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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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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抑制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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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方指挥官,已击毙……! 看着瞄准镜中倒下的人影,李龙也双膝跪地。拼命忍住几乎要崩溃的身躯,一边吐血一边大喊。 “克劳德!!” 克劳德高高举起右臂,发射了信号弹。 一颗红色的星星在夜空中升起,作为回应,一颗“流星”落下。 第七班,原炮兵麦克调整了定时引信,将危害范围缩小到五十米以内的120毫米榴弹。这是李龙指示,潜伏在敌人死角的建筑屋顶上的重型迫击炮发射的人造“流星”。——这是最后的重击。 此刻,它在剩余的SOG部队头顶上方炸裂开来。 轰鸣声。冲击波。面对涌起的火球,李龙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切平静下来,几秒后。 扶着李龙后背的克劳德,拿起望远镜确认情况。 “敌人,完全没动静了!我们赢了!!” 在克劳德的欢呼声和从地面传来的呐喊声中,李龙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劝……降。他们,应该,不会,再……反击了。” 说完这句话,李龙浑身脱力,向后倒去。已经到极限了。 有人在大声呼喊。那声音像是哭泣。 ——那个孩子在哭。 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我没能救下的那个孩子,在某个地方哭泣。 想着这些,李龙的意识渐渐消失了。 ### “···这样啊。干得不错。优先进行伤员救助和遗体回收。” 玛利亚结束通讯,抬起头时,发现五大黑手党成员的表情都变了。 有人惊叹,有人不满,有人喜悦,有人嫉妒,还有人沉默不语。至少,轻视玛利亚的氛围已完全消失。 然而,玛利亚的心情远谈不上高兴。她用冷漠的面具掩饰着情绪。 不知是否察觉到这点,塔克最先满脸欢喜地搭话。 “哎呀呀,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他怎么样了?” “左腹中弹,为了确保击毙敌方指挥官,把自己当作诱饵。出血很严重,好在医疗小组一直在待命。” “我方的损耗和战果如何?” “死亡9人,重伤53人。消灭敌人15名,其余25名被俘。”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叹息和**声。由原特种部队组成的40人特种作战群,竟然只付出9人的牺牲就将其击退。 这可不是一般黑手党能做到的,就算是正规军队,也未必能做到。 对于这些黑户来说,这简直是奇迹般的辉煌战果——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然而,身为退役军人的罗巴奇家族当家,评价却很严厉。 “该说是杂乱无章吗。狙击技术确实不错,但他不是个优秀的指挥官。 做了那么周密的准备和佯装撤退,为什么把炮击留到最后? 一开始就用炮击压制敌人,就能把损失降到最低了。 特意选择狙击,这判断力可真不行。” “哦?你能说出这种见识短浅的话,还挺少见啊,鲁斯。” 面对罗巴奇投来的如极寒般锐利的目光,玛利亚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他是我的助手。他工作主要有三项。一是接受委托并完成。二是担任咖啡馆的保镖。三是负责地区的防卫和居民的保护。他之所以冒着危险,用***把敌人从咖啡馆赶出来,再通过狙击解决问题,就是这个原因。” “是想把对建筑物的破坏降到最低限度吗?” “可以这么说。要是他真的一心只想杀戮,事情就不会这样发展。 他可是六年前仅凭一个小队,与500名敌人激战了五天的男人。鲁斯,你和你的部下能做到吗?” 玛利亚嘴角上扬。 那表情像极了渴望战斗鲜血的老兵,又似沉醉于人血的狂人发出的冷笑。 “我真得好好感谢那些蠢货。把这样的人才当成愚民的祭品、替罪羊。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疯狂而昏昧的双眼中,透出的神情让五大黑手党成员也不禁闭上了嘴。 玛利亚能获得与五大黑手党比肩的地位,是因为她是“黑狼”。正因为是她,才有可能成为“第六者”。 “好了。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啊,对了,俘虏我带走了。没意见吧?” 与其说是确认,更像是威胁的问话出口后,她叼起了香烟。必须找点事来分散注意力,压抑内心的杀意。 瓦莱里和塔克欣然答应,罗巴奇和西巴尔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米奇则依旧沉默不语。看到这一幕,玛利亚转身快步离开。 她已经不再压抑杀意。 XXXXX 次日清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首府郊外的一家廉价汽车旅馆里,萨瓦尔对着电话怒吼。 他脸上的汗腺不断冒出冷汗。他清楚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毁灭,忍不住大声叫嚷。 然而,对方却冷静得令人憎恶。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的作战以失败告终。目前我们正忙于善后处理。可没闲工夫管你。” “什么?这该怎么办!?” 萨瓦尔烦躁地一脚踢飞脚边的东西。 被束缚住手脚的调查局特工鲍曼无力地**着,但萨瓦尔根本不在乎。再这样下去,他就会成为绑架监禁调查局特工的主犯。 “嗯……要不先叫辆救护车?啊,你是不是没钱?那就把我给你的手表卖了吧。能卖不少钱呢。” “你疯了吗?叫救护车不就等于承认我是犯人了!而且,就这种破……破表带全是划痕的手表,能值几个钱!” 这块手表,是他从特区拼命逃出来时,向那个黑衣男子索要的赔偿金抵押物。当时他还以为对方是民间保安公司的人。 现在想来,当时那男人毫不犹豫地把那块高级手表交给他时,就该起疑心。那男人穿着看上去就很讲究,却戴着一块虽说品牌有名,但表带镀层都剥落的手表,太不自然了。 撕下伪装的黑衣男子,也就是特种作战司令部的官员,依旧冷漠至极。 “那你看着办吧?这不是能成为一个好新闻素材吗?” “别胡说八道。我又没杀人……” “哟,你这话可真奇怪。你的报道不是已经害死过人了吗?” 萨瓦尔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 “不是的,那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写下了舆论希望看到的内容而已!杀人的是那些暴徒,不是吗!?” “呵呵,结果都一样。XXX暴行事件的四名嫌疑人,成了民众发泄愤怒的对象。这次矛头只不过指向了你。对吧,前《新闻周刊》记者先生。” “呃……” “好了,差不多该结束了吧。你也挺忙的,不是吗?你不是还面临着三名自杀陆战队队员家属的诉讼吗?” “……我要坦白。我现在就报警,把一切都说出来。你们不在乎是吧……!?” 萨瓦尔打出了最后一张牌。他知道对方不会被他这样的威胁吓住,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于是,那男人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像幽灵的低语,让人从心底感到毛骨悚然。 “要坦白的话,就跟"黑狼"说吧。她很快就会去找你。” “黑狼?” “哟,你不知道?会出现在将死之人面前,守护坟墓的野兽。她的猎物是盗墓者,会追杀亵渎死者的人,直到天涯海角并将其咬死。 萨瓦尔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又写了关于那个陆战队队员的报道?而且内容还相当激进。” “你……你在说什么……” “那场暴行事件唯一的幸存者的工作地点,就叫"黑狼"事务所。听说他在这次袭击中受了重伤。他肯定很生气吧,对你这个导致这一切的人。” 萨瓦尔的膝盖开始颤抖。他用颤抖的双手拼命握住手机,却无法抑制牙齿打战的声音。 他早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么,祝你好运,萨瓦尔先生。你就尽量拼命逃跑吧。啊,对了,把我给你的手表交给她。” 一阵尖锐的风声。 手机从萨瓦尔手中滑落。右手腕一阵剧痛。一看,被割断的右手腕正鲜血喷涌。 “啊……” 紧接着,双腿腘窝处传来剧痛,萨瓦尔忍不住瘫倒在地。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在因混乱和恐惧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萨瓦尔眼前,沾满鲜血的手机滚落着。一只漆黑的靴子将其踩碎。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带着焦糊味,却又有些甜腻。 萨瓦尔全身的汗腺同时喷出油腻的汗水。他不想抬头。但就像被操纵的木偶一样,他的头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从头到脚一身漆黑的女人。她左手握着***枪式刺刀。 萨瓦尔终于明白了。 这个女人突然切断了他右手腕的肌腱,接着反手一刀,又切断了他双腿的肌腱。他已经动弹不得,也无法逃脱。 “你好啊,盗墓者。” 女人一边露出鲜红的口腔,一边朝他走来,萨瓦尔茫然地抬头看着她。那毫无感情的面容,既可怕又美丽。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可以少受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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