出的极不情愿,但是此刻她根本没有时间跟他解释什么,再说,解释铁雄也未必能懂。小家伙一着急冲铁雄嚷道:“你没觉出你大哥死得有些奇怪吗?!快,快把墓穴打开!” 此时,一旁的铁凤娇似乎从中看出了些端倪。她不等二哥发话,逼令庄丁砸破墓门打开了铁英的棺椁。霞儿一见铁英的面颜,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一只手卡住铁英的心脉,一只手在他的前胸轻轻地一掌拍下,围在旁边的人谁也没看到什么,谁也没听到什么,但此刻霞儿姑娘的命根子、那颗神奇的风火神珠却已经回到了它主人的口中。就在风火珠回口中那短短的一瞬,霞儿仿佛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如此的清新、明媚、令人心旷神怡!她似乎感觉到了那通灵如意的风火神珠仿佛也在翩翩起舞,感觉到了那小东西从未有过的芬芳与甜润……啊!回来了,终于回来了……霞儿知道,此刻她找回的不仅仅是战胜邪恶的本领,更重要的是,她找回了可怜的母亲留在她身上的魂息与真爱。 享受了一番宝物失而复得的喜悦之后,霞儿扶起铁英,抬手在其后背猛击一掌,只见铁英“哇”的一下儿喷出一口紫黑色淤血,居然死而复生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铁英那夜没从霞儿口中逼问出宝物的使用秘诀,心中十分不悦。清晨,他独自一人带着三件宝物又去庄外练功、揣摩,哪知道一不留神,把那风火珠给咽入了腹中。这风火神珠原本非凡间之物,常人入体哪里承受得起?铁英当时心脉不堪重压,倒地气绝。 霞儿醒来后,一听铁雄氏兄妹描述的铁英死时的情形,联想到风火珠的失踪,当即判断铁英很可能是误将风火珠吞入腹中,所以她这才急匆匆来到了铁英的墓地。霞儿之所没来得及跟铁氏兄解释,是因为风火神珠入体造成的这种“假死”是有时辰限制的。霞儿如果再晚来一会儿,那这位铁大庄主的“假死”就可能变成“真亡”了,而所有这一切,正是霞儿的母亲在留给她的血书上告知的。 东西找着了,霞儿也得走了。她心里惦记着师兄们,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了。铁氏兄妹齐齐跪倒在小姑娘面前,发誓要相随左右助三位小英雄成就大业,以报君恩。 霞儿姑娘也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竟然一下子成了兄妹三人的救命恩人。小家伙儿心里想:这样也好,多个帮手不是坏事儿,再说,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也确实跟铁氏弟兄盗走他们三个的宝物有直接关系,让他们挽回一下过失也未尝不可。 最后几个人商定,铁氏兄弟随霞儿去寻找莫尔斯他们一同进京,凤娇姑娘负责留守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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