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认真的看着裴司钰清冷的眉眼。
“你这两天很不对劲。”
他一直对她话里有话。
裴司钰：“是有一些。”
乔麦：“你想做什么？”
裴司钰没说话，只是眸子深深凝视着乔麦。
乔麦被裴司钰深邃的眼神看的不太舒服，她指了指旁边的鹅卵石小路。
“这条路直通我姐房间，你该走这里。”
裴司钰没有离开。
“司钰……”顾慧温柔地声音响起，“麦麦，你回来了。”
乔麦听到背后妈妈的声音，心神一震，转身看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慧出现，只见顾慧穿着绿色旗袍，半个身体隐在旁边绿植后，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顾慧的脸隐在树叶后，她看不清，却能够察觉到母亲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太阳烈，别站着，快过来进屋。”顾慧从绿树中走出，神情温柔。
乔麦看着妈妈脸上的温柔，以前她没觉得不对劲，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给她的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麦麦，测了吗？是不是怀孕了？”顾慧走到乔麦身边压低声音，双眼满是期待。
乔麦心里的抵触瞬间充满整个胸腔，那股恶心再次朝着自己袭来。
她强忍着才没吐出来，轻声说：“没怀。”
不用测也知道没怀，她纯粹是生理厌恶呕吐。
“麦麦，你……”顾慧满脸失望，看了一眼裴司钰低声吩咐乔麦：“你先去餐厅喝药吧。”
乔麦走到餐厅，桌上放着两碗漆黑的药，鼻腔中的药味冲击着她的胃，恶心的又要吐出来。
她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后，端起碗把药全部倒进水槽。
乔麦过了会才去客厅，扫视一眼没看见裴司钰的身影。
“不用看了，我让司钰去哄你姐姐去了。”顾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乔麦一听妈妈说他去看乔子妙，心里有那么一瞬的不舒服便归于平静。
“妈，我回房休息了。”
“慢着。”顾慧站起来，“麦麦，你很久没陪妈妈散步了，我们出去走走。”
乔麦乖巧跟在顾慧身边。
顾慧柔声问乔麦：“麦麦，你觉得裴司钰怎样？”
乔麦看着妈妈慈爱的面容，心里有种不安。
“妈妈指的裴司钰哪方面？”
顾慧：“各方面。”
乔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慧的问题，笼统的说：“也就那样。”
顾慧停下脚步目光深深的凝视着乔麦。
乔麦温顺的和顾慧对视，内心是复杂的，第一次母亲用这样审视的眼神看自己。
“麦麦，你叫裴司钰姐夫，那就代表他是你姐姐的男人。”顾慧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又用命令的语气对乔麦说：“你不许爱上裴司钰，连好感都不许对裴司钰有。他只属于你姐姐，你姐姐出生就是为了嫁给裴司钰，对于这点裴乔两家长辈都很清楚，希望麦麦也明白。”
乔麦懂事以来，母亲就在她和姐姐乔子妙面前无数次说过这番话，所以她明白，也清楚乔子妙要嫁给裴司钰。
一直提，一直潜默移化，这本就是不对劲的。
“妈，我知道。”她面上乖顺的应声。
顾慧盯着乔麦看了一会。
“麦麦，你明白就好。”她欣慰点了点头，“妈妈想了想，还是按照你姐姐当初要求的，你可以和裴司钰做，但是不允许和他在一起过夜。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去找他做一次，做完你就走，不许待在他身边。白天在家休息不要外出，若要出门，晚上也必须回家睡觉，不可以外面过夜。”
乔麦身上的枷锁再次重重开始挤压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这几天她和裴司钰在一起很开心，他不主动要她，看出她没休息好，陪着她散心，陪着她养好身体，甚至亲手给她做饭吃。
现在妈妈要剥夺她痛苦之中唯一的欢喜，她不愿意的。
要她生孩子的是妈妈，她却连半点自由都没有。
她不允许变成真正的生育工具人。
更甚，她察觉到妈妈此番安排是为了拉开自己和裴司钰的距离。
“妈，你害怕我爱上裴司钰？还是怕裴司钰爱上我？所以你才会这么管束我？”
顾慧脸上的温柔微僵，声音轻柔：“麦麦，妈妈这不是管束，是为了让你养好身体，专心怀孕。否则你这一天天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万一你怀上了，在外面遇到危险孩子流产，或者其他意外，你让妈妈怎么办？”
乔麦把顾慧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不安越发厉害。
“妈，你说过医生交代我压力太大不易怀孕。我已经失去李泽，现在连自由都失去，我想在这样的压力下，我不可能怀孕。”
“并且妈妈说我每天和裴司钰做一次。他和我都不是机器人，身体也会受不了。我认为妈妈催孕的办法不太合理。”
顾慧似是第一次被乔麦忤逆，如同变脸般温柔的微笑瞬间被冰冷取代。
“放肆！”她脱口而出的一瞬似乎反应过来，急忙温声细语道：“麦麦，妈妈的建议怎么会不合理呢。我可是生了你和你姐姐，我比你懂的多，你要相信妈妈的催孕方式，一天一次不多，不会累着你和司钰。”
“你也别怕身体亏空，妈妈没给你断过补品。司钰家就更不用提了，补品吃的比你多。你和司钰都这么年轻，精力旺盛，一天一次算少的了。”
乔麦第一次发现可以从顾慧的脸上看到两种表情，妈妈明明看起来神情温柔，却柔中带着丝丝扭曲的狰狞，两种表情在一起意外的并不突兀。
而且这种表情，要不是仔细观察，她根本发现不了，这样的母亲对于她来说非常陌生，陌生到她心里发憷。
她压下心头的烦乱心思，温顺的说：“妈，保持现状就挺好的。我不想太有压力，想轻松些受孕。”
“你轻松的代价是要司钰的妈妈去死吗？”顾慧敛下脸上的温柔，神色严肃，“别忘记，你的责任是怀上裴司钰的孩子！这是妈妈养你这么多年，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生个孩子，难道连这种小事你也不愿意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