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安静等待着品牌方的到来。
歌厅外边。
徐子阳望着这红黄橙绿的歌厅，一脚将助理李斌给踹进旁边的水沟里。
“你他公的，找的什么破地方？”
被踹进水沟的李斌哎呦一声，发觉腰闪了面上露出一抹恨意，很快消失，赔笑道，“徐，徐总，这不是我订的呀，这是合作方订的。”
徐子阳又是一脚踹过去，这回李斌学聪明了，赶紧从水沟里爬出来躲过了这一脚，谄媚地朝中年男人嘻笑。
“呸，回去就开了你。”
徐子阳双眸冒着怒火，看着助理这幅样子，猜也能猜到什么，对里面即将谈判的设计师生出一丝恶意来。
砰地一声。
包房门被踹开。
温软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震。
起身就看到一个地中海中年老头儿站在门口，面容平平无奇，挺着个大肚腩，穿着一身休闲装，运动鞋。
倒是不像那种太油腻的中年男人。
她早知道品牌方徐子阳脾气大，没想到还没开始谈判就已经让她领会到了。
温软心下嘀咕，面上却是一派镇定。
除了刚刚被吓到，这会儿她正经地可怕。
在来之前她特地将刘海头发全部抹上去，这会儿顶着个大光额头，素颜朝天，唯一的就是涂了个口红以表尊敬。
徐子阳见她这副模样，怒容镇静了两分。
温软见状忙自我介绍，“徐总您好，我是楚氏集团温软，这是我的策划案，是根据您往年合作习惯加上一些改革拟定的，您可以看一看。”
徐子阳两眼一瞪，嘴一撇，还没开口又被温软提高音量打断。
“如果徐总不想看文字，我也可以投屏给您介绍！”
说着她抬手指向包间唯一一个屏幕。
徐子阳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这姑娘是有病吧？人家拿来唱歌的，她拿来放PPT！
他沉吟两秒，点头让她讲。
温软松了口气，拿着包间里的智能激光笔点在大屏幕上介绍合作内容。
“这是你们前面几次向市场投放的设计品，但是现在经济紧张，大众更偏向实惠又好看的东西，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拟定的材料是……”
清粼粼的女声在包间响起，配上开满了仍旧昏暗的灯光，徐子阳眼皮逐渐打架。
“徐总？”
不久，温软在一旁急切地呼唤。
徐子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他忍不住憋屈道，“姑娘，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温软一愣，“我刚，大学毕业。”
说完徐子阳一惊，“我还以为你以前当老师的呢！”
温软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是因为她介绍PPT像在上课，所以把对方讲睡着了？
徐子阳摇摇头，“刚刚完全没听到，你把策划案拿来，我自己看。”
温软诧异，赶紧将策划案递了过去。
徐子阳翻开仔细看来。
温软也没打扰对方，在对方有疑问的时候立马解答，没有疑问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徐子阳看完后忍不住点点头，“想法不错，不过我凭什么要和你们再合作？”
温软眉一沉，她就知道这品牌方不是软柿子。
她微笑道，“可能有些话您都听腻了，但实诚一点儿，就是您的货交给我们有保障，而且我愿意去做和负责这件事情。”
说着，她拿出自己昨天做的一些设计图。
徐子阳要的设计品并不难，也不高端。
反而是最普通的样式。
可是要想做好，做大批量，一些细节就非常重要。
因为是量产，还得考虑到机械人工操作的问题。
徐子阳仔细看过设计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越看这姑娘越新奇。
“你是楚氏新来的？”
温软神情一愣，这事儿不好撒谎，只点头，“我是新来的前台。”
徐子阳愣了一下，立马怒了，“楚氏就让一个前台来接待我？”
温软一惊，忙端上茶水道，“徐总消消怒气，我暂时只是一个前台，如果徐总愿意的话，这个合作我是可以负责的。”
这话说出来，徐子阳可不信。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能负责？”
温软直接把合同和身份证明拿出来，“我有权在这里签字。”
徐子阳却仍不买账，“要我和一个前台签合同，楚氏这是瞧不起谁？”
“不是的，只要徐总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转正成为初级设计师，并不是一直做前台。”
虽然说起来初级设计师也不算什么，但是比前台好听许多。
“真的？”
见徐子阳松口，温软忙点头，“真的，这是楚总亲自承诺的。”
徐子阳撇嘴，“行吧，直接签合同。”
话音未落，就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刷刷在合同上签上了名字，看的温软一愣一愣的。
“怎么？反悔了？”徐子阳挑眉，“反悔也没用，要是你跑了，我找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你。”徐子阳哼哼道。
温软顿时回神，开心地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笑道，“怎么会，能和徐总合作我很开心。”
心知这徐子阳估计和楚老爷子关系深厚，才有胆量说出这种话来，那她就更加放心了。
毕竟有楚老爷子兜底，就算是楚亦昭也不能违背诺言吧？
签完合同后，两人就没什么话说了。
包间的大屏幕上还放着温软投屏的策划案，徐子阳见了忙皱眉让她关掉。
温软立马执行，然后就见徐子阳将遥控拿到手，问她，“你会唱歌吧？”
温软不好意思地点头，“会，会一点。”
徐子阳不在乎道，“不会也无所谓。”
说着，打开了点歌频道……
包间的啤酒一瓶没动，瓜子果盘倒是空空如也。
温软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
徐子阳唱的酣畅淋漓，见状忙笑道，“饿了吧，回家吧。”
说着，就放下话筒，先出了门。
温软提着装着合同的包跟在他身后，就看到早上那个在电梯偶遇的男人也在这儿。
李斌看到温软也有些诧异，看到她整洁的衣裳，还有她手里的提包，随即又沉下眼眸来。
“老板，合作成了？”他转头看向徐子阳谄媚笑道，想知道结果。
谁知徐子阳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谁是你老板？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