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木川整理包袱，把几张符纸小心叠好塞进内袋。
圣女站在门口，抱臂看着他："你的伤还没好透，这是在拿命开玩笑。"
"我必须去。"谢木川声音低沉，手指下意识抚过胸口的伤疤。
林雪推门进来，端着一碗药汤："师父，趁热喝了吧。"
谢木川接过，一饮而尽，药苦涩味在舌尖弥漫。他放下碗，看向自己这个倔强的徒弟："你偷听了多久？"
林雪脸一红："我，我没偷听！"
"是吗？"谢木川挑眉，"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林雪低头摆弄衣角："小七告诉我的。"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师父，我要跟你一起去！"
谢木川摇头："太危险。"
"可您的伤还没好！"林雪急道，"万一……"
"所以我更需要没受伤的人跟着。"谢木川打断她，系好腰带。
圣女叹了口气："就让她去吧，你需要人照顾。"
林雪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啊师父，我保证不添乱！"
谢木川看着林雪期盼的眼神，终于松口："好吧，但必须听我指挥。"
"yessir！"林雪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圣女递过来一包药："记得按时服用，千万别逞强。"
谢木川接过，点点头："小七和瘟神就拜托你了。"
"那两个冒失鬼，"圣女摇头，"还是跟着我老实些。"
谢木川苦笑，知道自己此行有多冒险。但孟婆的踪迹不能再等，必须尽快找到她。
师徒二人出了灵异局大门。外面阳光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
"师父，我们去哪找孟婆？"林雪小跑两步跟上谢木川。
谢木川抬头看向远处的山脉："先去断魂崖看看。"
"就我们两个？"林雪有些紧张，"要不要通知小七他们？"
谢木川摇头："不必，人多反而打草惊蛇。"
林雪没再说话，默默跟着。她知道师父有分寸，只是这次出门太仓促，连个像样的计划都没有。
路上，谢木川脚步稳健，似乎伤势恢复得不错。林雪不时偷瞄他几眼，见他神色如常，稍稍放心。
"师父，"林雪忍不住问，"鹿灵是谁啊？"
谢木川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鹿灵？"
"您昏迷的时候一直念叨这个名字。"林雪眨眨眼，"我还以为是您的那个相好。"
谢木川哭笑不得："胡说什么。"
"那她是谁呀？"林雪继续追问。
谢木川沉吟片刻："一个灵兽，我在洞穴里遇到的。"
"可瘟神和小七说没见过啊。"
"我也不确定。"谢木川声音低沉，"或许真是我的幻觉。"
两人继续赶路，渐渐进入山区。道路越来越崎岖，林间气温也低了不少。
"师父，前面还远吗？"林雪抱紧双臂，瑟瑟发抖。
谢木川看了她一眼："冷就回去吧。"
"不要！"林雪嘴一撅，"我不冷！"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林雪打了个喷嚏。谢木川无奈，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谢谢师父。"林雪把袍子裹紧，像个小孩子般笑得眯起眼。
谢木川摇摇头，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山林，周围气氛渐渐诡异。树木扭曲如鬼影，草丛间偶有窸窣声响，却看不见动物。
"师父，这地方好阴森。"林雪往谢木川身边靠了靠。
谢木川突然停步，警觉环顾四周："有东西。"
林雪紧张起来："什么东西？"
谢木川没有回答，眼睛紧盯前方一颗枯树。树干如骨骼般惨白，枝干伸向天空，宛如恶鬼的手爪。
"出来吧。"谢木川轻声道。
林雪努力眯眼看去，只见树干间似有轻微晃动，但什么也没发现。
"师父，您在跟谁说话？"
谢木川摆手示意她噤声，又向前迈了一步："鹿灵，是你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就在林雪以为师父真的出现幻觉时，那枯树后竟真的走出一个小小身影，一个长着鹿角的少女！
"主人。"少女轻唤，声音似风铃般清脆。
林雪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的天！真有鹿灵啊！"
谢木川却没理会她的惊讶，紧盯着鹿灵："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
鹿灵低头，鹿角微微闪烁着微光："因为灵契只对契主可见。"
"不，她也看见你了。"谢木川指向林雪。
鹿灵抬眼，惊讶地看向林雪："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她和你有血缘关系。"谢木川补完她的话，"或者你想让她看见。"
鹿灵轻轻点头："我需要帮助。"
林雪一脸茫然："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木川简单解释了洞穴中遇到鹿灵的经过，以及之后的神秘消失。
鹿灵走上前，膝盖微微弯曲，向谢木川行礼："主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消失的。"
"那是为何？"
"孟婆。"鹿灵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在控制我。"
谢木川眼神一凝："孟婆在哪？"
鹿灵闭上眼睛，鹿角光芒微亮，似在感应什么。片刻后，她睁开眼，面色凝重：
"她找到新的肉身了！"
"什么？"谢木川和林雪同时惊呼。
"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鹿灵指向远方，"离这里不远，乐阳镇方向。"
谢木川眉头紧锁："她要做什么？"
"我不确定。"鹿灵忧心忡忡，"但一定不是好事。她这次占据的肉身很特殊，可能是为了某种仪式。"
林雪插话："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谢木川思索片刻："先去乐阳镇看看。"他转向鹿灵，"你能带路吗？"
鹿灵点头："可以，但我不能靠近她太近，否则她会感知到我。"
"明白了。"谢木川整理了一下衣衫，"我们这就动身。"
三人离开阴森的林地，向乐阳镇方向赶去。路上，林雪忍不住偷瞄鹿灵，小声问谢木川：
"师父，她真的是灵兽吗？看起来好像人呀，就是头上多了对角。"
鹿灵听到，转过头羞涩一笑："我是灵鹿一族，可以化为人形。"
林雪眼睛一亮："哇，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