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就在慕老还有那五名机组人员忍不住绝望之际。
周衡忽然开口了，祂的声音无比的沙哑沉重，听起来就像是沉睡了无尽岁月后才清醒了一般。
“怎么会？”
见到周衡展露出这般姿态。
慕老顿时忍不住有些错愕。
因为周衡如今展露出的姿态实在是不像虚种，而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是活人？你之前在装死？是在假装虚种？”
慕老瞬间便神色难看地猜测起来，这是他短时间内所能想到最合理的猜测。
不过，面对慕老这般准确的猜测。
周衡却是不打算承认，祂依旧展露出一副看起来有些迷茫的神色说道：
“装死？我什么时候装死了？
抱歉，我沉睡了太久太久，现在还有些混乱。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大离现在怎么样了？
这艘船好像是个很强大的虚种，他们最终还是败了么？
果然……虚种是不可能灭绝的。”
说着说着，周衡忽然自言自语起来，并且流露出丝丝绝望的气息。
听到周衡这番自言自语。
那满脸警惕的慕老顿时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说的大离是指什么？是指离高祖陆知尧在耀朝之后建立的离国么？”
“当然了，不然还能是哪个大离？
王朝兴衰更替，哪怕是强如万国来朝的大离应该也不可能万古长青。
现在大离应该已经被推翻了吧？如今是何朝代？虚种的威势又到了何等地步？”
周衡深脸感慨地看向慕老询问出声，所展露出的姿态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从古代沉睡至今的老不死般。
论演技，已经在阳世间磨砺了千余年的周衡可谓是炉火纯青，哪怕是一千一万的影帝加起来也比不上分毫。
再加上祂确确实实是已经在阳世间活了千余年的老不死所带来的时光厚重感。
因此，祂所展露出的这般姿态顿时便震得了慕老这般七八十岁的人精，使其忍不住顺着祂的思路继续追问：
“真是那大离朝？怎么可能，那可是一千多年前的朝代啊。
驭虚者怎么可能活得了这么久，哪怕是异类也不行，你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你明明还在大街上与那许沅有过交谈，现在却做出这番沉睡刚睡的姿态，你真以为我们是傻子么？”
“什么？我之前醒来过？”
面对慕老的喝问，周衡当即便满脸无辜地疑惑出声。
紧接着，不等那慕老继续说什么，祂便又恍然大悟地说道：
“看来以人化虚的技术终究是有缺陷。
在我的记忆里，我明明是一直在沉睡才对。
而你们却说我醒来过，看来那时是虚种掌控了我的身体。
我没给你们带来什么伤害吧？
真是抱歉，我也不想这样，不过现在我已经醒来，我身上的虚种力量已经受到了我的绝对掌控，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你……”
听到周衡这番有理有据的说辞，看着周衡那副诚恳的神态，没有辨别谎言能力虚种傍身的慕老顿时就有些拿捏不准真假了。
不过，还不等他继续想出什么漏洞进行发问。
周衡便继续开口说道：
“在下的情况可以以后再谈，话说，咱们目前是不是要先解决这个虚种？”
听到周衡这么说。
慕老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如今还在死海船虚种上。
不过反应过来的他现在却是对这死海船没有过多忧虑地说道：
“这死海船是一艘将人载往死海的虚种。
死海船虚种本身没有太大的危险性，只要一直待在甲板上，并且不要长时间闭眼就不会受到攻击。
死海船虚种的真正危险是将人带到死海之中，一旦进入死海，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想离开死海船，只能在死海船即将进入死海的一刹那强行冲破死海船的虚界回归现实，其它时候是离不开死海船的，一旦离开就会直接进入死海。
原本仅凭我一人想破开死海船的虚界或许还有些难度，不过现在加上你，想在死海船入死海的瞬间冲破死海船的虚界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我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谈论你的问题。”
“原来如此，没想到后世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虚种，这倒是有趣。”
周衡展颜笑道，看起来确实像是个历经时光长河的老不死俯看人间趣事的存在般轻松。
而实际上，祂的内心也确实是轻松了一些，因为已经有更轻松灭世大计的祂如今实在是不要那么累地打打杀杀，躲在幕后掌控他人的命运才是最爽的。
所以这可能是十三阶层次的死海船虚种祂要是能轻松驾驭那就最好，若是不能，祂也不强求。
笑罢。
周衡随即便神色淡定地看向那慕老拱手说道：
“在下林浩，乃大离并州人士，领大离国师府正二品天师之职，专司处理虚种之事，后因参与以人化虚计划而沉睡至今，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而今又是什么局势？”
“林浩……大离国师府正二品天师……”
听完周衡的自我介绍，那慕老不禁有些默然。
大离朝确实开设有国师府，国师府内的天师也确实是当时处理虚种事情的机构，这些在如今风国掌虚局内都是有记载的。
所以他一时之间着实是难以判断周衡自述的身份真假。
于是乎，思索了好一会儿，他只好先也自我介绍一番，同时转移话题道：
“在下慕田峪，乃风国掌虚局供奉。
风国是距大离朝一千多年后所建立的国家，并且已经从皇权封建制改为了通过选举来当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制度。
如今的风国已经没了皇帝，所有官员都是为人民服务。”
“是么……所有官员都为人民服务，真是个美好的想法。”
周衡呵呵笑道，神色没有丝毫动容。
见状。
那自称慕田峪的慕老也没过多在意，紧接着便直入主题地发问道：
“敢问林天师，您方才一直说的以人化虚计划是什么？还有您为何会沉睡？”