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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朱允熥,带着朱棣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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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大明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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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九卿之一的通政使祝瑞,悄然后移。 “来自曲阜的消息,前些时日也有人寻我,不过我以为……” “何不早报于本官。” 翟善猛地转身,怒瞪显然知情的祝瑞。 祝瑞收敛表情,抬头望向御阶:“翟尚书以为,知晓便能平息此波涛?” 翟善眼神闪烁,身躯一震,恐惧油然而生。 他们目标明确,剑指皇上。 无论他是否吏部尚书,能否约束群臣,今日之事必将掀起巨浪。 疯狂。 这群人已然疯狂。 怎敢如此妄为,以为能迫使皇上惩办冯永逸? 真当皇上是那等易退之人? 翟善急转视线,投向茹瑺:“兵部如何看待,冯永逸南下山东之举?” 茹瑺嘴角微撇,斜睨急如热锅蚂蚁的翟善:“此事,翟尚书以为兵部能辖制?” 翟善张口结舌,一时语塞。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一侧的武将。 冯永逸不过是个引子,难保疯狂不会蔓延,将这倒戈之风触及大明功勋武将。 此刻,翟善多么期盼那些平时举止粗犷的武将,能挥舞起那铁拳,狠狠教训这跪地哗变的文臣。 最好能让这帮人床上趴半月。 可这一回,武将们的态度出奇地冷静。 他们静静地注视着跪倒一地的文官们对着冯永逸发起激烈的质询,仿佛冯永逸并不是大明武将。 百官们这回下定决心要跟皇上犟一次。 刘建安站在台阶的最上层,眼神飞快地扫视着底下这群朝廷重臣。 他双手合十,眼帘低垂,悄无声息地侧转身子,视线投向朱元璋。 只要帝王一声令下,他刘建安就能立刻吩咐周围守卫的禁军,把这些糊涂的官员通通押进诏狱。 但此刻,朱元璋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带着几分笑意。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台阶下的官员们,沉默不语。 旁边的朱标显得颇为惊讶。 今天这事儿,他居然一无所知,这实在不太寻常。 朱标目光一偏,看向台阶下跪着的众人,竟发现东宫詹事府的几个老面孔也在其中。 这些詹事府老臣,平日里话不少,此时却默默赞同着跪在地上。 这些人显然已与他离心离德。 朱标不由得抬头望向龙椅上的朱元璋。 今日这场面,只有朱元璋能做主解决。 夏元吉偷偷凑到解缙旁边,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过不了多久,你那位在吏部学生怕是要忙翻天了。” 解缙皱眉转向夏元吉:“现在人手可是严重空缺,我希望皇上这次不要太动怒才好。” “他们分明想逼宫,你认为皇上会放了他们?” 夏元吉耸了耸肩,眼神闪烁。 解缙目光深邃:“他们是害怕了。” “害怕?” 夏元吉重复了一遍,随后恍然。 他轻声开口:“惧的是儒家……” 解缙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停在夏元吉身上:“你是不是也有所畏惧?” 解缙的声音虽小,但夏元吉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脸迷茫,摆了摆手。 “曲阜那家如果有错,自然按律惩处。但若因此波及全天下的文化命脉……这可是关乎我中原千年根基。” 解缙嗤笑一声:“你认为,冯永逸为何带兵直指曲阜?” “听说他在燕王帐下屡立战功,深受燕王器重,如果不是今年这场叛乱,他或许已经作为先锋,远征边疆了。” 解缙点颔首:“正是此理。如此说来,冯永逸必定知晓怎么彻底解决山东的问题。那么,孔家究竟做了什么?” 夏元吉掠过解缙,看着高高在上的朱元璋。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大明的官。” 这算是回应了解缙最初的提问。 解缙颔首,面上显露出放松的神色。 此刻,被群臣推到风尖浪口的朱元璋,总算有所行动。 朱元璋手肘微曲,袖子被他轻轻捏住,随性地往外一挥。 他眼神淡淡扫过四周。 “吏部对这事有何看法?” 现任吏部尚书翟善,立刻一个激灵,躬身捧着朝笏出列。 “微臣在。” 翟善垂首,眼珠子悄悄转着。 皇上点名要他答话,无非是想让他讲些皇上不便明说的心里话。 翟善斟酌字句,心里掂量着山东形势,缓缓道。 “皇上,依微臣之见,此事不妨再观察一二。”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响起一片窸窣议论。 朱元璋却如老僧入定,静静盯着下方翟善。 翟善心头大石落地,随即接着道:“微臣虽不通军事,却也知道战场上局势千变万化。也许冯永逸正是捕捉到某个良机,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若朝中有人存疑,不妨修书一封至山东,问个明白,冯永逸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再者,今日所闻皆为传言,既无孔府家书为证,更未见衍圣公的正式奏折。” “怎能断言冯永逸所为即是叛逆之举?最后,山东靠近河南道,远离应天府。而今太孙正驻扎河南道,代行皇上职权。料想冯永逸如有紧急军情,必会先上报给太孙。” “故而,微臣以为,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朱元璋本就是要个缓冲时机,对翟善当庭给出的理由并不深究。 身为六部尚书,其言自有一番道理。 朱元璋直接拍了拍扶手:“翟爱卿言之有理,那就按卿之意,继续观察。” 今日,应天府中的大半文臣都跪伏在他面前。 这不再是往日的进言劝谏,更像是当年废除千年丞相制度时的情景重演。 武力镇压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那不过是最后的手段。 先前,他们反对废除丞相,害怕君权过盛导致长期内斗与血腥。 而这一次,他们所反对的,并非是对嚣张军队或地方叛乱,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千年传承的圣人世家是否会在战马嘶鸣中轰然倒下。 那意味着,千年儒家文化也可能面临如同丞相制度被废除时的危机。 更让他们担忧的是,失去了圣人教诲这个万能法宝,他们这些圣人家族的子弟,以及后代子孙,又将何去何从呢? 打从汉武帝确立儒学独尊,经过隋唐科举制度的确立,直至两宋时期帝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局面。 整个社会的框架和运作机制都深深烙印上了儒家思想的痕迹。 大明会不会也走上那条独尊一家的老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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