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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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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荆士达许都,孔明至丹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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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贲抱拳行礼。 “回少君,除南郡蔡德珪之外,尚有刘镇南之次子刘琮、南阳郡韩德高、零陵郡刘始宗。” 赵旻闻言,只觉自己眼前一亮。 蔡瑁、刘琮、韩嵩、刘先四人竟齐至? 看来,荆州人诚意十足嘛! 其实,苟哥确实是苟到习惯成自然。荆州人主动归顺卫府,早在去年开始就已是大势所趋。 苟哥来不及细思,当即唤上赵贲、此刻正在卫府处理政务及军务的董昭、程昱、荀攸、桓阶、诸葛瑾、陈矫、王粲、张郃、乐进、张辽、夏侯惇、曹洪、太史慈、马超等等文臣武将,亲自出门相迎。 此外,留在卫府等待其主公张绣的邓芝,也同样位列其中。 这阵容,怎一个豪华了得。 这些人无一例外,皆是历史上汉末三国的重臣名将加名士。 其中长沙郡豪士桓阶、刘表老乡王粲二人,还是荆襄一众豪士及刘琮的老熟人。 更何况… 苟哥刻意摆出如此排场之目的,一是为了彰显卫府对荆襄豪士之重视程度,二则是高调向外界、尤其是天下诸侯表示: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等你来归顺卫府…咳咳,是归顺朝廷。 天下诸侯对卫府这番政治表演的回应态度如何,此刻当然不可知;但荆襄豪士们,此刻却显得激动异常。 蔡瑁见卫将军率群臣亲自出门相迎,竟激动到有些颤抖。 “卫将军,瑁虽多日未见君,然君之音容笑貌,仿佛仍历历在目!今日瑁得见卫将军尊颜,何其幸哉!” 显而易见,蔡瑁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 桓阶当即为老友蔡瑁打起了圆场。 “呵呵,蔡公此刻心情之激荡,阶感同身受!” 韩嵩无语地瞪了没出息的蔡瑁一眼后,向苟哥躬身行礼。 “卫将军乃大汉一统之肱股、众望所归之重臣,何况而今荆州刺史部下辖之南阳、江夏、长沙及零陵四郡,皆已弃暗投明、归顺朝廷,是故,荆州全境归顺朝廷,实乃大势所趋也。” 诚然如此。 其实早在张绣占据章陵郡、赵旻将南阳及章陵合而为一时起,卫府便已具备收下荆州的条件。 别忘了,荆襄豪士之中,韩嵩的韩家、邓义的邓家以及荆州黄家的主要一枝,都是南阳籍。 前文提过,士族着籍与脱籍流寓,其境遇在东汉、尤其是汉末可谓天壤之别。尽管苟哥已经在大力推行三学制。 本就对苟哥推崇备至、在苟哥占据老家零陵郡后变本加厉的刘先,此刻索性当众拍起了苟哥马屁。 “卫将军之功绩无需赘述,先只知,大汉无卫将军,天下将如长夜!乱世亦将永无安宁之时! 是故,先等荆襄人士,不忍目睹天下生民再饱受倒悬之苦,今欲归顺朝廷、助卫将军早日一统大汉!” 刘先虽然是在拍马屁,但不得不承认,其人所言不但句句在理、而且说得堂皇大气。 是以,刘先这番话,引得不知何时已聚拢而来的许都士民们,一片欢呼喝彩。 “此言甚善!甚善!” “此言深得我心!” “某早闻始宗先生深明大义,此番得闻高论,方知传言诚不我欺!” 刘先向四周人群团团作揖。 “诸君谬赞!谬赞!先不过坦承相告耳!” 始终闷闷不乐的刘琮,迫于汹涌之群情,此刻也不得不开口表态。 “卫将军,琮此来,乃谨遵家父之命、将荆州归还于天子,惟愿卫将军善待荆州士民、早日一统大汉!” 面对荆襄豪士这番表态加拍马,苟哥始终态度谦逊、含笑以对。 此时,苟哥见自己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便向这四名荆士、四人的众多心腹随从,以及围观的许都士民含笑作揖。 “诸君请入内详谈,稍后旻将引领诸君入宫面圣。诸君敬请放心,诸君如此深明大义、以国为先,天子必不会亏待诸君。” 至此,先不提荆州是否能够顺利交接,至少苟哥已经借此表演,将自己对待降臣的态度公诸于众。 众人进入卫府正堂、分主宾坐定之后,卫府、荆州士人便开始商谈荆州交接之细节。 苟哥当然不用商谈这些细枝末节,其人唤上蔡瑁、刘琮这对叔侄(刘琮是蔡瑁的侄女婿),三人走进卫府书房秘议。 如何合理分配利益,这才是苟哥和平收复荆州的关键。 见此地再无旁人,蔡瑁便不再藏着掖着。 “卫将军、太子太傅,荆州归顺朝廷之后,不知君有何长治久安之妙策?” 这句话说得太过于冠冕堂皇。 实际上,蔡瑁的意思是:卫将军你能给荆襄各豪族什么好处? 苟哥当然清楚,这些虚伪小人们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何况这是极为隐秘的场合。 所以苟哥丝毫不绕弯子。 “德珪先生当知,我已重设西域都护府之事,今后荆襄之产出,可自襄阳经沔水(即汉水)至沔阳(即汉中市),经大散关至玉门关、阳关,再由二关至西域都护府,此商路皆可借用车马行之运力。 西域何等富庶,德珪先生曾亲眼目睹,无需我再赘言。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苟哥的意思很简单:西域丝绸之路,你们荆襄豪士可与老子分享,老子负责保障你们商路通畅。 刘琮听得瞠目结舌。 刘琮的关注点,显而易见,并不在这条丝绸之路上。 然而… 胃口已经养刁的蔡瑁,显然对此不太满意。 “卫将军、太子太傅!其一,瑁无法确定西域都护府是否已重设,非是瑁不信卫将军之言,实则是西域已脱离大汉近百年之久; 其二,纵使西域都护府重设,于瑁等又有何关联?荆州南北通达,东西纵横,何须仰仗西域商路?” 苟哥在心中,对蔡瑁的如此丑恶行径嗤之以鼻。 蔡瑁这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而且,这厮为了追逐利益最大化,不惜贬低丝绸之路的作用,甚至一再强调赵旻为卫将军兼太子太傅,提醒赵旻这个苟哥: 你身为太子的老师,要点儿碧莲好不好? 别看蔡瑁死鸭子嘴硬,苟哥相信,只要让这厮看到实证… 这厮变脸的速度,一定比翻书还要快。 所以,苟哥对蔡瑁的诘问避而不答,而是暴喝一声。 “阿贲!请乌孙国王子朗日大兄前来!” 苟哥这声暴喝,使心中有鬼的蔡瑁打了个哆嗦;也使心中同样打着丰龊主意的刘琮打了个激灵。 苟哥话音甫落,书房门外便传来一声“诺!” 旋即,脚步声响起、且快速远去。 苟哥端起茶盏,示意蔡瑁、刘琮二人先用茶。 三人品过香茗之后,苟哥看向年方弱冠、明显有些稚嫩的刘琮,悠然道。 “二公子,我若向天子讨诏,封你为襄阳县侯,不知二公子是否满意?” 刘琮闻言,登时一僵。 蔡瑁却很不情愿。 尽管东汉的县侯只享受封邑之赋税,没有任何实权。 “卫将军,此事似有不妥。” 刘琮忍不住扭头看了自己老婆的叔父一眼。 苟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其人呵呵一笑,放下茶盏。 “德珪先生勿急,先生既促成天下之大一统,我便向天子讨诏,封先生为汉阳县侯如何?” 蔡瑁户籍地在汉阳,汉阳位于南阳郡、南郡分界线,因此蔡瑁任职,可以完美规避三互法的制约。 任南阳官职时,蔡瑁可称自己出身南郡,南郡亦然。 老奸巨猾的蔡瑁,当然要比年轻气盛的刘琮务实许多… 尽管其人也很难抵挡县侯的诱惑。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建安元年(196)曹操赴洛阳,迎天子迁治许县,刘协自此沦为曹氏的政治傀儡。曹操“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成为事实上的汉室统治者。 同年(196),汉廷太史令王立公开宣称“代火者土也,承汉者魏也,能安天下者曹姓也”。太史令是掌管天象历数与图谶预言的权威人士,可知此事背后,离不开曹操的授意。 (王)立后数言于(献)帝曰:“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承汉者魏也,能安天下者,曹姓也,唯委任曹氏而已。”--张璠《汉纪》 建安二年(197),曹操将刘协软禁,同时将宫廷宿卫全部换成谯沛子弟(曹操的乡党),自此不再朝见天子。 自(献)帝都许,守位而已。宿卫兵侍,莫非曹氏党旧姻戚。--《后汉书伏皇后传》 旧制,三公领兵入见,皆交戟叉颈而前。初,(曹)公将讨张绣(事在建安二年),入觐天子,时始复此制。(曹)公自此不复朝见。--《魏晋世语》 建安四年(199),官渡之战爆发,袁绍幕僚陈琳在《檄文》中指责曹操“败法乱纪,坐召三台”,又“迷夺时权,杜绝言路”,诛戮汉廷官僚。 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故圣朝(指献帝)含听,改容加锡,(曹)操欲迷夺时权,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闻。--《为袁绍檄豫州》 曹操屠戮汉官一事,并非孤证,在《后汉书》中也多见记载。可知最晚在建安四年(199),曹操已经基本架空汉廷。 镇东将军曹操自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曹操杀侍中台崇(一作壶崇)、尚书冯硕等。--《后汉书献帝纪》 建安五年(200),曹操诛杀车骑将军董承,又击破叛走徐州的左将军刘备,肢解了刘协的内外辅弼。自此,汉帝被彻底禁锢,形同囚徒。 (建安)五年春正月,董承等谋泄,皆伏诛。(曹)公将自东征(刘)备。--《魏书武帝纪》 建安九年(204)曹操击破袁尚,将治所迁至邺县(属冀州魏郡),与许县(属豫州颍川)的汉帝形成了事实上的地理隔绝。 建安十三年(208)曹操废三公,改设丞相与御史大夫。曹操自领丞相,御史大夫则由曹操的鹰犬郗虑担任。自此,汉廷在制度上确认了曹操的军政首脑地位。 十三年春正月,汉罢三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夏六月,以(曹)公为丞相。--《魏书武帝纪》 建安十六年(211),曹操以曹丕为“副丞相”,将权力的世袭计划,昭告天下。可笑的是,曹老板在前一年(210),还装模作样地做了一篇《让县自明本志令》。 呵呵!这个大笔袋,装得一袋好笔! 建安十六年,(曹丕)为五官中郎将、副丞相。--《魏书文帝纪》 建安十七年(212),曹操“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礼制待遇凌驾群臣。 建安十八年(213),曹操划天下十三州为九州(借此扩大冀州的辖区),自领冀州十郡,建号魏国,自称魏公。魏国自设三公六卿,与汉廷的三公九卿分庭抗礼。 秋七月,(曹操)始建魏社稷宗庙。冬十月,分魏郡为东西部,置都尉。十一月,初置尚书、侍中、六卿。--《魏书武帝纪》 建安十九年(214),曹**迫天子,在制度上确认“魏公位在诸侯王之上”。同年,曹操改用金玺,赤绂、远游冠,礼制开始与天子趋同。 (建安十九年)三月,天子使魏公位在诸侯王上,改授金玺,赤绂、远游冠。--《魏书武帝纪》 建安二十年(215),汉帝立曹操之女为皇后。此事全系曹操安排,意在进一步加强对刘协的监视与控制。 二十年春正月,天子立(曹)公中女为皇后。--《魏书武帝纪》 建安二十一年(216),曹操由魏公晋升为魏王,公开破坏刘邦“非刘氏不王”的祖制,篡汉步伐进一步加快。 (建安二十一年)夏五月,天子进(曹)公爵为魏王。--《魏书武帝纪》 建安二十二年(217),曹操“设天子旌旗,出入称警跸”,同时“冕十二旒,乘金根,驾六马”,在礼制待遇上,与汉帝完全齐平。 至此,曹操可谓图穷匕见。 (建安二十二年)冬十月,天子命(魏)王冕十有二旒(礼帽上挂十二串珠子),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魏书武帝纪》 建安二十三年至二十五年(218-220),许县、邺县相继发动了阻挠曹操称帝的暴乱活动,加上荆州的关羽北伐,益州的刘备西征,导致曹操的篡汉进程严重受阻。 在此背景下,健康状况日渐恶化的曹操,最终未能如愿,不得不将改朝换代的任务,交给嗣子曹丕。 曹操有多恨关公,可想而知。 综上可知,曹操耗费二十五年(196-220),通过各种僭越举动不断试探士人的底线,最终摧毁汉帝权威,瓦解汉廷官僚,为曹丕篡汉奠定了坚实基础。 但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曹操机关算尽,恶事做绝,终究还是未能活着如愿。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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