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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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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不在皇帝陛下的英明领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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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商讨,突然听闻崔敦礼与卢承庆到来。 长孙无忌面色阴翳,但也不得不见。 只不过,双方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东宫来人传令,召见两人即刻前往东宫,面见太子。 “赵国公,申国公,还请在殿下面前求情。” “非我等所愿。” 高士廉心头一叹,“老夫尽力而为吧。” “多谢!” 两人远去,崔敦礼道:“卢兄,你说这次太子召见两位国公,是要谈什么?” 卢承庆道:“可能就是冲着报纸的事来的。” “一群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他突然低骂道:“攀附上太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此事家里还不知道,要是知晓长安之事,不知道何等盛怒。” “我看他们到时候如何招架得住。” “崔兄,尽快告知家中吧,这样大家也好商议对策。” 崔敦礼点头道:“自该如此。” …… 东宫。 房玄龄,魏征,萧瑀等人赫然在列,长孙无忌与高士廉赶到,还看到了礼部尚书于志宁。 他们心头咯噔一声,预感不妙。 等到他们坐下,太子开口道:“今日召见诸位,是《文以载道报》所载,控诉北地遭受不公对待,北方不是大唐教化之地。” “孤听听你们的看法。” 魏征当即道:“殿下,此事真假未知,暂时还不能下定论吧?” “不能因一份报纸所刊,就信以为真。” 房玄龄一言不发,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而且,他在来东宫之前,是在太极宫,正在跟陛下奏对。 他很明白,陛下的不虞。 长孙无忌与高士廉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于志宁则是出声,道:“郑国公,殿下非是以报纸为真,礼部接到相关的公文,确实是发生了。” “什么?” 魏征怒声道:“这等骇人听闻的事件,竟是真的?” “为何不见相关奏本?” 于志宁淡淡的说道:“我将奏本递到了尚书省的。” 当即。 房玄龄与高士廉就成为焦点。 奏本到了尚书省,却不见。 那只能说是两人的问题。 房玄龄道:“我一直没见到过礼部呈上的奏本。” 话已至此。 长孙无忌心头哀叹,舅父啊舅父,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啊。 这下如何交代? 高士廉心头微微苦涩,道:“殿下,奏本在我手上,臣没有第一时间上呈,是想派人调查清楚,免得出现捕风捉影,惊扰陛下与殿下。” 长孙无忌心头暗松一口气,还算没有老糊涂。 于志宁直接不爽了,“申国公这话是何意?” “难道说我礼部是没有经过核实查验的嘛?” “捕风捉影之说,简直是对礼部的污蔑。” “申国公怕惊扰陛下与殿下,难道我们礼部就不怕了?” “请殿下让申国公收回此言!” 高士廉与长孙无忌属实没想到,于志宁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谁听不出来这是托词,大家不计较打个圆场就行了。 如此较真干什么? 高士廉道:“殿下,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于尚书不要过度猜测了。” 于志宁冷笑道:“什么叫我过度猜测了。” “这话是在殿下当前,陛下在后,会议记录最终都要呈到陛下面前的。” “申国公这些话,我要是不反驳,落在陛下的眼里,如何看待我礼部?” “我礼部落下敷衍了事,办事不力的印象,你申国公来负责吗?” “申国公,说话是要负责的,这不是关起门来,是显得殿,是君王御前。” 魏征不由侧目。 可以啊小老弟。 这攻击力十足,太过于犀利了啊。 房玄龄狐疑,他有点不解,当初太子在这于志宁的教导下,是怎么成长的这么优秀。 就这不假辞色的行为,自己听了都头疼无比。 “于尚书,你这话从何说起。”长孙无忌站出来帮忙说话了,“申国公不过是解释一下,你就要十句百句的反驳。” “既是知道在君前,你礼部尚书难道不懂得什么叫礼数吗?” 干起来了。 双方干起来了。 房玄龄跟魏征乐得吃瓜看戏。 马周低头数着地面的纹路,看看怎么才能数出花儿来。 岑文本也在,只不过他是来陪读的。 陛下要他在太子召见群臣之时,也要在场。 李承乾低着头,拨弄着衣袍,好像是要整理。 但长孙冲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出太子仪态有需要整理的地方。 完全是瞎摆弄啊。 李治饶有兴致的盯着,观察众人的表情。 这次会议的内容,他是知道的。 但大家的反应,可太有意思了。 “赵国公既然知道于尚书是礼部尚书,难道不知道于尚书更懂礼数的重要?” 萧瑀出声道:“压下礼部的奏本,这就是申国公的礼数?” “再者,于尚书有哪句话是不对的?” “申国公想要开脱,却让礼部获罪于陛下。” “这是什么道理?” “你……!” 高士廉气急。 长孙无忌板着脸,很是难看。 他不是在意两人的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是太子的态度,令他很是不安。 从始至终,太子说了开场白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他与高士廉遭到发难,引起于志宁与萧瑀的反对后,太子一言不发,无动于衷,就很好说明太子的态度。 是偏向于志宁与萧瑀的。 长孙无忌看向自己的好大儿,长孙冲接收到讯号,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不高不低的"嗯"声。 他看了一眼太子,才直起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长孙无忌心头莫名的一悲。 太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咄咄逼人的? 难道非要闹的大家一拍两散吗? 没了我长孙无忌的支持,你太子也能好过? 但他突然意识到,太子真的可能不是太在意了。 而是他长孙无忌一旦脱离太子一系,反而要受到口诛笔伐,保不住自己的地位。 “殿下!” 萧瑀直接从软垫上站起来,走到殿中央,道:“文贤两报所报道,在长安城内,引起极大的震动,百姓义愤填膺,学子士人群情激愤。” “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破坏朝廷的教化事业。” “陛下曾说过要朝堂要教化万民,殿下之前宣称,教化大业,人人有责,哪怕是匹夫,也要为教化大业做出贡献。” “文贤两报,虽是不才,但自发行以来,就忠实践行陛下与殿下所倡导,报纸一文钱一份,根本不考虑是否能够盈利,只要是能够做到一份教化的责任。” “哪怕是亏本也在所不惜。” “长安多少学子文人,受到文贤两报的启发……。” “北方多地官府,不分青红皂白,使得文贤两报遭受不公对待,只能是在报纸上控诉。” “臣很是痛心,感到悲伤。” “若是官府都不支持,打压民间自发的教化行为,大唐何谈教化,谁还敢主动为教化大业做出贡献来?” 萧瑀痛声说道:“臣不禁要问。” “我大唐怎么了?” “长安都能发行报纸,江南也可以,剑南等地也欢迎。” “为何独独在山东各地寸步难行,遭受挫折。” “难道山东各地官府,不在大唐治下吗?” “不在皇帝陛下英明的领导下吗?” 话音落下,殿内针落可闻。 长孙无忌与高士廉几乎握紧了拳头。 有你萧瑀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光辉正面的嘛?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意图是什么,谁不知道。 房玄龄与魏征,马周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战术后仰。 好你个宋国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是直接豁出去的架势啊。 什么不在陛下英明的领导下。 这是要杀人诛心啊。 这个帽子,朝中没有人承受的了,更别说地方官府。 单单是这句话,就要一大批人掉官帽的。 李治跟长孙冲都傻眼了。 脑海只有四个字。 不明觉厉。 “这就是想要在朝廷立足的本事吗?” 李治呢喃的说道。 他要不是清楚内情,差点就被萧瑀的一番表演给骗了。 宋国公,你太懂表演了。 “哎!” 李承乾叹息一声,道:“宋国公,何至于此?” “言重了!” “不论是江南,剑南,还是山东,都是大唐治下。” “这是毋容置疑的。” “但宋国公说的也是实情。” “山东各地官府,粗暴阻碍教化,到底意欲何为?” “于尚书,你怎么看?” 他说完后,就点名。 于志宁肃穆,道:“殿下,臣以为当严查此事背后内情。” “官府是朝廷的官府,不是一家一户的。” “他们胆敢阻碍教化大业,其心可诛。” 李承乾不置可否,看向房玄龄,道:“梁国公呢?” 房玄龄知道自己逃不过,“臣觉得民间自发,官府不应干预,做好本分职责就是。” “好。” 李承乾笑道:“申国公,你觉得如何?” 高士廉心头一突,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臣附议!” “赵国公?” “臣也附议!” 长孙无忌知道大势已去,覆水难收。 官府插手,舅父压奏本,本来就不该的。 那些人还觉得拂了陛下跟太子的面子,不跟他们计较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当陛下还是以前的陛下?太子还是之前的太子。 都错了。 陛下有太子,太子又有名望,在民间倍受学子名士推崇。 这下太子扶持江南士族,陛下作壁上观。 江南士族也愿充当马前卒,为东宫出力,又势不可挡。 看看今天萧瑀旗帜鲜明的立场,跟那激进的态度。 恨不得把山东士族给吞了。 “御史大夫!” 李承乾喊道,众人心头一震,马周起身应道:“臣在。” “山东各地官府打压教化,阻碍教化进程,滥抓滥捕,戕害有志之士。” “其罪不可赦。” “奏请陛下,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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