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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重生我退婚渣男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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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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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望着走在前面的谢停舟高大挺拔的背影,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殿下,”她加快了几步,和谢停舟并行,“我们回京的队伍中——”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谢停舟忽然咳嗽了一下,唇边呛出了一抹血色。 谢停舟抬手抹了一下唇角,侧头暼了她一眼,“怕我死在路上?” 他唇上的血色衬得苍白的面容十分艳丽,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沈妤相信他能揽月了,长成了这样,月亮也会自己来揽他。 “怕,”沈妤盯着他看,认真道:“我怕没人能让燕凉关兵败之事大白于天下。” 上一辈子就是这样,所有人都以为是沈仲安贪功冒进害苦了十万将士和甘州百姓。 她自己虽然不信这样的说辞,但她远在盛京,根本不知道当时边关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浑浑噩噩的嫁了人,又浑浑噩噩的死去。 谢停舟唇角竟勾出了一抹慑人的笑,他缓缓靠近,目光逼在咫尺,“那你就别让我死。” 沈妤还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那具身体却猛地朝着她倒过来。 她手忙脚乱地扶住,触手便感觉谢停舟浑身滚烫,险些被他的重量压倒在地。 扭头就看见苍白的脸颊趴在她的肩上,双眸紧闭,呼吸灼得发烫。 沈妤叹了口气。 这人方才是在向她施展美人计吗?为了不让自己趁他晕倒丢下他? 恐怕最不想让他死的人就是自己了,因为她还等着他替父兄洗脱上一世的冤屈呢。 幸好她自小练武,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了许多。 但背着谢停舟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她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双腿冻得麻木,只能凭感觉摆动,踩到一处不平,她一个没稳住就连同谢停舟一起摔倒在地。 那股劲一旦卸掉,就再难提起来。 她拉着谢停舟的手臂绕过肩膀,试了几次也没能把人背起来。 幸好是在野外,别的没有,草木最多,削铁如泥的刀砍了几根木材,再撕掉把衣裳下摆撕成布条做了个担架,拖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前行。 她不敢沿着河边走,怕那伙刺客循着下游找过来,只能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风里传来一声鸡鸣。 那是一个小村庄,有着几户农舍,沈妤把刀藏进担架里,拖着谢停舟前去叫门。 屋主是一位老丈,听说了他们的遭遇后好心的让人进了屋。 沈妤当然没说实话,只说他们兄弟俩上京寻亲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山匪,情急之中跳下水躲避,结果被冲到了下游,走了一夜才到这里。 农舍只有三间小屋和一间灶房。 老人把两人安排在了其中一间,又找来了两身自己的衣裳。 沈妤把谢停舟放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木板上垫着干草,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 谢停舟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身上的热气给蒸干,然后又被汗浸湿。 沈妤自幼在军营里长大,营帐里汗臭的大通铺都睡过,男女有别的想法在生死攸关面前全都是屁话。 谢停舟几乎被她扒了个干净,脱下最后一层里衣时,她感受到了一点阻力。 把谢停舟翻过来,沈妤倒吸了一口气。 之前夜色太暗看不清,现在才发现他背上的衣服已经和凝固的血肉粘在了一起。 背部附着一层薄肌,肌肉紧致,流畅顺滑。 只是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破坏了这样的美感,背上还散落着一些淤青,像是……像是在水中撞到尖利的石头所致。 这人可真能忍,都伤成这样了,这人怎么保持的一路面不改色,只在最后关头才跟她说了那句“那你就别让我死”。 农舍条件简陋,只能简单包扎伤口。 沈妤时睡时醒,每次醒来都摸一摸谢停舟的额头,直到他烧退了才放任自己睡过去。 暮色四合,谢停舟渐渐从昏睡中醒过来。 傍晚的霞光穿透门缝,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睁眼盯着屋顶的房梁,思绪渐渐回笼, 他扯了扯身上盖着的棉被,准备爬起来时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动,旁边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棉被滑落,露出一张花里胡哨的脸,脸上一块黑一块白,贴着他睡得正香。 谢停舟僵了僵,这是他头一回和一个男人同榻而眠。 只是这男人…… 他低下头仔细看了看。 这男人其实生得不错,睫毛密如鸦羽,五官精致,只是这肤色…… 正想着,那人就睁开了眼。 沈妤刚醒来是懵的,一睁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谢停舟的脸。 房间里就这么一张窄窄的木板床,她实在是困极,只能和他挤在一起睡。 她眨了眨眼,猛地从床上爬起来。 谢停舟鼻梁蓦地一痛,被他的脑袋撞了一下,疼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抱歉。”沈妤看着捂住鼻梁一脸怨怼的谢停舟,亏心地说:“你好些了吗?” 谢停舟怀着一股气闭了闭眼,不想回答她。 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他和时雨简直就是八字相冲,先是落水,落水后又被她砍了一刀,如今鼻梁怕是也保不住。 “这是哪里?” 沈妤下床去给他倒水,老实回答,“一户农家,爷爷收留了我们。” 谢停舟道:“刚认识就已经攀上亲了?” 沈妤把水递给他,小声嘀咕,“那是我讨人喜欢。” 谢停舟:“……”并没有。 屋外响起了狗吠声。 沈妤跑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看见老人踩着霞光回来,手里拎着两只野鸭子。 “爷爷你回来啦。” 老人看见她就笑了,“睡醒啦小雨,我打了两只鸭子,晚上给你哥哥补补身子。” 沈妤笑着点头,“谢谢爷爷。” 准备跑去帮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祖宗。 回头看见谢停舟正看着自己,拿着碗的手搭在膝头上,一只手撑着床板懒洋洋坐着,简陋得离谱的农舍竟也叫他衬成了世外之地。 “哥哥?”谢停舟挑了挑眉。 沈妤说:“无奈之举,不然不好解释。” “我倒是没什么,”谢停舟转了下手里的碗说:“只不过当我的哥哥和弟弟都没有好下场,因为,” 他看向时雨,“他们都死了,没死的也残了。” 沈妤听过一些传言,北临王子嗣不丰,原本有四个儿子,死了只剩谢停舟一根独苗。 对外声称不是意外就是病死,但是沈妤知道这里头多半是有点问题。 寻常人家有个几亩地或是三两店面地还要争一争家产,更别提谢停舟这样的王侯之家。 就拿当今的同绪皇帝来说,皇子是生了十好几个,如今活下来的不过六七个而已。 但这不是沈妤关心的问题。 她淡定地指了指床上的衣服,“你身量太高穿不了爷爷的衣服,我把你的里衣烤干了,破的地方是……是我给你缝的,你只能先将就一下。” “我去帮忙。”沈妤转身离开。 “等等。”谢停舟道。 “嗯?” “把你的脸洗干净。” 沈妤身体一僵,不会是被他发现了吧? 下意识就要解释,“我是因为在军中总被说娘娘腔,看起来不够英武,所以……” “不够英武是把脸涂黑就行的?”谢停舟上下打量他一番,“多吃饭,再长高点。” 沈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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